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哥说,他在王府时,你对他照顾的很是费心?”
周雁秦笑眯眯地问道。
“奴才是王府里的下人,照顾伍郎君是奴才的本分。”
廖管事笑道。
“那方才还真是本世子误会你了,你是个好奴才!”
周雁秦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可识字啊?”
听这语气,这是要提拔自己?
廖管事受宠若惊,“奴才虽是大字不识,但是可以学!”
“嗯嗯!”周雁秦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等会儿自会有人去找你的!”
“……谢谢世子殿下,奴才这就下去候着!”
廖管事呆愣了一瞬,立刻欣喜若狂地谢恩道。
“去吧——”周雁秦笑着摆了摆手。
等人退下以后,周雁秦对着冯今喜点了点头,“带几个人,事情办的利落一点!”
“是,殿下!”冯今喜行完礼,施施然地跟了出去。
“你要怎么做?”伍三一头雾水的问道。
“毒哑了发卖出去!”周雁秦眼神中带着晦暗,拿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再放下的时候,手指不小心偏移了一下,茶水随之溅落出来。
他不在意的拂去手上的水滴,将其收回衣袖之中。
“暂且饶他一命吧!”
“若是——”若是他治好了怎么办?伍三有些担忧,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卖远些,叫他这辈子都回不了上京城!”
周雁秦安慰道。
“小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大雍还是挺大的,他一个被发卖的奴才,又是哑巴,翻不起什么浪花来的!”
而另一边,廖管事兴高采烈地回了屋子,小心翼翼地清点着自己的财富,心里憧憬着未来,越发洋洋得意。
看来伍家那个小乡巴佬确实好控制,日后对他好一些也无妨,看小世子的意思,估计要了自己去做新宅子的管事!
虽然新宅子比不过景王府,可是凭着王爷与小世子的情分,伍三未必不能发达。
自己做个伍府的大管事,不说能呼风唤雨,但是也是很不错的了!
“小冯公公,劳烦您来接小人了,小人的东西很少,这就可以随你离去了!”
见冯今喜进来,廖管事谄媚地说道。
冯今喜嘴角微微勾起,对着廖管事点了点头,然后对外面一摆手,几个人冲了进来,将廖管事强压在地上。
“你——”
廖管事的嘴巴还没张开,就被堵住,只能发出几声呜咽声。
冯今喜慢悠悠地关上房门,回头示意侍卫将药硬塞了进去。
“咱们做奴才的啊,有时候就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主子心善,不愿意看你丧命,日后出去了,好生学着做人吧!”
“呜呜呜——”
廖管事拼命地想要吐出来,可是就在挣扎之间,那药已经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
“带下去吧!”
冯今喜似乎见不得地上的人的丑态,嫌弃地摆了摆手。
人刚被处理掉,就有下人来请,周雁秦拍了拍伍三,转身随人离去。
“如今我家爷也不在府中,小殿下如此肆意处置我府上的下人,是否多有不当?”
周雁秦看着上方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子,作揖行礼道:“这事儿是弟弟任性了,还望卫嫂嫂见谅。”
“世子弟弟快快起来,不是嫂嫂非要为难于你,只是,王爷将王府里的一众事宜交给了我,他不在府上,你随意处置府里的下人,王爷若是问起,我也不好交代!”
卫侧妃笑盈盈地说道。
周雁秦素来把景王府当成自己的地盘,如今骤然被人当做外人,心中一瞬间不得劲儿了起来。
但是转念一想,眼前人是舅舅的老婆,人家自称主人家来质问自己,自己确实不占理,也不敢颇有微词。
“嫂嫂说的是,是我放肆了。”
免得人家误会,周雁秦还是解释了一番。
我此次前来,乃是奉了皇伯伯的命令,来给伍郎君送赏的,这就和嫂嫂说一声,皇伯伯赏了伍郎君一座宅院,我欲带他离去了!还望嫂嫂和景王兄说上一声!”
“伍郎君乃是我家爷的座上客,世子弟弟若是想带他离去,不若等他回来,再说请辞之事,我也好为伍郎君准备一番!”
“新宅院里什么都有,就不劳烦嫂嫂了!”
周雁秦话音刚落,卫侧妃的脸色就变了。
“世子弟弟,你是在责怪我治家无方吗?”
“卫嫂嫂多想了!”
周雁秦上扬的嘴角都维持不住了。
“是我多想吗?世子弟弟一来就处置了伍郎君身边的管事,现在不等我家爷归家,就要带伍郎君离去。这不就是在告诉世人,是我薄待了府上的客人?”
卫侧妃脸色冰冷地说道。
难道不是吗?
周雁秦诧异地盯着卫侧妃!
“这可是卫嫂嫂你自己说的!”
“……你!”卫侧妃被噎在了当场。
“卫嫂嫂放心,我与景王兄亲近,也不讲究什么虚礼,你若是怕他责怪,就说是我执意要带走伍郎君!”
周雁秦不乐意与她周旋,行了个礼,转身大步离去。
卫侧妃看着周雁秦的背影,气的面红耳赤的,“这福亲王世子也太过嚣张跋扈了些!”
“主子,您消消气!”旁边的丫鬟劝慰道。
因为这一遭,周雁秦的好心情彻底被粉碎了,他强忍着脾气,安置好伍三,又怕伍三离了他,被人怠慢,心里盘算着拨几个信得过的人过来侍候。
“你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的,自己住的地方,总要住的舒心!”
伍三看着精致的院子,心中的郁气一扫而光,“这真的送我啊?”
“送你的,你自己有个家,也免得寄人篱下,看人家的脸色!”
周雁秦没好气的说道,“这下要是再被人欺负了去,可就说不过去了!”
“哦——”伍三委屈地拉长了尾音。
“今天时间紧,我要先回宫去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派人给我递个信儿,明日老师就要来了,你给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周雁秦不放心地絮叨道,仿若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
“等我回去,给你送几个人过来,里面有个叫序春的,你把她放在跟前伺候,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就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