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丁身着龙袍,眉头紧锁,手里握着一份税收报告,脸色凝重。
“陛下,”丁瑶端着一杯参茶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您已经一整夜没合眼了,要注意身体啊。”
向丁接过参茶,却没有喝,只是叹了口气,指着桌上的报告说道:“你看,国库的银子越来越少,而物价却像脱缰的野马,百姓叫苦不迭。”
丁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报告上赫然写着:近月以来,粮食价格上涨三成,布匹上涨两成,就连日常所需的盐巴也涨了一成有余。
“这帮奸商,真是趁火打劫!”丁瑶秀眉微蹙,义愤填膺地说道,“陛下,我们必须严惩这些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不法商人!”
“朕已经下令彻查此事,绝不姑息!”向丁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多时,紧急召集的大臣们陆续抵达御书房。众人神色凝重,显然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诸位爱卿,”向丁开门见山地说道,“如今国库空虚,物价飞涨,百姓生活困苦,朕心急如焚!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如何才能渡过眼前的难关?”
“陛下,”户部尚书马税官率先站出来说道,“微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开源节流。开源方面,可以考虑增加商税,鼓励海外贸易;节流方面,则要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增加商税?”向丁沉吟片刻,“如今商界本就人心惶惶,若是再增加税收,恐怕会适得其反啊。”
“陛下所言极是,”商业协会会长胡富商站出来,满脸堆笑地说道,“如今市面上之所以出现物价上涨的情况,主要是因为一些不法商人囤积居奇,扰乱市场秩序。只要严惩这些奸商,稳定市场预期,物价自然就会回落。”
“胡会长言之有理,”丁瑶点头附和道,“臣妾建议,可以加强市场监管,成立专门的机构,打击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行为,维护市场秩序。”
“皇后娘娘英明!”胡富商带头鼓掌,其他大臣也纷纷表示赞同。
向丁看着众人,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总觉得胡富商的话里有话,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陛下,”一直沉默不语的谋士钱秀才突然开口说道,“微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富商打断了:“钱大人此言差矣!如今形势紧急,刻不容缓,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会引发更大的混乱啊!”
向丁眉头紧锁,目光在胡富商和钱秀才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暗自思忖:这胡富商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御书房内的气氛,随着胡富商的打断,变得有些微妙。钱秀才面露不悦之色,却并未反驳,只是低头喝了口茶,掩盖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向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那抹不安愈发强烈。他深知钱秀才为人谨慎,从不轻易发表意见,而他今日既然开口,必然有其道理。
“钱爱卿,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向丁语气温和,给了钱秀才一个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谢陛下。”钱秀才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微臣以为,胡会长所言不无道理,但仅凭严惩奸商,恐怕难以根治问题。当务之急,是查明物价上涨的真正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钱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胡富商脸色微变,“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微臣不敢。”钱秀才淡淡一笑,“只是,如今市面上流言四起,都说……”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才继续说道,“都说此次物价上涨,背后有商会操控,目的就是为了逼迫朝廷妥协,答应他们提出的减税要求。”
钱秀才话音刚落,御书房内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胡富商脸色铁青,却无法反驳,毕竟钱秀才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
“一派胡言!”马税官猛地站起身,怒斥道,“钱秀才,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挑拨离间!”
“马大人何必动怒?”钱秀才不慌不忙,“微臣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何况,最近税收锐减,莫非马大人要告诉陛下,这与商会毫无关系吗?”
马税官顿时语塞。他身为户部尚书,自然清楚税收情况。最近这段时间,由于市场混乱,商家的确以各种理由拖延甚至拒缴税款,导致国库收入锐减,财政状况陷入困境。
“陛下,微臣……”马税官满头大汗,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向丁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他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此事,朕会彻查清楚。退朝!”
大臣们陆续退出御书房,气氛压抑而沉重。胡富商路过钱秀才身边时,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低声说道:“钱大人,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说错话。”
钱秀才不为所动,只是淡淡一笑,目送着胡富商离去。他心中清楚,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翌日清晨,向丁微服私访,来到城中最热闹的市场。还没走进市场,就听到一阵阵的抱怨声……
清晨的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为这座古老的都城增添了一丝活力。然而,在这看似繁华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一股不安的暗流。
向丁身着普通百姓的服饰,穿梭于人群之中,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眉头紧锁。他来到一家名为“福记粮铺”的店铺前,只见店内顾客寥寥无几,掌柜赵老板正坐在柜台后,愁眉苦脸地拨弄着算盘。
“赵掌柜,生意如何啊?”向丁走进店里,装作随意地问道。
赵掌柜抬头一看,见是一位面生客人,便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别提了,客官,如今这世道,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哦?此话怎讲?”向丁故作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这物价飞涨,百姓们手里都没什么钱了。”赵掌柜愤愤不平地说道,“就说这粮食吧,前些日子还好好的,突然就涨价了,而且一天一个价,老百姓哪里吃得消啊!这不,我这店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都快揭不开锅了。”
向丁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官府不管吗?”
“怎么管?那些哄抬物价的奸商,背后都有权贵撑腰,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啊!”赵掌柜压低了声音,凑到向丁耳边说道,“我听说啊,这次的事情,就是那些商会的人搞的鬼,他们想逼着朝廷减税,才故意囤积居奇,扰乱市场。”
向丁心中冷笑,看来这传言果然并非空穴来风。他正欲再问,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怎么回事?”向丁问道。
赵掌柜探头看了一眼,说道:“好像是城南的孙市令在抓捕那些哄抬物价的商贩呢。”
向丁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便跟着赵掌柜一起走出店铺,只见不远处,一群身穿官服的衙役正在维持秩序,而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正指着地上的一堆货物,对着几名商贩大声呵斥着。
“你们这些黑心商人,竟然敢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真是胆大包天!”那名中年男子正是城南市令孙大人,只见他怒气冲冲地说道,“来人啊,把这些货物全部没收,将这些人给我抓起来,严加审问!”
“大人饶命啊!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那些商贩哭天喊地,苦苦哀求。
“哼!迫不得已?我看你们是利欲熏心!”孙市令毫不留情地说道,“来人啊,给我带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孙大人,你抓这些小商小贩有什么用?要抓就抓那些幕后黑手啊!”
孙市令闻言,眉头一皱,目光扫视人群,沉声问道:“是谁在说话?给我站出来!”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吱声。孙市令见状,冷哼一声,正要下令搜查,却见一名身穿布衣的青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他面前,拱手说道:“孙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孙市令上下打量了向丁一眼,见他虽然衣着朴素,却器宇轩昂,目光沉稳,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便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事要禀报?”
向丁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草民乃是一介布衣,今日前来,是想向大人进言献策的。”
孙市令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便问道:“哦?你有什么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大人,草民以为……”向丁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好奇的百姓,以及那些神色各异的官员和商贩,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要想解决眼前的困境,必须……”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留下一个充满悬念的停顿。
\"必须治标更要治本!\"向丁高声说道,\"抓捕哄抬物价的奸商只是权宜之计,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必须从根源上入手!\"
孙市令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那依先生之见,这根源在何处?又该如何解决呢?”
向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根源在于市场秩序混乱,奸商趁机囤积居奇,扰乱市场。解决之道,在于制定完善的市场管理制度,加强监管,严惩不法商人,同时也要引导商家公平竞争,鼓励创新,才能从根本上稳定物价,促进经济发展。”
孙市令听完向丁的分析,顿时茅塞顿开,连连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制定市场管理制度非同小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向丁自然明白孙市令的顾虑,他微微一笑,说道:“孙大人不必担心,我观大人为官清廉,一心为民,想必也对这市场乱象深恶痛绝。我这里有一位朋友,名叫钱秀才,他博览群书,足智多谋,对经济之道颇有研究,或许能为大人出谋划策。”
孙市令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不知先生这位朋友现在何处?可否引荐一二?”
“当然可以。”向丁说着,转头对人群中的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招了招手,“钱兄,快过来,我为你引荐一位贵人。”
那名书生正是钱秀才,他原本只是陪同向丁微服私访,观察民情,没想到竟然有机会面见朝廷官员,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连忙快步走到向丁身边,拱手行礼道:“在下钱宁,见过孙大人。”
孙市令见钱宁谈吐不凡,气度沉稳,心中暗暗赞赏,连忙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便迫不及待地向他请教解决之道。
钱宁也不推辞,当即侃侃而谈,从调整税收政策、打击垄断、鼓励商业创新等方面,提出了一系列改革建议,听得孙市令和周围的百姓们连连点头,赞叹不已。
向丁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知道,这场经济风暴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夜幕降临,皇宫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向丁坐在龙案前,仔细翻阅着钱宁呈上的改革方案,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丁瑶端着一杯参茶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皇上,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向丁抬起头,看着丁瑶关切的眼神,微微一笑,说道:“朕没事,只是在想……”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沉声说道,“是时候该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