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秦怀玉小心翼翼地扶回来的凌游,秦琼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然而,一旁的贾氏却眉头紧锁,流露出几分不满。
“这咬金也真是,游儿还只是个孩子,就让他喝这么多酒。”贾氏嘟囔着,语气中满是担忧。
秦琼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咬金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喜欢热闹,哪里会顾及这些。罢了,你去让厨房准备一碗醒酒汤吧。”
贾氏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侍女往后厨走去,留下秦琼独自在厅中沉思。
此时,秦怀玉将程府中发生的一切细细道来。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对凌游的聪明才智感到十分钦佩。
“游儿还会造冰?”秦琼闻言,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是啊,阿耶。兄长真是厉害极了!”秦怀玉崇拜地说道,眼中满是敬仰之情。
秦琼沉思片刻,缓缓道:“此事不宜外传。游儿年纪尚幼,便懂得这么多,难免会引起他人的嫉妒。我们还是低调些为好。”
秦怀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恭敬地告退,然后扶着凌游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夜色渐深,秦府内一片寂静。只有秦怀玉的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次日清晨,显德殿内阳光斑驳,照耀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
李世民端坐于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肃立的朝臣们。他沉声道:“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未落,只见杜如晦从队列中跨步而出,手持笏板,朗声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李世民微微颔首:“杜卿请讲。”
杜如晦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启禀陛下,兵部刚收到紧急军报,幽州罗艺起兵反叛,声势浩大。”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哗然。李世民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罗艺老贼,竟敢背叛朝廷,真是狼子野心!”
这时,程咬金大步上前,拱手道:“陛下,罗艺这等逆贼,臣愿领兵前往剿灭,以正朝纲!”
话音刚落,其余武将也纷纷站出,齐声请战。
李世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转头看向文臣队列。
“众位爱卿,罗艺反叛之事,诸位有何看法?”李世民问道。
长孙无忌上前一步,恭敬道:“陛下,罗艺辜负皇恩,理当剿灭,以儆效尤。”
然而,房玄龄却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臣有异议。”
李世民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道:“房爱卿请讲!”
房玄龄继续道:“罗艺此次反叛,虽与颉利有勾结之嫌,但二者各怀鬼胎,未必同心。如今颉利已退兵,罗艺却不知情,故而起兵。臣以为,可先派使者前往劝降,毕竟朝廷刚经历大战,不宜再动兵戈。”
“陛下,房大人的分析固然鞭辟入里,但罗艺此人,他高举的旗帜,乃是声称陛下您弑兄逼父,得位不正。他以此为由,公然起兵,自诩为勤王之师,欲扶太上皇复位。在此等名头之下,罗艺的兵马恐怕不会轻易放下手中的武器,与我们议和。”杜如晦提醒道。”
嘿,程咬金那粗犷的嗓音在朝堂上回荡,如同战鼓般激荡人心:“陛下,俺老程早就瞧出那罗艺老儿心怀不轨,绝非善类。陛下只需一道旨意,俺这就去将他的首级取来,献给陛下!”
魏征见状,沉稳地站了出来,眉头紧锁:“陛下,请三思。中山郡王此刻尚在罗艺军中为质,我等行动需得谨慎。”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这才想起,为了稳定罗艺,陛下在即位之初,便将李承乾送往了幽州。
杜如晦捋了捋胡须,缓缓道:“陛下,臣以为,罗艺若从幽州发兵,必经洛阳。陛下可令李靖将军率部前往洛阳,堵住罗艺大军的去路。同时,再派遣使臣前往罗艺军中,探明其真实意图。”
李世民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好,便依杜卿所言。传旨,令李靖率部前往洛阳,阻截罗艺大军;尉迟恭领兵直取幽州,攻其大本营;长孙无忌与秦琼前往罗艺大营,尝试议和,探明其意图。”
众臣齐声应道:“臣等领旨!”
随着旨意的下达,朝堂之上,一股肃杀之气悄然弥漫。
李世民轻挥龙袍,目光深邃,沉声道:“辅机、叔宝,随朕来。其余诸卿,各自退朝吧。”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话音落下,便转身向殿后走去。
长孙无忌与秦琼对视一眼,紧随其后,步履坚定。
众臣子们齐声躬身行礼:“臣等恭送陛下!”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如同潮水般涌起,随后渐渐平息。
来到后殿,李世民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两人,沉声道:“辅机,叔宝,朕有一事相托。”
长孙无忌与秦琼拱手道:“陛下请讲,臣等洗耳恭听。”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决然:“朕希望你们二人,务必将承乾平安带回。他是我大唐的储君,是我大唐的未来,朕不能失去他。”
长孙无忌与秦琼齐声应道:“陛下放心,臣等定不辱使命,必将殿下平安带回!”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金石之音,掷地有声。
李世民微微颔首,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你们下去准备吧,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秦琼犹豫了一下,然后拱手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李世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叔宝有何事?但说无妨。”
秦琼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陛下,臣想请求陛下恩准,让臣的徒儿凌游进入国子监学习。”
李世民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哦?凌游?朕记得他,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此事朕准了,明日便让他与怀玉一同入学吧。”
秦琼闻言大喜,连忙行礼道:“谢陛下隆恩!臣告退!”说完,他便站起身来,与长孙无忌一同退出了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