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周晋的女儿,周晋是南海红人,南海保镖中无出其右,古泗钦将他视为兄弟。”
“顾言若是哪天接触到那个层面,求到古泗钦那儿,难保古泗钦借着什么由头就把陆丰集团给撸了,你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陆闻檀安安静静的听了很久。
终于低低的一句:“原来是这样。”
“这么看来,陆丰不该这么辉煌,顾言也不该这么悲惨。”
陆召徽气得手机都要捏碎了,“做大事顾大局者不能有妇人之仁!那就是她的命。”
“我把话放在这里,她必须从京城消失,我一定会让她离开。”
“你要是再拦着,我干脆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了!”
说完狠话,陆召徽重重的挂掉电话,手机拍回桌上,气得手指都有些发麻。
一个集团发展到今天有多曲折,陆召徽再清楚不过,他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丛速看了看后座,车里没有灯,但是经过比较亮的地方,能看到四爷脸色很难看。
起初丛速以为是和老爷子吵架了的缘故。
然后过了一个路口又回头看,见四爷已经拧起了眉头,一手捂着胸口,他这才觉得不对劲。
“您没事吧?”
“是不是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伤到了?”
今天跟老爷子底下那帮人冲撞的时候也受了伤,怕是伤上加伤了。
丛速准备改道。
陆闻檀勉强看了他一眼,压抑着嗓音,“不去医院,先去看看顾言。”
丛速拧眉,他知道四爷挂心顾言,但这时候在丛速眼里,自己老板的身体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于是他直接打了转向灯,“您要是责罚,等到了医院之后再罚,我都认。”
丛速还万全的给丛温打了个电话。
“哥,四爷受伤,我送去医院,一会儿我要是在医院门口被就地正法了,你记得把人接回去。”
“顾言那边派个人去接替一下,失火了,这两天还是别住那儿了。”
陆闻檀听着这话,黑着脸没吭声。
实际上是他也没力气说话,疼痛感来得比他预计的还要强烈。
他没觉得今天跟人起冲突、被车头撞了一下能有多重的伤,刚刚从二楼也不是直接跳,不至于才对。
但疼痛感真真实实,一阵阵的逐渐往脑袋钻,眼前一黑一黑的,晕沉挤压感。
丛速把车停在急诊门口,绕到后座的时候,发现四爷竟然晕过去了。
他很庆幸自己中途改道,这要是去盛世和苑那边,还要绕路到医院,事情就麻烦了。
.
丛温接到丛速的电话后,第一时间从公司往盛世和苑去。
一边给丛速发信息,让他有任何事第一时间联系告知。
丛温是直奔顾言住的房子,但是敲门半天,发现没人,他用备用钥匙进去看了。
顾言没在家。
下楼又问了替丛速站岗的人,“顾言呢?”
“没下来过啊。”
那好端端的一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丛温一下子头都大了。
连忙开车去医院替换丛速,找人这种事,丛速比他在行,虽然丛速脑子简单,但是他会it。
丛温到医院的时候才知道四爷晕过去的事,惊了一下,“你确定?”
丛速抿唇,他再傻也知道人是睡着还是晕过去。
丛温脸色变得凝重,“老夫人去世的时候,四爷也晕过去了,但后面没听说出现过这个情况。”
丛温和丛速跟着陆闻檀的时间虽然久,但是也没有久到四爷才十来岁的时候,所以也不清楚那时候的具体经过。
兄弟俩只能等着。
终于等到人出来,是医生追着四爷出来的。
医生看到他们俩,就皱着眉头问:“你们是家属?”
丛速实诚的摇头。
丛温点头,上前一步,“我是,有什么情况,您可以跟我嘱咐。”
医生看了看陆闻檀,“病人不配合,他现在虽然人醒了,但我们主任的意思,需要他查血,进一步检查为什么耳朵会听不到。”
“我听得见。”陆闻檀插了一句嘴,然后看了丛温,“走了。”
丛温没挪步,而是看了医生,“我劝他去抽个血?不过住院有点不方便,等明天来看结果的时候,如果必要再住院,您看行么?”
医生自然也不可能强迫。
但把话说得很清楚,“身体是自己的,我们只是给出建议方案。”
丛温点着头,“是是,谢谢您!”
他转头看向四爷,“要不咱抽个血?挺快的。”
陆闻檀那会儿正低头看手机,抬头才看向丛温,没反应。
丛温瞧着他这没反应的模样,就知道他这会儿是真的听不见,刚刚之所以他反驳医生说能听见,应该是看了医生的口型。
何伯说过,四爷在老夫人去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失聪,不明缘由。
然后就不再说话,自己学会唇语了。
看样子,这么多年了,他还没忘记这个本领。
“我说咱去抽个血?”丛温重复了一遍。
陆闻檀冷淡的一句:“不去。”
丛温拧眉,然后冲丛速使了个眼色。
于是,医院走廊,三个大男人并排走,中间的陆闻檀显然是被强行架走的。
丛温去帮四爷挂号,丛速负责把陆闻檀熊抱住,纹丝不动。
等排号到了,两人再把陆闻檀弄到窗口,撸起袖子,抽了四管血。
.
顾言从盛世和苑离开的,走的是地下室,她从来不开那辆车的,今天例外,开车去医院。
想拍个细致的b超,再全面的查一次血,问问清楚迷药对胎儿有没有影响。
抽血的大厅一共十六个窗口,她在最后一个,快抽完血的时候听到不远处吵吵嚷嚷的声音。
听旁边的人说,是谁家傻子少爷被佣人架着来抽血了。
她怕骚动的人群把自己撞到,护着肚子从另一边下了抽血大厅,回去等结果。
刚上车,接到陆闻檀的信息。
【去酒店,房间开好了,不用出示你的身份证。】
【盛世和苑被老爷子监视,别回了。】
顾言略皱着眉,最后还是选择听他的,去了他说的那个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