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内。
    姜云涵看着电影逐渐发怔。
    她以为这会是一场唯美的爱情电影，不曾想是爱人最后分离的剧情。
    所以呢。
    这场电影是在昭示什么？
    昭示她和顾深之间的感情也会走到尽头？
    姜云涵莫名觉得好笑，她和顾深之间能有什么感情？
    只是雇佣关系，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
    姜云涵突然很后悔来看这场电影，又或许后悔自己选的电影不好看。
    电影谢幕时，姜云涵盯着远处喃喃发问，“顾深，我们之间究竟算什么样的感情？”
    顾深刚起身的动作被这句话弄的坐回去，侧目看向姜云涵。
    不理解姜云涵问出这话是什么目的。
    但......
    “姜小姐，我们是同学。”
    同学，很广义的回答。
    同学之间好的能发展成为朋友。
    有些人就只是点头之交，毕业之后各奔东西，联系都不会有。
    有些人在毕业那一天就已经见过最后一面，是永别。
    姜云涵觉得自己在自讨苦吃。
    问这么没有意义的话。
    “那，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吗？”
    连朋友都算不上，只能是同学吗？
    心脏很难受。
    一次又一次地问顾深，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心脏剖开。
    可是，姜云涵明明可以不问，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顾深缓缓摇头，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熠熠生辉，更像明灯。
    “也可以是朋友。”
    感念姜云涵给自己提供的帮助，可以是朋友的。
    “姜小姐，在我心中我一直把您当成恩人，是您给我提供的帮助。
    我觉得朋友这个词过于生分，不够彰显我对您的尊重。”
    姜云涵眉梢微动，扭过头看向顾深，看见顾深虔诚的眸子微微一愣。
    “那是什么称呼。”
    顾深的眼睛太过清澈明亮，她有些不敢直视顾深的眼睛。
    顾深，“恩人。姜小姐，是恩人。”
    话音落，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苦涩。
    姜云涵自嘲一笑，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她在期待顾深说出什么？
    恩人啊，原来只是恩人。
    姜云涵起身，望着没多少人的电影院说道：“电影散场落幕了，我们走吧。”
    一场电影的散场落幕更昭示此刻他们之间的关系。
    很符合他们之间的经过不是？
    合约即将落幕，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散场。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可是，姜云涵不想这样的。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顾深十分贴心地将一个暖宝宝拆开递到姜云涵手心，“姜小姐，天气凉，注意保暖。”
    外头的温度还是零下，很冷。
    姜云涵轻嗯一声，低声呢喃，“谢谢。”
    还有谁会记得她怕冷？
    没了吧。
    除了她的母亲，谁还会这么贴心地照顾她？
    顾深看向不远处的火锅店，肚里馋虫在抗议。
    “姜小姐，要不我们去吃火锅吧，冬天和火锅最合适。”
    一到冬天火锅店总是满客，座无虚席。
    姜云涵想起网上的小情侣都会一起去火锅店吃火锅，此时此刻她也想和顾深一同前去。
    或许，以后就没这个机会。
    趁着还在合约期间内，多和顾深待在一起。
    心中不舍顾深，但却只能看时光流逝。
    对面大楼。
    苏俊义好整以暇地看向顾深的身影，一旁的周文山随着苏俊义的目光看过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老苏，你怎么一直看着姜家那女娃娃。”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从方才姜云涵出现去看电影的时候就关注了，如今电影散场离开又看着姜家那女娃娃。
    这老东西心中在想什么？
    该不会是记恨姜家要对他母亲干坏事的事情？
    所以这小子拿一个女娃娃开刀？
    周文山轻啧一声，果然是那个不讲武德的苏俊义。
    苏俊义轻笑，眉宇看不出任何情绪，“不是看姜云涵，是看她旁边的顾深。”
    顾深？
    周文山轻啧一声，视线落在窗外姜云涵身侧的顾深身上。
    长得挺不错的一男的。
    只可惜是孤儿。
    和姜云涵在合约期间内估计没少受苦。
    “你看顾深作甚，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好看的。”
    苏俊义在国外这么多年，怎么还会在意这种小事情。
    很不对劲。
    周文山拧眉问道：“那个顾深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除此之外周文山暂时想不到别的，若不是顾深和苏俊义有关系，他想不明白他为何盯着顾深看。
    苏俊义毫不避讳点头承认，“他是我母亲在南城收养的一个孩子，人还不错。”
    周文山眉梢轻挑，原来如此。
    原来是张姨收养的孩子。
    周文山看着顾深，嘴角噙着一抹笑，“真是有趣。”
    苏家和周家将重心转移回国势必要动荡京城稳固已久的局面。
    如今的京城是姜家独大，等苏家和周家真正转移回来那可就不好说。
    若是姜家给力或许能造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若是不给力.......
    姜家只能被挤下去，严重点还会面临破产的风险。
    周文山点根烟缓缓抽着，吐出烟圈好整以暇地问道：“老苏，你会手下留情不？”
    按理说顾深现在也算是他的义子，苏俊义会看在顾深的面子上给姜家留点路？
    又或许会帮助姜家？
    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细微响动，苏俊义不着痕迹地笑了。
    “当年可没人帮我。”
    当年不过刚成年的苏俊义一人扛起苏氏的大旗，大杀四方。
    他都能自己一个人扛过来，姜家能不能扛过来就看自己的本事。
    又或许姜氏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合作项目。
    周文山看着冉冉升起的烟雾挑眉，“果然还是我认识的你。”
    听说傅氏还要跟姜氏联姻，只可惜姜云涵未曾答应。
    周文山轻啧一声，姜天华还是有先见之明。
    考虑的还是长远啊。
    傅氏，啧，现在离顶流世家就差一步。
    不止将来几年能否坚持不被挤出京城圈子。
    好戏即将开场。
    苏俊义收回目光，“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当下的事情当下算账。”
    话音落，包厢门推开。
    苏俊义和周文山对视一眼，彼此皆是心知肚明。
    “好久不见啊，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