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陪我跨年吗？”
    姜云涵问得很轻，极力掩盖声音中的落寞。
    她侧目看向顾深，眼神带着期盼，“可以陪我一起跨年吗？”
    顾深轻声回应，“好。”
    今天是最后一天，顾深会在合约最后结束的阶段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是一个合格的员工。
    况且，昨日他才和姜云涵抢拍品，心中还是有点愧疚的。
    姜云涵眼里瞬间带着光，笑着说道：“那我们去购买一点跨年要用的东西吧。”
    顾深轻嗯一声，“好。”
    现在的姜云涵更鲜活，方才流露的伤感消失。
    情绪转变的很快，判若两人。
    顾深内心不解，有些时候他真的认为姜云涵有精神分裂。
    上一秒还伤感至极，现在情绪迅速变化。
    上车后，姜云涵坐在主驾驶看向顾深，眼神认真地问道：“你以后还能陪我来看我母亲吗？”
    他们之间还会有机会一起见面，一起来看她母亲吗？
    一想到还有几个小时合约就结束，姜云涵心中产生浓烈的不舍。
    要结束了。
    她，不想分开。
    顾深会跟她母亲一般和她永不相见吗？
    不，不会的。
    顾深不会离开的。
    顾深会陪在自己的身边。
    “顾深，你不会离开的对不对，你不会跟我母亲一般离开的对不对。”
    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对不对。
    顾深看着姜云涵，清晰地看见姜云涵眼中的破碎。
    此时此刻的姜云涵很脆弱，好似瓷娃娃，一碰就碎。
    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没有人会一直陪在对方身边。
    顾深郑重说道：“姜小姐，我还活着，定不会消失，这您可以放心。”
    “至于以后能不能陪着您去看您母亲，往后的日子很长，谁也说不定后面的事情。”
    顾深不敢完全打包票说以后不去看姜云涵母亲。
    未来的日子很长，还有几十年。
    变故往往会在一瞬间发生。
    姜云涵垂下眼，掩盖眸中的失落。
    或许还有机会吧，毕竟顾深没有拒绝自己。
    姜云涵开车来到市中心最大的商场上。
    “走吧，陪我逛逛。”
    顾深轻嗯一声，下一瞬瞳孔骤然放大，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僵硬着。
    惊愕地垂眸看向下方。
    手上多出来的一团是姜云涵的手。
    姜云涵的手很小，软软的，跟没有骨头一般。
    顾深僵硬地扭头看向身侧的姜云涵，讷讷问道：“姜小姐，您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无缘无故地牵起他的手。
    牵手这个举措在顾深看来是很亲昵的举动。
    姜云涵向来是有洁癖的，她怎么会.......
    从前自己碰一下都恨不得拿消毒水搓破手上的皮，现在居然主动牵起他的手。
    “姜小姐，您这？”
    姜云涵不解地看向顾深，温声问道：“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
    姜云涵就装作不知道，装作不知道自己牵了他的手。
    只要顾深不问，她就装作不知道。
    就这么牵手吧，牵着吧。
    今天都要过年了，就让让她吧。
    “顾深，别甩开我好不好。”
    姜云涵低声呢喃，目光灼灼地看向顾深，眼神带着期盼。
    “顾深，你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
    你真的看不出吗？
    可我明明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啊，我说过。
    你为什么不接受。
    顾深没有说话，回答的话还是如往常，“姜小姐，您值得更好的，我只会拖累你。”
    “你之前不是喜欢过我，现在还能喜欢吗？”
    “顾深，你接受我的喜欢吧，接受吧。”
    姜云涵站在顾深面前，牵着他的手不放开，仰着脑袋看向顾深，喃喃说道：“接受吧。”
    接受吧。
    现在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