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被儿子的指责说得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她轻声嘟囔道:“东旭啊,你想想看,你师傅都说要让你给他养老送终,那你岂不是就跟他们的亲生儿子差不多嘛!”贾东旭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母亲的说法。
贾张氏接着说:“既然如此,等你师傅百年之后,他们的财产不就都是你的了吗?”贾东旭又点了点头,觉得母亲说的确实有道理。
贾张氏见儿子认可自己的观点,便继续说道:“所以说,咱们现在提前花一点他家的钱也是理所应当的呀!反正这些钱以后都会是你的。你师傅替咱们摆平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说完,贾张氏期待地看着儿子,希望得到他的赞同。
“哎?”贾东旭被贾张氏绕的有些晕,他妈说的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哎,等等,不对啊!师傅死之后钱肯定是我的,可要是师傅还没死的时候,咱们把属于他的钱都花了,他万一厌烦了我们,换个人养老怎么办?那些钱不就属于别人了吗?”
贾张氏嘿嘿一笑,刚要开口,眼角余光瞥见秦淮茹正竖起耳朵偷听,眼神立刻变得凶利起来,转头怒视着她:“你!把我大孙子放下,然后滚出去!”
秦淮茹一脸委屈地看着贾东旭,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但贾东旭却无动于衷。无奈之下,秦淮茹只能乖乖照做,将孩子放在床上后,默默退出了房间。
贾张氏快步走到门口,警惕地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并将其锁好。然后转身回到房间里,贾东旭早已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妈,你快接着往下说!”
“嘿嘿,你既然知道易中海这么帮咱们家是为了养老,也知道咱们家最怕易中海换养老人选,我还总是麻烦易中海,让他替咱们家掏钱,甚至得罪他,你不理解是吧?”
贾东旭点头:“是啊,咱们家现在离不开我师傅,您还总是这么做,我……”
贾张氏得意地笑了起来:“嘿嘿,我告诉你,妈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易中海跟咱们家死死的绑在一起!”
贾东旭皱起眉头:“妈,您这怎么说?”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东旭,妈给你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假如,你喜欢一个女孩,并且对她展开追求,你给她花了钱,但她就是不答应跟你领证,这个女孩还越来越贪,她想要的更多,甚至你已经开始讨厌她,你这时候会抛下她转而去追求另一个女孩,再重新投入金钱吗?”
贾东旭思考片刻,摇了摇头:“不会,我都已经投入那么多了,而且那女孩也没拒绝我,只是没答应领证而已,我应该还是会继续追下去。”
贾张氏得意地点头:“对啊,这就是人的心理。一旦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就很难轻易放弃。易中海也是一样,他已经为咱们家付出了很多,如果他现在换养老人选,之前的付出就白费了。所以只要我们不断地向他索取,让他继续投入,他就会被我们牢牢地绑定。”
贾东旭恍然大悟,“哦,妈,你的意思是,我师傅给我们花的钱越多,他越不甘心离开我们!”
贾张氏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贾东旭的脑袋:“儿子啊,你仔细想想,如果换作你是你师傅,咱家用了他那么多钱,他会甘心再去重新培养其他人来给自己养老吗?”
贾东旭恍然大悟,嘿嘿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妈,您可真聪明!”
贾张氏得意地撇了撇嘴:“那当然,你妈我可不是吃素的!”
尽管此时尚未有“沉没成本”这个词汇的诞生,但这并不影响贾张氏从日常琐碎的生活中领悟到其中的真谛,并将其巧妙运用至实际生活中。
贾东旭忽然皱起眉头,担忧道:“妈,那我今天岂不是扰乱了您的计划?”
贾张氏缓缓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你的反应其实都在我的意料之内,没关系的。日后你也必须要像今天这样表现,要让那个老家伙感觉到你跟他是站在同一战线的,只有这样,他才会心甘情愿地为我们家掏钱。”
她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易中海那个老家伙的反应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真的着急了?看来这老小子确实是被薅羊毛薅得急眼了。”
贾东旭撇撇嘴:“师傅之前给江建国那小野种一万多,后来又平了咱家的几回事花了小一千,我师傅现在才急眼我感觉我师傅已经很有定力了。”
“是啊,老东西够有钱的,一万多,这老小子之前是干什么的呢?”贾张氏听到一万块,眼睛微微眯起。她开始琢磨起来,这个数字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贾东旭想了想,突然说道:“我跟我师傅好几年了,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多钱,你说会不会是后院的聋老太太给他拿的?”
贾张氏一听,觉得有点道理,点了点头道:“可能是,可惜,那个该死的老聋子一直看不上咱们家,反而对那个傻了吧唧的傻柱异常看重,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贾张氏可不是傻子,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聋老太太对自己的敌意。
聋老太太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没有发作,但平时跟贾家人说话也是不冷不热的。而对于傻柱,聋老太太却格外偏爱,这让贾张氏感到十分不满。
“不过嘛,嘿嘿——”贾张氏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为自己的主意之精妙而异常得意。
贾东旭看着母亲奇怪地问:“妈,你笑啥啊?”
贾张氏嘿嘿一笑说:“聋老太太虽然脑子不糊涂,但她最看重的傻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蠢货。要对付聋老太太我们可能没办法,但如果是傻柱那就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