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常年的夜间批阅奏折,加上烛光照明条件一般,这让皇帝眼睛真的是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奏折上面的字。
内官总管刻意安排了两名内官,阅读奏折上的内容,让皇帝能够知道奏折上到底写了什么。
这时候内官总管姚楠姚公公来到了御书房,“陛下,郡主求见!”
“郡主?”皇帝突然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郡主怎么这个时候入宫?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小的也没问啊,郡主面圣向来是随时随地的,小的也不方便问啊!”
“好啦好啦,朕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宣她进来吧!”皇帝说着坐直了身体,让那两个内官先下去了。
很快姚楠便带着郡主来到了御书房,此时御书房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儿臣参见父皇!”郡主倒身便拜。
皇帝笑了笑,“免礼吧!你这次出门游玩了许久,什么时候回来的?”
郡主站了起来,垂手而立,“禀父皇,儿臣也是这两天刚刚回来,商队那边这次在青州遭到重创,损失惨重。”
“哦?”皇帝表示很诧异,“好在人没什么事!”
“父皇,儿臣也多次遇险,要不是有人搭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快跟父皇说说,你这次出去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我看看谁那么大胆,敢动我皇家至亲!”
郡主轻叹了一声,“父皇,我们这次去青州临海郡采购物资,全都准备妥当后,出发行至田岚郡的时候,被当地有一个金斗山,那山上有一伙贼人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洗劫了我们商队,把挑夫和护卫杀得十之八九的时候,被两个过路的大侠所救。”
“大侠?哪个门派的?”皇帝打断了郡主的话。
“父皇您先听儿臣说完,后面还有更让人气愤的。”
“好好好,你说!”
“那两个大侠在救我们的时候,杀了一个那个山寨上的头领,之后那个山寨的贼人,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出家的僧人来帮忙,再一次把我们都绑到了山上。欲要行不轨之事。”
“等等,你说出家的僧人要行不轨之事?”
郡主重重的点了点头。
“混账,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出家的僧人竟然干这等勾当!”皇帝气得一拍桌案,姚楠赶紧上前给皇帝顺气。“你接着说!”
“后来还是魏大富去求之前那两个大侠,那两个大侠是一对师兄妹,师兄叫管的宽,师妹叫小锤子。”
“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应该是化名或绰号,不像是真名。”
“父皇明鉴!那个管的宽我们确实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个小锤子小的时候家里被全灭,可能是大脑受到了某种刺激,忘记了自己的名字。”郡主简单解释了一下。
“然后那两个恩公再一次去金斗山把我们救了出来,救我们的时候,小锤子还差一点被那个假和尚打死,然后被管的宽救了出来,那个假和尚用铁链绑着一口寺院用的钟,就这样抡。”郡主讲到这里的时候用两只手在空中比划。
皇帝看了看姚楠,“你可知道江湖上有这样的一个人?”
“陛下,您忘了?前些年江湖上有一个少林派成立,少林派的几个人来京都挑战京都四大高手,来博眼球给他们的门派打造声势?我还和那个人交过手,确实有些东西。”姚楠回忆起几年前的事。
皇帝点了点头,“朕也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人,大钟一抡起来,万人之军都不敢靠近啊!”
“对,就是他,第一次交锋,他被管的宽一掌打得吐了血,才答应放我们走!”
“等一下!”姚楠竟然违反常规的出言制止,发现自己多言后,赶紧弯腰致歉,“对不起,陛下,老奴有些诧异,想和郡主核实。”
皇帝点了点头,姚楠点指郡主,“郡主殿下,您刚才是说,那个管得宽一掌就把抡大钟的和尚打吐了血?”
“对啊,”郡主点头确认。
“您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姚楠追问。
“我当然是亲眼所见,当时我们被救的几十个人就在院子里站着,被他们的人围着,然后他们两个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动的手。”
“怎么了?”皇帝好奇的问姚楠。
姚楠只是震惊的摇了摇手,示意皇帝自己这边没有什么。
“然后我们回到临海郡修整,那个假和尚又搬来新的救兵,说是叫智嗔长老,武功更加厉害,趁着管的宽去风雷阁办事,把在我们这边的小锤子打成了重伤,险些命都丢了,要不是管的宽拿着师傅给的药及时赶回来,小锤子还不一定怎么样了。”
“这个智嗔长老你听说过吗?”皇帝又问旁边的姚楠。
“这个老奴知道,他是少林派的当家人之一,武功无论是内力还是掌法均在那个拿钟的和尚之上!尤其是金钟罩和铁砂掌,这两门少林派的武功他可是修炼到了上乘!”
“他那么厉害啊?”郡主一脸好奇的问姚楠。
“老奴也没有跟他动过手,不过几年前他们少林派来京都的时候,跟这个智嗔动手的人,如果老奴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禁军统领朱彪朱统领!后来听朱统领说,他当时要不是及时用内力护住了内脏,可能就完啦!”姚楠回忆着好多年前的事情,但从表情上看感觉事情像是刚刚发生过的一样,“要不是朱统领当时表现的云淡风轻,让智嗔长老认输,他们少林派还真的就打出了名声!”
“他那么厉害?”郡主表示怀疑,因为她明明看见管的宽一掌就把他差点打死。
“你先说你这边的事。”皇帝让郡主赶紧说。
“我们都被那个智嗔带来的人关在院子里,都是金斗山上的土匪,管的宽就骂他们是假和尚。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说这个智嗔长老加入了一个组织,叫镇国殿,说如果有人杀了镇国殿的长老,镇国殿就会动用自己全部资源追杀杀人凶手,管的宽就和他这个师妹相依为命了,然后他这个师妹还被智嗔打成了重伤,这个管的宽不想惹事,就让智嗔给小锤子道歉。然后那个智嗔不紧不道歉,还骂管的宽,逼着管的宽和他动手。我看了他们两个的比武,我可算真的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管的宽连武器都没用,那个智嗔长老还拿了一个什么金鼎九连环当武器。结果被管的宽一掌打得浑身经脉尽断!”
“什么?”现在别说姚楠公公了,就连皇帝都震惊了。
“您可是亲眼所见?”姚楠又问了这个问题。
“姚公公,我刚才都说了,我们被那群山贼控制在了院子里,当然是亲眼所见!”
皇帝看着姚楠,姚楠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要知道先不说招式、兵刃、内力。就说想要破了智嗔长老练就的上乘金钟罩,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在那种智嗔有兵刃,管的宽徒手的比试当中,这个管的宽真的是恐怖如斯啊!
“要不是管的宽及时从风雷阁返回,我们这些人不一定会被那个智嗔假和尚怎么样呢!”郡主故意说给皇帝听。
皇帝也是点了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郡主一愣,也没有后来了,“后来我们就回来啦!这就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这个管的宽救郡主有功啊!”
“啊,对了,父皇,他的师父还给您写了一封信,他托我把信给您带了回来。”郡主说着从衣袖里面把信取了出来交给了姚楠,“儿臣猜测,他的师父应该是和父皇您有些渊源。”
姚楠用眼睛瞟了一眼信封外面的字,然后马上把信举过头顶,给皇帝承了过去,要知道姚楠服侍皇帝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敢那样称呼皇帝的人。
皇帝接过信也先是一愣,他在大脑里飞速回忆,到底是谁敢这样称呼自己,这个字似乎也似曾相识。皇帝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封,展开了信纸,可是怎么都看不清上面的字。“你来,给我念!”皇帝叫一旁的姚楠。
姚楠实在是不想接这份差事,怎奈何现在御书房除了他就是郡主,姚楠还是接过了皇帝递过来的信。
“景生,我是陈振北。”
“停!”皇帝猛的睁开眼睛,“把信给我!你先退下!”
姚楠逃也似的赶紧离开了御书房。
“你上来,你给朕念!”皇帝指着郡主。
郡主也还没有在震惊中回过神来,在大齐谁不知道陈振北这个名字,管的宽的师尊竟然是陈振北,难怪武功如此了得。
郡主站到了皇帝桌案的旁边,拿起了信。“景生,我是陈振北,阔别将近七十年,你还记得我吗?我现在过得很好,现在隐居在一个我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一个村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的倒也清闲。老了老了还收了两个徒弟,你知道我一向很不喜欢麻烦,但这也许是命中注定吧,送信的两个孩子都身负灭门之仇,我让他们一定要先把这封信送到后再去复仇。
当时皇兄我走的急,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今天借着这次机会告诉你还不晚,大齐的七大门派,他们是大齐国镇国大阵的七大阵眼,每一个门派的门主都有一个蕴藏着某种能量的石头,如果粉碎半数以上,大齐的国运就会散失,流向周围的国家,到时候北境妖族、西毒国、南越等国很有可能再次造次。
我听说有的门派已经趋于没落,那你就派兵去驻守!万万不可让他们就此没落下去!现在门派林立,听说有很多新门派出现,实力也不凡,可能超过七大派的,那都无所谓,七大派可不仅是收徒练武,而是镇守我大齐国运的,万万不可有失!
皇兄(算了自己本名已经记不得了)就陈振北吧!”
郡主念完信整个人已经傻了,这封信信息量太大了,一时间不能让郡主消化吸收。“父皇,这......”郡主都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问出口。
皇帝闭着眼睛,仿佛在闭目养神,“没事,有什么问题,你问。”
“父皇,这......陈振北......这......”郡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确实是朕的皇兄,朕的父皇突然暴毙,朕这个皇兄接管了大齐,谁曾想朕的皇兄是一个武痴,不爱江山爱美人,为了他心中的女王,又把王位传给了朕,他化名陈振北讨伐妖族,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活着!还收了两个徒弟,他这两个徒弟还给我的女儿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