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昭的眼睛一亮,“在哪里?”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姜宁止一脸神秘。
沈今昭看了一眼沈云意,见她也是一脸疑惑,
“到底是哪里啊?”
姜宁止清了清嗓子,“瑾王府。”
“!”
沈今昭和沈云意都瞪圆了眼睛。
“瑾王府?”两人异口同声的喊出。
姜宁止点头,“说起来,这件事还真不是我找到的,是周翊在无意间发现的。”
“怎么回事?”沈今昭着急的问道。
姜宁止缓缓道来:“周彦确实是把秦适放在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我们谁都不会想到秦适会在瑾王府。他让玄清将秦适身上的气息和血脉隐藏,所以无论是你血亲追踪术,还是气息符纸都找不到他。”
这段时间沈今昭没少用各种追踪术,就连放血寻找都没找到。
“周彦找人给秦适做了一个人皮面具,然后将瑾王府的一个老仆杀死,让秦适替代了进去。可是周彦或许没有想到,这个老仆是梁家军之前的伙夫,他尤其做的一手好西州菜。周翊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老仆做菜,但是会在各种节日做一桌西州菜祭奠梁将军一家。”
沈云意忽然笑了,“秦适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别说西州菜,就连炉火怕是都不知道怎么烧。”
姜宁止点头,看着沈今昭说:“没错。最近本没有节日,只是周翊想给你送些西州特有的牛乳糖豆腐,便让人去西州弄了一些奶豆腐来,今日正巧送到。周翊立刻让人将老仆带来,让他做牛乳糖豆腐,结果那人支支吾吾的,词不达意,一会儿说手受伤了,一会儿说忘记了。”
沈今昭轻笑,姜宁止也止不住笑意,“咱们瑾王殿下还能看不出蹊跷来?但是怕府中的眼线起疑,便说算了,可是等秦适回了房间,就被埋伏好的唐澈拿下了。本以为不过是周彦的眼线,没想到人皮面具揭开,竟然是秦适。”
“看来,真是梁将军在冥冥之中保佑我们啊,竟然如此顺利的找到秦适。”沈云意的眼睛都亮了。
“周彦认为我们不可能找到秦适,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周彦的计划真要说起来,确实是天衣无缝。瑾王府内有上百仆从,大到管家侍卫,小到倒夜的仆从,府医、佣人、厨师无数,若不是周彦杀得人是西州之人,只怕我们现在还真是想不到秦适会在瑾王府。”沈今昭也感叹。
姜宁止是很认同沈今昭的话,毕竟没有人会想到秦适会被塞到瑾王府。
姜宁止几乎将整个上京翻了个遍,就连皇宫都进了几次,结果都一无所获,没想到竟然在瑾王府。
“周翊已经将秦适关了起来,也找人先替代了秦适扮做老仆的样子稳住周彦,只是瑾王府不是稳妥的地方,我们还是要找个时间将秦适运出来才行。”
“王府上下人都要吃饭,泔水夜香也不是没有,趁着倒泔水倒夜香的时候,将人塞进车里带出来就是了,只是要将人藏在哪里是个问题。”沈云意有些为难。
沈今昭和姜宁止对视一眼,沈今昭笑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啊。”
沈云意的眼睛圆溜溜的,“你是说,还放在瑾王府?”
沈今昭点头,“既然周彦能想到,我们为什么想不到。”
“可是,我们能想到,周彦也能想到啊,若是周彦发现了秦适不见了,那周彦……”
姜宁止连连摆手,“周彦没时间管秦适了,现在是楚越侯的事情,白太师的事情,秦进的事情全都压在周彦一个人的身上。就算周彦全都舍弃了这些人,但他身边无人可用,自然需要培植新的人手,周彦不会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秦适一个人身上。”
沈云意放心的点头,“若是这么说,那瑾王府是最好的地方。”
姜宁止走后,沈今昭和沈云意坐在连廊下。
寒风刮过,沈云意看着被风吹得变了形的树枝,问道:“你就不冷吗?”
沈今昭嘿嘿一笑,“我有大氅。”
沈云意看着偶尔露出小孩子模样的沈今昭,心里不知道为何总是想要伸手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沈今昭震惊的看着沈云意,“你这个小妮子,竟敢摸你姐姐的头!”
沈云意昂着头,“你我一般大的年纪,哪里就是我姐姐了?你是九月初九的生日,可我是大年初七的生日,真要论起来,我还是你的姐姐呢。”
“你这是什么算法?我今年可都二十五了!”
沈云意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今昭,“瞧你这副小身板儿,哪里有二十五了,分明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说着又拍了拍沈今昭的脑袋。
沈今昭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沈云意于是更加放肆的伸手捏了捏沈今昭的脸,“哎呦,我们呦呦怎么这么可爱啊。”
沈今昭一脸气愤,偏偏又奈何不得沈云意,活像只河豚在一边生闷气。
“别生气嘛。”
“哼!”
沈云意笑笑,“刚才你在想什么?”
沈今昭看着没有任何星星的夜空,说道:“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了,如今我也在一个个的收拾着这些人,可是我为何没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呢?”
闻言,沈云意看向远方,“因为真正的仇人还未死,不管是周彦,还是元和帝。”
沈今昭面上有过一丝纠结,“可他到底是周翊的父亲,亲生父亲。”
“你既然如此纠结,为何不问问殿下是如何想的?”
“他曾说希望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沈云意笑笑,“绾墨,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也很坚定目标去报仇,因为这是你活着的唯一支撑。可你心爱瑾王殿下,所以即使是再坚定的目标,都要装作犹豫一番,然后去为自己找一个借口,这样你才能心安。”
沈云意伸手握住沈今昭的手,“可是绾墨,我们都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们也都在全力支持你。你不需要为了我们而找借口,即使那些人是我们的父亲。”
“绾墨,你知道吗?我从四岁被秦适扔掉的时候,我们父女之间的缘分便已经断了,他如今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于你而言是仇人。至于元和帝……”沈云意轻笑,“绾墨,我们不是要谋反,我们只是请他重审旧案,还梁氏清白。”
沈今昭轻舒了一口气了,“是啊,我没有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