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沉浸在那份报告中时,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悠悠响起:
“没想到杜总竟如此专注。”
杜文明浑身一震,急忙转身,
只见不知何时,
一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竟坐在他背后的长椅上。
此人容貌平平,唇薄鼻尖,
目光阴沉锐利,似乎有无形寒光隐现。
“你是谁?”
杜文明厉声问道。
随即他试图挪动自己的宝座,退到书案另一侧去,
“别动,也不要妄想喊人。”
另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那语调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寻常琐事。
杜文明身子再次僵住,
转头望去,只见窗户旁站着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
正背对着自己,手中把玩着一柄闪烁寒光的短剑。
杜文明僵硬不动,
片刻后,如失魂一般瘫坐回座位,无力地说: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几百万灵石我此刻便给你们,若是上千万,还得让我稍作筹措。”
“哈哈!原来杜总觉得我们是寻常匪徒。”
黑袍男笑道,
随后拿起桌上的一杆香木烟斗,点燃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后缓缓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要的只是一件秘辛。只要杜总答允,我二人立刻离去,从此不再相扰。”
杜文明心中飞速盘算,嘴上则问道:
“何事相询,但凡我知道,必定据实以告。”
“怕只怕杜总有所隐瞒,若如此,则不免伤和气。”
黑袍人将一卷羊皮卷扔在桌面上,语气淡淡地道:
“多重内息枯竭、肺疾缠身、肾炎频发、心脉残缺、血栓凝滞……这等重疾集于一身,换做他人早已命丧黄泉……”
“而杜总您,却依旧精神抖擞,毫发无损。”
“那么……”
他抬眸直视杜文明,沉声道:
“杜总,能否告知你究竟是如何苟活至今,且龙精虎猛的?”
杜文明脸色顿时煞白,
看着桌上的医案,不由得脱口而出:
“你……你们竟然调查我!”
“这不过是出于好奇而已。杜总,请不要浪费时间了。”
黑袍人冷冷回应。
“我……”
杜文明深吸一口气,尽力使自己镇定。
随后道:“无可奉告。”
“呵呵!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黑袍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摆手示意。那青衫男子缓步走向侧厢,
推门进入,片刻后拖出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正是杜月今!
“他……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杜文明勃然色变,愤怒地问道。
“杜总请放心,令郎不过暂时昏睡罢了。”
黑袍人答道。
杜文明这才稍微安心,
只是神色间多了一份绝望。
原本还想着设法通知儿子寻求外援,可如今计划全被打乱……
他长叹一声:
“二位便是屠尽我父子,此秘密也绝不吐露半个字!”
“好样的!”
黑袍人挑眉赞许,向同伴示意撕开封住杜月今嘴上的布条。
接着以一碗冰水浇其面,使其清醒。
“咳咳!”
杜月今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第一句就是:
“混账!放了我,否则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
“咳咳!”
见状,杜文明亦是一阵干咳。
杜月今愕然回头,见到父亲坐在原处满脸无奈。
“爸,你……你也在这里……”
杜月今心头一凉,霎时间明白了现状。
“行了,我不想为难两位。杜总只要你如实交代那秘法来源,我们即刻离去,任凭尔等后续报官也好、复仇也罢。”
黑袍人站起身,踱步至杜文明身旁。
杜文明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儿子,
闭上了双目,片刻后睁开,眼中更添坚定之色。
“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妙哉,真叫人佩服!”
黑袍人大笑,玩弄起桌上的一支墨笔,
“其实你不肯直言也没关系,此事必然与那位一路发达的殡仪馆主人有关。人们称他为何来着……发财爷?”
闻言,杜文明瞳孔骤缩,沉默不语。
“不错,就是发财爷,你能活到现在,肯定是拜他所赐。而我想了解的,便是其中细节。”
“清楚明白的细节,懂吗?”
“杜总愿意细述一二么?”
说着,黑袍人仍在手中摆弄那只毛笔。
“无论你怎么逼问,四个字足矣:无可奉告!”
“勇气可嘉,不知道令郎是否也有这份豪情呢?”
话语刚落,
穿青衫的男子一脚踩住杜文明的手掌,并猛地碾压。
剧痛来袭,杜文明不禁发出凄厉惨叫声。
在这密闭的阁楼里回响。
只怪这里地处文新阁顶层,
平日几乎无人打扰。
因此即使此刻这般惨烈呼声也无法引人注意。
望着痛得扭曲变形的儿子,杜文明眼神黯淡。
“杜总,现在可以开口了吗?”
黑袍人再度追问。
“无可奉告!”
杜文明咬牙重复。
话音刚落,
青衫男猛地踏断了杜月今的臂膀,
伴随着清脆骨裂声响。
“啊!!”
杜月今脸色惨白,额际汗水滚落如雨珠。
目睹亲子受苦场面。
杜文明身躯颤抖起来。
“从此往后每回一句无可奉告,就斩去贵公子一条手臂或者腿。所以说……”
黑袍人笑意未减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