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街道办非常热闹,有很多人聚集一起打听上面政策问题。
刘光齐来到街道办,站在人群旁小听一会,明白这些人曾经都是小将,自觉成分没有问题,没有劣迹污点,第一时间来街道办,要求街道办过审他们,想要重振旗鼓,继续拉人上街。
刘光齐理解他们的感受,风光久了突然失势,从云端跌入泥巴里,谁也无法坦然面对这种巨大心理落差。
几个办事员堵在街道办大门口,不让这群人冲进里面去,免得乱了秩序。
人靠衣装马靠鞍,该说不说刘光齐一身中山装,加上当过几年干部养成的气质,放到这群人当中,属于鹤立鸡群很显眼。
一位办事员挤过人群,来到刘光齐跟前询问:“同志,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哪个单位的?刘光齐一时语塞。他尴尬道:“我以前是***城区一个科员干部,不过现在不是的了。现在只是一位人民群众。”
办事员愣了一下,说的这个地方没听过。他道:“你来我们街道办有什么事要办吗?”
刘光齐:“我把户籍转回四九城,另外找街道办打听一些事。”
说着,把一封信拿出来:“这是我以前工作单位开具的推荐信。”
街道办这些天有很多事要忙,办事员第一反应是拒绝拖一拖,可看到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几个字,到嘴的话咽回去。
南锣鼓巷这两天名声大噪,今天黄主任还在为95号四合院奔波。
办事员:“你是95号四合院住户?”
刘光齐:“是的。”
“行吧,我带你去找革委会钱副主任,他跟你住一个大院。”说着,办事员带着刘光齐往里面走。
紧随其后的刘光齐一脸疑惑,什么时候95号四合院这么牛逼了,连革委会副主任都冒出来。
经徐江昨天的提醒,黄浩今天来到街道办,直接任命钱多才成革委会副主任。
至于主任这个位置,主要是钱多才资历太浅,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强行上这个位置,反而适得其反。
革委会,乃至整个街道办都在忙,拿着一堆堆档案审查。档案没问题,没留下案底,就是合格的。有问题的直接打叉,以后不能成为小将。
至于实地走访调查,向邻里街坊打探人品道德之类行为,那只针对个例,非普遍性。
不说街道办整个区域,光说一座四合院,就有十几二十户家庭,真要一户户的来,一天也审批不完一座大院。
千人千面有人觉得他人品道德没问题。有的可能有矛盾,故意跳出来说坏话,不想让别人成为小将。
……
办事员走到钱多才身边耳语,钱多才听抬起头看向刘光齐,眼神里全是打量,这个比自己还有派头。
放下手里的档案,钱多才笑着招呼道:“这位同志,跟我来一下。”
来到属于副主任的办公室,钱多才拿起热水瓶给刘光齐倒一杯热水:“同志,请喝水。”
这服务态度,是跟姑父学的。
钱多才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这么点年纪就是副主任,刘光齐人都麻了自尊心倍受打击。
敢情同辈中,自己不是大院最有出息的天选之子。
我离开四合院这些年,大院风水发生什么变化,怎么出这么多牛逼人物?
坐回办公椅,钱多才道:“请问同志叫什么?面生的很,没在95号四合院露过面。”
随着钱多才提问题展开,他很快了解刘光齐的情况。
听完刘光齐说的一切,钱多才眼神变得怪异,真是一个衰仔,什么倒霉的事都让他赶上,好死不死非得在这个节骨眼回来。
钱多才:“我跟你一个大院的,是中院西厢房住户。”
“西厢房不是贾家的房子吗?”刘光齐脱口而出。
钱多才淡淡道:“贾家犯事早没了,只留下小当槐花。我是她俩的小姨父抚养着她俩。”
贾张氏这样的泼妇还能死?
刘光齐掏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不等刘光齐消化,钱多才道:“易中海全家,阎福贵全家,老聋子,傻柱等等,你所熟知的人都死了,全都是被江哥枪毙的。”
啪嗒...
钱多才说的很平淡,刘光齐听的却心惊肉跳,吓的手里的水杯掉地面摔碎了。
徐江这是把四合院有头有脸的住户全嘎了,留下一些小透明住户。
不对,之前进大院,家家户户都锁上门,大院呈现出破败荒凉趋势,该不会...
一个可怕的想象在脑海生成,刘光齐用力摇头,依旧挥不之去。
一时间,刘光齐后悔跑回四九城投奔父母,本以为家是避风港,结果是赶回来送人头。
看到刘光齐诚惶诚恐,连水杯都拿不稳,钱多才道:“刘光齐同志,不用紧张。你回来后,只要不找我江哥的麻烦,你的生命还是有保障的。”
刘光齐小心翼翼问:“钱同志,现在大院还剩下几户人家?”
钱多才答非所问:“他们今天都会放出来。”
起身走到刘光齐身边,钱多才拍拍他的肩膀:“现在街道办很忙,没空给你办户籍转移。”
“你去交道口接你妈回家,或者回家把你两弟弟的骨灰埋了都行。”
“只要不耍小聪明不动坏心思,关起门过自己日子,没人无故找你麻烦的。”
打发走刘光齐,钱多才坐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内闭上眼睛趁机偷个懒。
…
重新回到南锣鼓巷,刘光齐站在巷子口徘徊,他在犹豫要不要回95号四合院,要是被徐江斩草除根,哭冤都没地方哭。
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钱,貌似实力不允许去别的地方租私人房子住。
咬咬牙,心一横刘光齐抬脚往里走,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我向徐江低头,他总不能嘎我吧。
回到大院,刘光齐直奔徐家,进门二话不说直接跪下,对着懵逼的徐江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徐江懵了,阿娇懵了,在家玩的小狗蛋和小徐雷也懵了。
阿娇看向徐江,那眼睛仿佛在问:“进来就嗑三个响头,这是要闹哪样啊?”
三个响头嗑完,刘光齐很诚恳道:“徐江,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徐江懵逼的脸更懵逼,你刚回来哪里犯错了?
这么光棍的认怂,是一点脸和骨气都不要。
刘光齐紧张看着懵逼的徐江,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得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他转动方向,对着阿娇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我深刻认识到犯的错误,恳请原谅。”
这...
阿娇哪见过这样没场面,也没见过这样没骨气的人,更不知道刘光齐认的是哪门子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扭头看向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