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建国看着沉思中的刘光天,轻声问道:“那么,光天,关于这件事,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呢?”
刘光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又被犹豫所取代,他咬了咬牙说道:“大哥,您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将刘海中和刘光齐那两个混账玩意给弄进局子里去,这样一来也好让我妈和光福能够安然无恙地留在家里。”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其实吧,对于刘光福,我多少还是有些兄弟情分在的,实在不忍心看到他真的被抓进去受苦。至于我妈嘛……”
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张美娟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如果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想尽一切办法让江建国将张美娟也一并送进去,可如今却再也生不出那样绝情的心思了。
听到刘光天这番话,江建国不禁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回应道:“光天啊,这事儿可不太好办呐!你想想看,你爸他只不过是在幕后指使罢了,就算咱们能揪出你大哥,恐怕也顶多就是到此为止了。”
“而且啊,除非有人站出来当面指控你爸,否则仅凭咱们的片面之词,公安机关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并采纳的呀。”
“你妈或许爱你和光福,可实际上,她对你和你大哥的爱更深切一些。依我看呐,等到最后关头,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去的。”
刘光天皱着眉头,认真思索起江建国所说的这番话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江建国所言非虚。
即便他一心想要保住母亲张美娟不被牵连其中,然而以张美娟的性格来看,恐怕她压根儿就不会出面指证自己的丈夫以及亲生儿子们犯下的过错。
想到这里,刘光天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
紧接着,他又急忙问道:“那光福怎么办呢?光福他……”言语之中满是担忧与焦虑之情。
江建国见状赶忙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如果能够说服刘光福积极主动地配合公安机关开展行动,那么我相信光福应该不会遇到太大麻烦的。”
说完,他还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刘光天不必过于担心。
听到这话,刘光天长叹一口气,满心的无奈溢于言表。
原本他既希望可以护得张美娟和刘光福周全无虞,可事到如今看来,也仅仅只能够保住刘光福一人罢了。
而另一方面,尽管他内心深处巴不得立刻将父亲刘海中以及兄长刘光齐统统送进监狱里面去接受法律制裁,但到头来真正得以实现的却只有送走刘光齐这一件事情而已。
唉!这人世间之事往往难以尽善尽美、称心如意啊!
末了,江建国拍了拍刘光天的肩膀说道:“好啦,光天,眼下情况特殊,你还是赶紧先行离开此地吧。记住千万不要引起他人的怀疑,尤其要小心别让院子里那些多嘴多舌的家伙瞧见了你。”
“我这就去警署,一定要争取在明天就将你妈和你大哥绳之以法!”江建国一脸严肃地说道,说完便风风火火地准备付诸行动。
一旁的刘光天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好嘞!”然而,话音刚落,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把我妈和我大哥抓起来?这个念头在刘光天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使劲摇了摇头,试图清空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绪。
接着,他像只警惕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四周没有旁人后,迅速用围巾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脸,然后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四合院。
与此同时,江建国则跨上自行车,用力一蹬踏板,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他在街道上灵活地穿梭着,故意绕了两个大圈子。果不其然,一直悄悄尾随其后的那个人很快就被甩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盯梢的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什么玩意儿!骑车居然能这么快!”
其实,凭借江建国敏锐的精神感知力,他老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自己。
经过一番分析,他心里大致清楚对方的来历无外乎两种情况。
要么是之前与他们发生过冲突的那个名叫建哥的小混混团伙派来的人;要么就是易中海指使过来的。
如果从时间上来判断的话,易中海派人的可能性显然要更大一些,找人跟着自己无非就是想找到秦淮茹或者秦淮茹的尸体罢了。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江建国去处理,所以绝对不能让这些尾巴一直跟着自己,以免节外生枝。
想到这里,江建国脚下的动作愈发加快,转眼间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江建国一路小跑着奔向警署,推开门,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值班台前的小李。
这小李正是上次前来办理案件的警察。
“公安同志,我要报案!”江建国一开口便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
小李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江建国后,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哦,原来是你啊?怎么想到今天来报案啦?快跟我讲讲具体是什么情况?”
说着,他站起身来,示意江建国可以开口了。
江建国的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似乎有些顾虑。
小李见状心领神会,微笑着说道:“别担心,这边请,咱们到里面的单独房间谈。”
说罢,他领着江建国走进一间安静的房间,并随手关上了门。
两人相对而坐,小李从桌上拿起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和一支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好了,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您可以放心说了。”
江建国深吸一口气,开始将刘光天告诉他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
随着他的讲述,小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到最后甚至气得咬牙切齿起来。
“什么?居然又是这个刘海中搞出这些幺蛾子!他可真够可恶至极的!竟然指使自己的儿子做出如此不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