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缓缓沉入地平线,将天际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楚尧泽的马车在宫门口缓缓驶出。
当他抵达御史府时,天边已只剩下最后一抹晚霞。他掀开帘子往前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户部尚书与两位户部侍郎早已恭候多时。
二人身着朝服,面色凝重,一见楚尧泽的马车驶近,便立刻快步迎了上来,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惶恐:“参见太子殿下!”
楚尧泽微微颔首,神色淡然,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轻轻抬手示意他们免礼。随后,他便下了马车,步伐稳健地朝着御史府的大门走去。
楚尧泽微微颔首,神色淡然。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轻轻抬手,示意他们免礼。随后,他动身出了马车,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御史府的大门走去。
然而,当他踏上台阶的那一刻,脚步却顿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块悬于门楣之上的匾额上,那是一块由上好的金丝楠木精心雕琢而成的匾额,质地细腻,光泽温润。即便是他宫中的那块,恐怕也不比眼前这块好上多少。楚尧泽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在嘲讽这种逾越礼制的奢华与张扬。
他快步踏入了府邸,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暗暗咋舌。府内的布置奢华至极,几乎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从门口便映入眼帘,宛如一幅精妙绝伦的山水画卷,让人不禁为之赞叹。假山上流水潺潺,绿树成荫,为这府邸增添了几分生机与雅致。
然而,在这份雅致之中,却又透露出一种俗气。那些石柱,皆是由最上等的汉白玉雕琢而成,但在其上方镶嵌的宝石却堆砌过多,显得过于繁复与张扬。
楚尧泽步入御史府的正厅,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厅内陈设同样奢华,他径直走向主位,坐定之后,一名下人便恭敬地递上一盏品相不俗的油滴盏,盏中茶水清澈透亮,宛如晨露。
楚尧泽轻轻拿起茶盏,凑近鼻尖轻嗅,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那是朝贡的普洱,珍贵无比,寻常人家难得一见。然而,他并未选择品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茶盏,便将茶盏轻轻放回了原位。
“孤来府上已是提前通知,怎么府里的主子一个都没出现?”楚尧泽的声音清冷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怒意。
管家回想起三皇子派人来传达的口信,心中已然明白太子殿下亲临御史府所为何事。此刻,面对太子殿下那如炬的目光,他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双手紧握在一起,仿佛整个御史府的压力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
楚尧泽继续沉默地注视着管家,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让管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回太子殿下,二少爷和三少爷都不在府里,他们各自有公务要处理,实在无法脱身。而老爷一直卧病在床,无法起身迎接太子殿下,府内确实没有可以做主的人。”
楚尧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他猛地把手往桌上一拍,震得桌上的茶盏都微微颤抖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你的意思是要孤等着你家少爷回来?你们御史府是有多大的脸面,竟敢让孤等这么久!”
管家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身体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太子殿下息怒!小的……小的也不是故意的,主子确实今日一早就出了门,并没有要冒犯殿下的意思。”
楚尧泽的目光如同深渊般深邃,他静静地凝视着管家,那沉默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管家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