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馆内,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弦,每一个呼吸都重若千钧。
见到孙建业那如山岳般巍峨的巨猿身躯,方明嘴角不禁嘀咕了一句:“怎么现在耍棍子的,多多少少都跟猴子有点渊源呢……”
这句玩笑话尚未落音,那巨猿已如脱缰的野马,手握那变大了数十倍的盘龙棍,带着一股仿佛能撼动天地的力量,狠狠地朝方明和他的植物长城砸了过去。
那棍子,此刻比变身前粗壮了不知多少倍,其上雕刻的盘龙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随着巨猿的动作而翻腾,栩栩如生。
棍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惊人的轨迹,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生生撕裂,发出尖锐的啸声,声势之惊人,让整个场馆都为之颤抖。
棍子末端的金色龙头,更是如同活物一般,张开巨口,獠牙毕露!
那金色的龙眼,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直视着方明和长城,充满了无尽的威严与杀意!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一棍,方明依旧保持着冷静与镇定,他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任由这一棍重重地落在长城那坚不可摧的身躯上。
他的心中暗自思量,孙建业在明知长城拥有反弹伤害能力的情况下,还敢如此果断地出手,必然是有所依仗。
“砰!”
一棍落下,惊天动地。整个场馆仿佛在这一刻都颤抖了起来,巨大的声响从长城身上传出,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长城那庞大的身躯,在这从天而降的巨棍之下,竟然像是一块被钉入地里的钉子,直接被砸进了地里!
尘土飞扬,碎石四溅,整个场馆内一片狼藉。
而那从长城头上飘出的伤害数字,更是让方明心头一惊!
【-】!
两百八十多万的伤害,这数字之惊人,简直超乎想象,即便是那增长天王也难以比拟,甚至已经逼近了第三十二层深渊之主的投影所造成的伤害。
方明有些担忧地看向那巨猿,这么高的伤害,可别真的把自己给反死了啊……
他的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孙建业能够撑得住。
然而,令他震惊的是,那巨猿在遭受如此重创之后,身形虽然微微一晃,但并未倒下。反而像是被激起了凶性一般,双眼更加炽热,仿佛要燃烧起来。
它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染红了胸前的战甲,但身体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依旧挺立在那里。
方明正准备开口询问孙建业是否还撑得住时,却见那巨猿已经像没事人一样,单手将长棍再次抡圆了。
紧接着,“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敲击声响起,巨猿手持长棍,一棍一棍地狠狠地砸向长城。
每一次砸下,都仿佛要将长城彻底砸入地底一般;
每一次砸下,都伴随着巨猿口中鲜血的狂喷。
但令人震惊的是,那巨猿仿佛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一般,依旧一棍一棍地不停落下。
它的双眼中,只有那不断升高的伤害数字在闪烁着光芒。
方明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嘀咕:“不是吧?您老这是要自杀啊?这反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担忧与焦急,忍不住开口喊道:“元帅!您悠着点!别真把自己给砸死了啊!”
就在这时,巨猿那如雷鸣般的嗓音炸响,震颤着空气,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方明的心头:
“叫你小子目中无人!你可知,这世间有多少英雄豪杰,都败在了轻视二字上!”
“叫你小子用那反伤阴我这七十多岁的老人家!!”
“如今知晓老子的手段有多猛烈了吧!”
“识相的,赶紧认输投降,否则你这宝贝植物就要命丧我手!”
“想必你培育出这样一个变态的家伙也费了不少心血吧……哼,若是你此刻投降,我或许可以考虑饶它一命。”
方明闻言,心头微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真相太过残酷,若告诉他,反伤反到他吐血的钢刺坚果王他要多少有多少,恐怕他真的会承受不住。
于是,方明选择了沉默,只是默默地,仿佛变戏法般,接连摆出了二十多尊钢刺坚果王。这些钢刺坚果王,每一个都与长城一般无二,它们现身的刹那,仿佛一片钢铁森林拔地而起,将整个训练馆都笼罩其中。
那坚硬的钢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心生寒意。
巨猿手中的长棍,在空中硬生生地停滞,它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
它逐一扫过周围的二十尊钢刺坚果王,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如同乌云般笼罩心头。
它原本以为,摧毁方明的宝贝植物,就能逼得方明投降,却没想到这东西方明竟然还有这么多!
孙建业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他手中的长棍微微颤抖,仿佛连它也在为这位老元帅感到悲哀。
方明轻轻咳嗽两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缓缓道:“元帅,这种植物,其实,要多少,我便有多少……您老人家不必如此惊讶。”
元帅孙建业闻言,手中的长棍“哐当”一声,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他长叹一口气,那庞大的巨猿身躯,在方明的注视下,竟开始缓缓缩小,直至重新变回那个身形挺拔的孙建业。
此刻的孙建业,面色惨白如纸,但身躯却挺得笔直,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天道不公啊!”
孙建业喃喃自语,随即目光转向方明,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你赢了!”
方明微微一笑,回以谦逊:“元帅言重了,晚辈只是侥幸而已。”
孙建业苦笑,摇了摇头:“你不必谦虚,技不如人,我孙建业自当认输。你要去,便去吧,我不拦你。”
方明闻言,拱手作揖,语态诚恳:“谢过元帅,晚辈告退。”
随后,方明大步流星,心情极好的走出了训练馆。
待方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孙建业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把色彩斑斓的药剂,毫不犹豫地一瓶接一瓶往嘴里灌。
一连饮下五瓶,脸色这才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
他站起身,虽然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屈。
孙建业望着方明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属实夸张啊……”
言罢,他也缓缓步出训练馆,依旧是那威严的军区元帅,好似刚刚输的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