王玖抬头摆了一个自认为非常帅的pose。
    当做结尾。
    已经倒数到12的少年看到王玖的入场也没忍住愣了一下。
    不是，哥们儿……
    ……你这也太中二……呸，
    太帅了吧？
    哪个男孩子还没有一个超级英雄梦呢。
    王玖转头，盯上了那个吃鱼吃瞎了的少年。
    他手心摊开，即使经历了刚才的破窗冲击，两只血淋淋的眼球在掌心依旧被保护的完好无损。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
    将手里的眼球向少年的眼眶中摁去！
    眼看着那少年已经倒数到了六！
    王玖刚塞进去一个。
    少年却很不配合地猛一扭头！
    熊孩子！！
    最后一哆嗦了还给我添堵！
    王玖毫不留情一个大逼斗给他抽正了回来，在倒数到二的时候将最后一个眼球也塞进了眼眶。
    男孩儿似乎没有想到
    面对小孩面前这人居然毫不手下留情，嘴里下意识数的最后一个数也被他王玖一个耳刮子给抽了回去。
    “0……“
    最后一个数字尾音落下，
    整面墙和天花板上的眼球开始留下腥臭的泪水，随后缓缓化作着黄色的浑浊液体慢慢流淌到地上，最终消散在坑坑洼洼的地面缝隙中……
    看着恢复平静的房间，胡子叔和东山缓缓吐出了那口一直提在胸口的紧张气儿。
    【已成功完成任务，鱼目混珠，帮助病人恢复视力。】
    【任务探索度增加3%】
    任务被完成的瞎眼少年，此时似乎失去了浑身化作黑雾的能力，蜷缩在床上一句话不敢吱声。
    王玖简单听完了两人的经历，伸手拿过那本破旧的笔记。
    毫不犹豫地将上面封面上巨蟒脑袋上的那两只栩栩如生的眼睛撕了下来。
    “游戏的题目说的是……鱼目混珠。
    需要思考鱼眼睛有什么特点就行了，只要找到……”
    胡子叔恍然大悟，东山似懂非懂。
    “……那两个不会眨眼的眼睛给他放眼眶里就行了。”
    旁边的少年转着眼眶里那两个足够新鲜但是不太合适的眼珠子，看到王玖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往后瑟缩了一下。
    脸上的巴掌印开始肿了起来。
    “其实……我是个医生”
    少年看着王玖身上的病号服，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王玖看见了，活动了一下手腕儿，
    露出了8颗牙齿。
    “那我治好了你，你是不是该说一声谢谢？？”
    少年看了看对方骨节分明的大手，身后不远处两个虎视眈眈的壮汉。
    形势比人强，不丢人……啊不是，不丢鬼。
    “…… 谢谢。“
    “很好。”
    王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高脚凳放在自己屁股底下。
    “那帮助你复明的医生问你几个小小的问题，作为一个乖孩子，想必你不会拒绝的吧？”
    少年接过了王玖手上那两张被撕下来的眼睛，贴在了眼眶上，而那两颗过于新鲜的则是被他用指尖抠了出来，上面的血丝和神经张牙舞爪，似乎不太想离开少年的眼眶。
    拿下这两颗眼球之后，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气，身周的黑雾再次将他的身形掩盖，似乎有浑浊的水迹顺着他的衣服不住流淌。
    少年用纸画的蛇眼直直地看着王玖。
    “两个眼睛，两个问题。”
    王玖皱了一下眉，刚想讨价还价，少年就惨白着脸对他摆了摆手。
    “不能多说，否则会引起医生的注意。”
    “医生的注意……和医院的规定有关吗？”
    少年点了点头。
    “你还有一个问题。”
    好小子，
    王玖差点儿气笑了。
    看着少年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将手放在了折凳的边缘。
    舔了舔嘴唇。
    “行，正好我也赶时间，锅里还炖着人呢……”
    “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
    “我是一个医生，我说你有病……”
    “你信……”
    “……还是不信？”
    看到王玖的手隔着黑雾抓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少年却依旧是一副平淡的神情。
    黑色丝绸的蒙眼布轻微颤动。
    “当然……不信。”
    你挺刚啊小伙子！
    王玖眼睛眯了起来。
    我就喜欢硬汉！
    少年停顿了一下说道，
    “你和这里的医生完全不一样，至于为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王玖突然感觉到，
    自己握紧的少年手臂，其皮肤底下好像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支撑，好像整体就是由一团腥臭的浑浊液体组成的。
    像是披着人皮的一个大号水袋。
    不是，哥们……
    你们这个人民医院就没有正经一点的人民吗？
    “好了，”
    “两个问题已经问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王玖盯着少年那双画上去的蛇眼，缓缓松开了手。
    在胡子叔和东山不解的眼神中，
    王玖居然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
    面对着面前不太配合的少年，王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眼镜上出现一道异样的光亮。
    一闪即逝。
    技能发动成功。
    您已成功探寻【残魂】拥有价值最高物品为【沉沦之目】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告诉我……
    “明明是在樱花国遭受到的辐射，为什么你现在出现在了莹城……”
    “明明给我们的信息是帮助失明的你恢复视力，但是我看，你刚才好像完全能够视物的样子。”
    “另外……”
    “视神经已经损坏，摘除了眼球，甚至已经痴……混沌的大脑是如何写出这么工整的字迹的？”
    “……能够随意进出这个医院却依旧留在这里捕杀外来者。”
    “……这些都是受限于这个医院的规矩？”
    少年低头不语。
    当他再度抬起头的时候，王玖却惊愕地发现
    他的脸上已经完全变成由黄纸做的纸面！
    除去那两双异常清晰且栩栩如生的蛇瞳之外，
    其他的五官显得是那么的潦草。
    这时候有变化可不是什么好事。
    身后的两人如临大敌，王玖依旧微笑着但是手已经摸上了折凳。
    拥有一张纸人脸庞的少年定定地看着王玖，
    许久，用一根横线来代替的嘴巴缓缓扭动发声。
    “你好像……不太一样。”
    陈述句。
    王玖当着他的面儿扬了扬手中破旧的笔记本，
    看了一眼上面已经能够看清的署名。
    然后揣在了自己的怀里。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胡子叔:“……”
    东山“……好土。”
    纸人脸的少年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他看了看窗户。
    外面的天空依旧昏暗，远处寂静的山峦依旧毫无生气的起伏着……
    “快3点了……”
    “要查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