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任凭黑瞎子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解释当下这种状况。
毕竟这段日子以来,与张星野朝夕相处,对于张星野的性情,黑瞎子不说了如指掌,但起码也是略知一二了。
张星野这个人啊,向来恩怨分明。别人对他有恩,他必定涌泉相报,要是有人胆敢招惹于他,那他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之前他们一同登上长白山时,张星野不幸遭遇了枪击事件,以张星野的性格,这件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呢?
然而,此刻张启灵却偏偏丧失了记忆,这让张星野不得不有所顾虑,黑瞎子猜测张星野担心带着张启灵一同前去报仇,万一发生意外情况,张启灵很有可能会身陷险境。
众所周知,张星野和张启灵是双向奔赴,都在乎对方。
张星野轻轻叹息一声,“有些账,拖得太久确实不太好。”
面对黑瞎子探寻的目光,他并未加以掩饰或否认自己心中所想,而此时的张启灵因为失忆反倒落得清闲,不必再为这些纷扰之事烦忧。
见此情形,黑瞎子知道自己既无法劝阻,也根本阻拦不住心意已决的张星野,黑瞎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叮嘱道,“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带哑巴回帝都,等你回来。”
此时,黑瞎子的心里暗自思忖着,那些妄图暗杀张星野的家伙们可要倒大霉喽!
听到黑瞎子关切的话语,张星野微微一笑,轻点下头回应道:“嗯,放心吧,我会留神在意的。”
此刻,宁静的黎明笼罩着张家,张家人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然而,熟睡中的张海客却突然感到一阵尿意袭来,他迷迷糊糊的起身,朝着厕所走去。
走进厕所后,张海客解开裤子,开始畅快地释放起来,正当他放水放到一半的时候,厕所那原本紧闭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了。
只见张千军万马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大声喊道,“海客叔,有重大发现,咱们上天的卫星已经成功监测到张星野一行人的行踪了!他们此刻就在长白之巅,看样子应该很快就要下山啦!”
张海客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手一抖,水溅得满手都是。
张海客顿时火冒三丈,抬起手对着张千军万马的脑袋就是一个狠狠的板栗敲下去,怒喝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死啊!没看到老子正在上厕所吗?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上完了再说嘛?这下可好,害得老子湿一手!”
只见张千军万马紧紧地捂着自己那被打得生疼的额头,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心中更是觉得委屈到了极点。
张千军万马一边不停地用手轻轻地揉搓着脑袋,一边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海客叔啊,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明明就是你之前特意交代过的呀,只要一发现那张星野的任何蛛丝马迹,不管你当时正在忙些啥,都必须立刻、马上向你禀报清楚才行,哪成想,我这照办了之后,你不但不领情,反倒还责怪起我来了。”
就这么念叨着的时候,张千军万马突然之间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好像有那么一点儿湿漉漉的感觉。
于是乎,张千军万马便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去轻轻触摸了一下,满心狐疑地琢磨起来,嗯?奇了怪了,我的额头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变湿了呢?哎呀,算了算了,眼下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还是赶紧先把正事儿跟您汇报完才最为重要爱卿。
“你还有理了?”张海客一脸无奈地走向洗手池,打开水龙头,将双手伸到水流下,用力地揉搓起来,仿佛要洗去所有的烦恼和不快。
他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搓了两遍,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
此时,尽管张千军万马额头上的疼痛依旧像被针扎一样阵阵袭来,而内心的委屈更是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令张千军万马难以忍受,但他还是紧紧咬住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脆弱。
只见张千军万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快步跟上已经洗完手正往外走的张海客,并开口问道,“海客叔呀,那接下来咱们到底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需不需要派一些人手朝着那山巅的方向悄悄靠近过去,提前做好准备拦截住那张星野他们那一伙人啊?”
张海客听到这话,脚下一顿,转头狠狠地瞪了张千军万马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傻啊!难道你忘了族长一直都跟他形影不离吗?如果我们派出去的杀手暴露了行踪,那岂不是连族长都会陷入危险之中?这后果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得起的!你想杀族长,然后取而代之吗?”
说完,张海客无语的继续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厕所。
张千军万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急忙跟在张海客身后一同走了出来,两人站定之后,张千军万马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我可没有谋权篡位的想法,我可不想当族长,不过那咱们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吧?”
张海客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依我之见,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先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分布在各个位置的狙击手们,让他们务必隐藏好自己的身形,等待最佳时机出手,只要能够出其不意地狙杀掉张星野,就算大功告成了,当然,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趁乱把族长安全带回来呢!”
张千军万马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嘞,海客叔,这些事儿我都心里有数,那我这就接着去监测了。”
张海客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同时没好气地说道:“赶紧去吧,还有啊,下次可别再像今天这样,专挑我正在方便的时候跑来打岔儿!”
“海客叔,我会注意的。”张千军万马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脚底抹油似的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