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流光溢彩,镶金戴玉的奢华轿辇自远空缓缓驶来,四周有十几名高手相随。
轿辇上依坐着一名阴柔的男子,看起来有二十五岁左右,左右两只手各拥着两名美丽的少女。
他的肤色很白,白得发紫,缺少阳刚之气,很慵懒地依坐在轿辇上,两只手在身边两名美丽少女的身上上下游走,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知修老兄。”
“陆辰!”慕容知修凝眉。
顾池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暗中询问道:“你认识他?”
慕容知修点头,道:“这是第五大盗陆擎苍的世孙,一个心理扭曲的疯子!”
顾池道:“你似乎很忌惮他?”
慕容知修道:“如果是单打独斗,他不是我的对手,但架不住人家太爷能打啊,在渡厄二爷没有回来之前,擎苍五爷就是最能打的,谁惹得起?”
“此外,他兄长陆炎烈也是我们这些子孙传人里面的第一高手,稳压姜承继一头。这小子占着背后有五爷与其兄长在撑腰,做事向来有恃无恐,各种丧尽天良、十恶不赦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干不出来的。”
顾池皱眉,这种后台强硬的恶人最是不好对付。
“尽量别跟他起冲突,你要是把他杀了,他兄长与五爷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偿命,你要是杀不死他,那就更麻烦了,他为了报复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慕容知修提醒道。
“知修兄,你是对我有什么成见吗?久别重逢,为何对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陆辰半躺在轿辇上,不冷不淡的问道。
慕容知修对这种人生不出一点好感,但还是出声道:“哪里的话,我只是绝对有些意外而已,没想到在这种穷乡僻野里也能遇到陆辰兄弟。”
陆辰冷笑了一声,从轿辇上坐起身子,盯着慕容知修道:“那还真是巧了,我这前脚刚在翠州立稳根基,知修兄后脚就跑来将我的爪牙给拔了个干净!这是奔着毁我根基来了?”
慕容知修道:“这完全就是一场误会,那些人烧杀抢掠丝毫没有底线可言……”
“你这是在点我呢?”陆辰眸光阴鸷。
慕容知修道:“十四大盗纵横北境,却从未将手里的刀兵伸向弱势群体,讲究个盗亦有盗,可你再看看你手底下的那些人,他们都是怎么行事的?一个个的都如饿狼疯狗般见人就咬,甚至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
“够了!”陆辰猛的将手中玉杯摔碎在地上,面沉似水,道:“你管得太宽了,我如何管教手下,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指点点,别以为你是七爷的嫡孙我就不敢杀你!”
“那你是想跟我碰一碰了?”慕容知修这不废话,直接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战兵,准备翻脸。
话音未落,陆辰轿辇四周的十五名强者便都同时向前迈出一步,一个个的杀意弥漫,透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不可妄动。”陆辰抬了抬手,示意那十五人退下,道:“慕容知修,你我皆为十四大盗的嫡系后人,不应该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你跑到翠州杀了我那么多的手下,毁了我在此地的根基,这些我都忍了!”
说到这里,他眸光阴冷地盯着顾池,道:“但你身边的那个人,她必须得死!”
“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慕容知修沉下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奉劝你一句,尽早收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她这块骨头,你啃不下。”
而陆辰却是丝毫不在意,那张没有一点血色,白得近乎发紫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道:“我管她是什么硬骨头,我只知道她杀了我的人,如果就这么给放了,我还如何在这翠州立足?”
慕容知修沉着脸,道:“这是我朋友,你如果想动她,那干脆连我也一并算上好了。”
“慕容知修,同为十四大盗的嫡系后人,我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别逼我。”陆辰神色不善。
“要打就打,叽叽歪歪的废什么话!”慕容知修手持战枪遥指前方。
“我是真不想与你手足相残。”陆辰颇感无奈地轻叹了声,仰躺在软座上,像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道:“也罢,你让她给我赔个不是,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当然,必须要有诚意才行。”
“怎么做才算有诚意?”慕容知修问道。
“别的暂且先不说,至少得先跪下磕几个头吧?”
“既然是个女的,那干脆把衣服也脱了!让我们看到她的诚意!”
“没错!叫她把衣服全脱了,让我们看看她有多大的诚意!”
周围有不少土匪盗寇起哄,一片嘈杂,但顾池的脸色却是瞬间冰冷起来。
“都什么年头了,还动不动就下跪磕头,还有那些起哄说什么脱衣服的,你们是没见过女人吗?瞧瞧你们那一脸没出息的样。”
陆辰扫视了众人一眼,之后将目光重新落在顾池身上,道:“秋蚕金丝不是在你身上吗?将此物交出来,我可以放你离去。”
显然,他已经通过慕容知修推测出了顾池的真实身份。
顾池挥手撤下幻术,现出真身真容,冷声笑问道:“你不会真以为吃定我了吧?”
在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皆动作一致,就连陆辰也是迅速祭出一件灵兵挡在眉心前,守护灵台识海。
他们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顾池的手段,但是却已听说了不少,知道她的神识之力远超常人,是可以瞬息毙人性命的。
顾池向前踏出一步,整段山脉都在颤动,她头戴轻纱斗笠,轻纱之后是一张深青暗红的狰狞鬼脸。
“我不想与你起冲突,但你如果执意要对我动手,那么此地今夜必将流血伏尸,无人可以生还。”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家少主说话!”那个名为赵构的中年男子厉声呵斥。
“嗡!”
虚空颤动,顾池探出一只晶莹的大手印,如山岳般向着那个方向碾压过去,有许多匪寇来不及躲闪,直接被那种磅礴的压力给碾碎成了血雾,完全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