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长乐公主紧锁的眉头与眼底的担忧。
她轻咬下唇,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对着端庄坐于上首的长孙皇后缓缓诉说道:“母后,女儿心中实在难以安宁。父皇怎又让凌游去那般凶险之地?天花肆虐,人心惶惶,他年纪尚轻,万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长孙皇后闻言,目光柔和而坚定,她轻轻拍了拍长乐公主的手背,语气温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长乐,你又不是不知道凌游那孩子医术超群,心怀苍生,此番前往龙门县,他并非孤军奋战,孙神医随行,两人联手,定能化险为夷。”
“再者,母后常言,后宫女子应恪守本分,不涉朝政,凌游此行,是为国分忧,为民解难,你身为公主,更应理解并支持才是。”
长乐公主闻言,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蚋:“可是......女儿只是担心他......”
正当殿内气氛略显微妙之时,殿门轻启,李世民龙行虎步,自外而入,爽朗的笑声瞬间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哈哈,朕老远就听见长乐在替凌游那臭小子操心了,怎么,这是责怪父皇把你心尖上的人送去了险境吗?”
长乐公主连忙起身,恭敬行礼,口中连连否认:“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只是......”
话未说完,已是满脸通红,娇羞难当。
李世民摆手示意长乐坐下,目光中满是慈爱:“好了,好了,你且宽心,朕本未打算让凌游涉险,是他自己请缨前往,凌游其志可嘉,你且放心,朕已命人暗中保护,定保他周全。”
长乐公主闻言,心中稍安,却又忍不住问道:“父皇,那龙门县如今情况如何?可有凌游的消息传来?”
长乐公主的眼中闪烁着焦急与期盼。
长孙皇后也关切地望向李世民,轻声附和:“是呀,陛下,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怎还未有确切消息?”
李世民正要开口,忽闻殿外传来匆匆脚步声,紧接着是王德的声音:“启禀陛下,龙门县急报,已至殿外!”
殿内三人闻言,皆是一惊,随即面露期待之色。
李世民迅速站起身,大步走向殿中间,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快,呈上来!”
王德紧随其后,手捧急报,步入殿内,恭敬地将急报递至李世民手中。
李世民接过,迅速展开,目光在字里行间快速扫过,神色时而凝重,时而舒展。
待阅毕,他轻轻叹了口气,望向长乐公主与长孙皇后,语气中既有欣慰也有感慨:“龙门县疫情已得控制,凌游与孙神医功不可没,他们不仅救治了无数百姓,还成功试行了新的防疫策略,大大减少了病亡人数,凌游此子,果真是我大唐之福啊!”
长乐公主闻言,眼中泪光闪烁,嘴角却扬起了一抹释然的微笑。
“陛下,这急报上所载的防疫新策,究竟是何等奇谋,竟能让你如此赞不绝口?”
长孙皇后轻启朱唇,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
李世民微微一笑,将急报,缓缓展开,那字里行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希望与智慧。
“急报上详述,凌游竟然能从古籍尘封中寻得妙法,使用患了天花的牛,来为正常百姓种植牛痘,以毒攻毒,实乃惊世骇俗之举。接种之初,百姓或有发热之症,肌肤之上泛起细微水泡,然次日热退,水泡亦消,自此,即便是与天花病患亲密接触,亦能安然无恙,免受其害。”
长孙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她紧紧握住李世民的手,声音微微颤抖:
“陛下,这......这当真是天佑大唐!若此法属实,我大唐子民将永绝天花之患,此乃何等福祉!”
李世民轻抚长孙皇后的手背,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观音婢,朕亦知此事非同小可,然凌游此人,你我皆知其才情胆识,非无的放矢之辈,他既敢上此策,必是胸有成竹。朕信他,正如信你一般。”
“不管怎么说,至少凌游他们这次是真拯救了绛州四县的百姓,陛下想好怎么封赏他了么?”长孙皇后道。
长乐公主在一旁,虽未言语,但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却满是对凌游的关切与敬佩,她悄悄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句关于凌游的讨论。
李世民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转而望向长乐,笑道:“朕之爱女,亦心系凌游,他此番不仅救了绛州四县百姓于水火,更是为大唐防疫事业立下汗马功劳,封赏之事,确需慎重考虑。”
长孙皇后闻此言语,温婉一笑,如春花绽放,提议道:“要不然陛下就给他的爵位升一升吧!”
李世民闻之,略有担忧道:“他如今已然是县侯了,再升便是县公,若是日后再立功劳,恐怕还未等到承乾上位,朕就得封他为国公了!”
“陛下难道还忧心凌游会危及大唐么?你莫要忘了,他可是你为长乐选定的夫婿,咱们可是一家人!”长孙皇后说道。
李世民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观音婢,你所言甚是,是朕陷入误区了,他既已是朕的女婿,自当与朕同心同德,共谋大唐盛世,如此,便依你所言,待他归来,便行封赏与赐婚之礼。”李世民言道。
长乐公主闻言,心中欢喜不已,连忙上前一步,对着李世民深深一拜,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感激:“儿臣代凌游,谢过父皇隆恩!”
“哈哈,观音婢你看看,咱们这闺女呀,简直就把自己当成凌家的人啦!”李世民喜笑颜开地对着长孙皇后道。
“母后,您瞧父皇,他又在拿儿臣打趣呢。”长乐公主娇嗔地对着长孙皇后撒起娇来。
“好啦好啦,你父皇那是高兴呢。”长孙皇后满脸慈爱地笑着,拉起了长乐公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