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舆论压下去,再以最优质的方案拿到南海方面近期标的,最好各个领域都有。”
“舆论下去了,项目档次上升了,自然就会带来相应的名声。”
南海的项目接得好,集团的性质都可以逐渐往国营私企转变,这是最长远的生存之道。
陆东铭听完好一会儿,终于冷笑一声,“知道自己是窝囊废还说什么?顾言一个人和我们三个人抗衡,就论最简单的砸钱,她比得过?”
1vs3,想也知道会输得很难看。
陆闻檀轻轻捏了一下她身侧的腰,“皱什么眉头,“不就是钱么?你一想办法,还不简单。”
顾言看了看他。
原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他这个话还有现在的眼神,她一下就看懂了——
完全就不掩饰的想潜她似的眼神。
她倒是差点忘了,之前陆闻檀自己说的,他现在是行走的人民币,修杰诗也说他特别有钱。
但顾言至今也不知道他到底多有钱,哪里来的钱?
他这么说,顾言也没有落下气势,“那就这样,三天为期,看你们三个能够调动的资金雄厚,还是我一个人的实力更强。”
说完这句话,她其实心底都是颤的。
回家的路上,她没底气的看着陆闻檀,“我话都放出去了,你确定想好办法了吗?”
陆闻檀开着车,一脸无辜,“什么办法,发生什么事了?”
顾言:“……”
她抿了抿唇,放软姿态,“这事没跟你说是我不对,主要是怕你不好站队,毕竟那都是你的家人,你要是跟他们决裂,真就孤家寡人了。”
“谁说的?”
他一脸不赞成,“我最亲的亲人就两个,没了你们俩,我才是真的孑然一身。”
顾言好一会儿没再说话。
他这个人其实是真的薄情冷性的,都可以抛弃自己的亲人。
可是又很庆幸,他薄情冷性的深处,把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她和冬青。
在她这个选项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是真的从来都没有犹豫过。
相比起来,她就差劲多了。
“在想怎么感谢我?”陆闻檀嘴角略略弯起。
看到他的得意,顾言坐正故意没看他,“想多了,在想怎么从你手上骗钱。”
“好说。”陆闻檀不无认真的笑,还带点儿邪恶,“上次给你买的快递拆完到现在也没用,你考虑考虑?”
她不明所以,“什么快递?”
陆闻檀笑得隐晦,没说了。
回去后,一家三口一起吃饭,谁也不提公司的事,冬青分享了他今天新研究出来的棋数,然后被陆闻檀带着去洗澡。
顾言当然是自己洗澡。
今天她洗得快,四十来分钟就出来了,陆闻檀已经回了房间,笑着看她。
顾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穿得很普通的睡衣,有什么好笑的?
“啪”灯关了。
她被陆闻檀拉过去,然后把一个盒子塞进她手里,“你换这一套,别说三天,一天都不用,资金迎刃而解。”
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什么东西,走到床头开台灯,然后把衣服抖开。
再然后脸上比灯光还黄!
她是很想直接丢掉的,但是想到了要解决的问题,倒也能小小的牺牲一下。
……
折腾到快一点。
顾言累得不想动,但又不能睡,努力眯着眼看陆闻檀,“你是真的不介意和他们几个闹翻吗?”
陆闻檀捋着她的发丝,“也没闹翻,他们争不过你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往后退,若再不识趣,就出国不用回来了,选择权不都在他们手上?”
听出来了,他就没考虑过亲情,只考虑了她。
顾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不出来他说假话的痕迹,心里好受了一点。
然后言归正传,“你真的有钱?”
“你得替我保密。”他突然正经起来。
“这事儿,除了你别人不用知道。”
顾言能理解,他都装了这么久了,想装就继续装吧,她也不拦着。
“还有个事。”陆闻檀撑起半个身子,是商量的口吻,但也听得出恳切,“我们的关系,继续隐瞒行不行?否则我要被外面喷得体无完肤。”
他要美人不要江山,为了她跟所有兄妹翻脸,传出去确实不好听,间接的或许也会影响陆丰接下来的稳定。
顾言笑了,“你不是不在乎?”
陆闻檀轻咳,“还是在乎一点的,谁会喜欢被骂?”
她也没什么好不同意的,“行,等局面完全稳定了,他们几个都老实了再官宣。”
“不宣布也行,一直这样挺好。”
顾言轻嗔,“当地下情人上瘾了?不憋屈?”
他一本正经,“主要是怕官宣后太多女人觊觎我。”
顾言:“……”
后来那些天顾言是忙得脚不沾地,而陆闻檀没有再去公司露过面。
别说公司了,除了泰河红御之外,他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完全和她身份相反,像个大家闺秀。
她忙工作的时间,古先生提出把冬青的接送工作转到周家府,陆闻檀毕竟是一个人,但周家府不一样。
都知道周家和古泗钦之间的关系,周家和普通商人不一样,真有人懂歪心思也不敢轻易动周家。
在这种敏感时期,冬青去周家,由周忘亭照顾一段时间在最安全的。
本来顾言还担心没办法说服陆闻檀,结果他主动同意了。
“你放心,我是贤内助,一丁点儿都不给你添堵,理智上将,也赞成这个安排。”
顾言笑,“行,给你记着,到时候不忙了犒劳你!”
那段时间顾言也没去泰河红御,和陆闻檀避嫌,她一个人住的庆合院,因为太忙,精力有限,雇了司机。
她上任的半个月,以最快的速度稳住局面,正频繁和南海各部门接触。
很多时候她会趁着司机去买早饭,在车上眯一会儿。
车门关上,她以为司机回来了,闭着眼伸手要早餐,但是等了一会儿,没有东西递到手上。
顾言这才睁开眼。
看到旁边坐着的人,眼神一凛,手已经按在了座位侧面机关上。
“别紧张。”对方率先出声,“我不会伤害你。”
顾言盯着那双眼睛,有短暂的失神。
“很熟悉?”对方问。
这个人是男性打扮,等他逐渐把帽子、厚重的围巾拿掉,又卸掉浓眉、络腮胡之后,俨然是个女性。
顾言眉头一点点皱起来,心口跳动的答案不敢继续想。
“是我。”依旧是女人率先开口。
“言言,是我。”她嘴唇轻轻颤了颤,眼圈也跟着红了,“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