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月华如练,凌游带着赵云往家走去,却因年龄太小,受到风吹以后,酒意渐浓,行至半途,腹中便似波涛汹涌,他急忙寻至路旁,一番呕吐后,方觉舒畅,却也耗尽了最后一丝清醒,身躯摇摇欲坠。
就在凌游向后倒去的时候,赵云眼疾手快,稳稳接住凌游倒下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
他深知自家少爷今日没少喝,心中暗自叹息,随即弯下腰,将凌游背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踏入府邸,恰与温婉的茯苓相遇。
见凌游被如此情形带回,且满身酒香,茯苓秀眉微蹙,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子龙,少爷这是怎么了?竟饮了如此之多?”
赵云苦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确是贪杯了些,不过是在卢国公府上,身不由己,茯苓姐姐,劳烦你替少爷梳洗一番,我这就去厨房准备一碗醒酒汤来。”
“你去吧,少爷这里有我。”茯苓轻声应允,随即唤来另一名侍女,二人合力将凌游安置于房间之内。
凌游虽醉,却也是个省心的主,茯苓一番细心照料下,很快便将他打理得清爽如初。
待喂下那碗温热的醒酒汤,她轻抚着凌游略显苍白的脸颊,心中既疼惜又无奈。
“子龙,你也累了,下去洗漱一番,早些歇息吧。少爷这里,我自会守候。”茯苓温柔地嘱咐道,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赵云闻言,感激一笑:“如此,便多谢茯苓姐姐了。我先行退下,稍后再来替换。”言罢,他轻轻带上房门,留下一室静谧与温馨。
夜,更深了,而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因为酒精的作用,凌游睡的很是香甜。
次日,晨曦初破。
宿醉的凌游悠悠自梦境中苏醒,双眸尚未完全睁开,便已本能地低吟了一声:“水……”
守夜未眠的茯苓闻声,如春风般轻盈地至床边,手中稳稳托着一盏温热的清水,细语温婉:“少爷,喝水。”
凌游轻轻摆手,带着几分恢复神志后道:“茯苓,不用你喂,我自个儿来。”
言罢,他强撑着身子坐起,接过那盏水,轻抿一口,暖流瞬间驱散了体内的几分酒意与不适。
喝完水,凌游方觉神清气爽,遂开口询问:“茯苓,现下是何时辰了?”
茯苓恭敬回禀:“回少爷,现在已经是辰时了,早膳也准备好了,少爷这会可要吃?”
凌游轻抚着空空如也的腹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自然是要的,只是不必太过丰盛,一碗清粥,几碟小菜便好,清淡些。”
茯苓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温柔之色,轻声应允:“是,少爷。奴婢先伺候你洗漱,然后就去准备。”
“不用了,我自己洗漱,你去端饭菜吧,本少爷都饿了!”
“那好吧,少爷您自己洗漱一下,水已经准备好了。”茯苓说完便离开房间,去给凌游端早饭。
凌游快速地洗漱完,然后坐在桌子前喝着茶水等待茯苓端来早饭。
不久,茯苓端着餐盘进来了,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
凌游立刻拿起勺子,大口地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想着昨天在卢国公府发生的事情。
“少爷,您慢点吃,别噎着了。”茯苓关心地说道。
凌游笑了笑,说道:“没事,我饿死了。对了,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子龙背您回来的。”茯苓回答道。
“少爷您昨晚喝醉了,子龙费了好大劲才把您背回来。”
凌游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吃完早饭,凌游觉得精神好多了。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对茯苓说:“我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茯苓点点头,“好的,少爷,您小心点。”
凌游走出房间,漫步在庭院里。清晨的空气清新宜人,让他感到心旷神怡。
恰好遇见赵云正于晨光中挥汗如雨,晨练不辍。
凌游轻步上前,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对着赵云朗声道:“子龙,可曾用过早膳?”
赵云闻声收势,转身见是凌游,眼中闪过一丝敬意,笑道:“少爷,您醒了,我早已吃过了。”
凌游轻拍赵云肩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昨夜之事,多亏子龙了,否则你家少爷怕是要睡大街了。”
赵云连忙躬身谦逊道:“少爷言重了,保护您是子龙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
凌游忽生兴致,目光灼灼地望向赵云手中的长枪,提议道:“观你武艺精进,我亦是手痒难耐,不如我们趁此良辰,切磋一二,如何?”
赵云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却也不忘提醒:“少爷有此雅兴,子龙自当奉陪。只是拳脚无眼,还望少爷多加小心。”
凌游大笑,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好!你放心吧!”
于是,两人身形一展,一主一仆,却如同知己良朋,在这宁静的庭院中,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武艺切磋。
切磋开始,只见凌游身姿矫健,拳法灵动,每一招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而赵云则掌法凌厉,攻守兼备。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凌游抓住了赵云的一个破绽,猛地一脚踢向他的胸口。赵云侧身躲开,同时手握成拳顺势回击过去。
凌游向后一跃,避开了赵云的拳头,随后使出了一套连环腿法,让赵云有些应接不暇。
然而,赵云毕竟经验丰富,他迅速调整了姿态,用左手挡住了凌游的攻击,右手开始发起了反击。
最终,双方以平局收场。
凌游心中了然赵云那番谦让之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未再多言。
正当此时,管家张伯的身影又一次匆匆掠过回廊,踏入院中,带着几分急促:“少爷,宫里来人了,此刻正在客厅候着您呢!”
凌游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微妙的变化,随即收敛心神,步履匆匆地穿过雕花木门,步入客厅。
一进门,便见那熟悉的身影——王德,李世民的亲信太监,正端坐于客座,面色凝重。
“哎呀,王总管,今日怎得有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凌游语调轻松,却难掩其下的几分戒备。
王德苦笑,拱手道:“爵爷说笑了,咱家哪敢随意打扰。实则是陛下有请,特命咱家前来传召。”
凌游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荷包,悄然递至王德手中,低声道:“王总管,可否透露一二,陛下此番召见,所为何事?”
王德目光微闪,迅速将荷包收入袖中,沉吟片刻,方道:“此事嘛,既非福也非祸,难以一言蔽之,爵爷去了便知。”
凌游见状,心知再问无益,便拱手谢过:“既如此,劳烦王总管稍候片刻,容我更衣便行。”
“爵爷请自便。”王德点头应允,目送凌游转身离去。
不久,凌游换上一袭素雅长袍,步履从容地随王德步入宫城,直抵东宫。
刚踏入东宫门槛,王德却突然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望向凌游,轻叹一声:“爵爷,请恕咱家无礼了。”言罢,他对着身边两个侍卫道,按陛下旨意做吧。
凌游心中一凛,正欲询问,却见两名侍卫已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坐在长凳之上。
紧接着,板子如雨点般落下,痛楚瞬间侵袭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