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辅远犀利目光,扫视整个沧恒殿。
林浩毅站在林辅远身旁,小声嘀咕:“我还是第一次进九弟寝宫,这装潢,不比父君的宫殿差。”
林辅远眉头越皱越深,他作为老大,身份地位远不及林芫,心中有诸多不甘。
“大哥你不是说九弟寝宫进了贼人,这贼人,在何处!”林寒栋斜着眉毛,拉长声调,他的洞察之术不差,也探查不到任何苏泽漆的气息,故而放下心来。
“老六,老七,你们不是告诉为父,有贼人入了老九寝宫,这贼人,现在在何处。”魔君目光看向身后跟着的二人。
“此事,千真万确,只是九弟宫殿太大,不知贼人藏在何处。”
老六老七对视一眼,纷纷拱手俯身向魔君行礼,不敢抬起头来。
“六哥,七哥,你们这是听谁说的,莫不是大哥和五哥。
弟弟我何德何能,劳诸位哥哥时常挂记。”林芫上前几步,看向众人,笑道。
林辅远没想到林芫,一句话就将他与林浩毅道了出来,看来今日这脸皮,注定要撕破。
他眉头紧锁,面带疑惑。
林辅远素来感知敏锐,整座宫殿,确实没有其他的气息。
“我宫中人少,一直只有罗丝月和舒凌。
大哥觉得我殿中,还能有谁。”林芫一眼就看出,林辅远是此次始作俑者。
“我做大哥的,也是担心九弟你的安危,毕竟你是本族少主,事关天魔族将来。”林辅远话中带话。
魔君进入殿中,玄色云纹大氅随步伐飞舞。
他径直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如炬,审视他的这群儿子。
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偏偏最出色的那个,是和魔后生的女儿。
他虽对儿女无偏见,但能拿起诛神剑,继承天魔教的,必须是儿子。
“哥哥们既然有所怀疑,来都来了,就让哥哥们搜个清楚。
好给父君一个交待,只怕哥哥们想搜的并非贼人。”林芫扬起一抹冷笑,目光扫视众人。
林辅远抬头看向魔君,此刻骑虎难下。
一进门,他就用灵力搜索了个遍,看林芫的表情,不像是他们瓮中捉鳖,更像是自己掉入林芫精心设计的圈套。
罗丝月奉上热茶,恭恭敬敬放在魔君身边的矮桌旁。
魔君端起热茶,目光在他的这群儿子之间来回扫视。
谁有几斤几两重,他清清楚楚。
至于殿中是否藏人,又怎会瞒的过他的眼睛。
\"父君,我是的的确确看见二哥,带着随从,进了九弟寝宫。
二哥,你敢把你的随从叫出来吗!”老五林浩毅算是长了脑子,转头质问林寒栋。
“五弟,你怕是傻了,父君有过吩咐,旁人不得随意打扰九弟。
我自然是差遣随从,回了我的殿中。”林寒栋机敏,这种问题,难不倒他。
“父君,那随从肯定有问题!”林浩毅拱手看向魔君。
老六和老七一直垂着头,不敢多言,他们本就什么也没看到。
“五哥,你们今日是铁了心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林芫双目直视林浩毅,佯装出一副心痛模样。
“够了!”魔君将茶盏,用力放在桌面上,发出低沉地碰撞之声。
几人瞬间安静,
“你们这些做哥哥的,没个哥哥样。
老六老七,你们倒是长点脑袋,无凭无据就冤枉老九!”魔君目光审视老六和老七。
“还请父君恕罪,我也是听大哥和五哥说的!”老六双膝一曲,跪在魔君跟前。
“父君,我们也是心急,担心九弟安危,天魔教的安危!”老七跟着跪倒在地。
“父君,我见二哥那随从,长得和那日抢亲之人相似,也就多了一个心眼。
我只是关心九弟,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老五林浩毅也跟着跪倒在地。
“父君,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关心则急。
九弟此次回来之后,久未露面,我也是心系九弟,害怕九弟再被贼人捋走!”
林辅远屈膝,跪在几人旁边。
“哼!你们安的什么心思,你们自己清楚。
九弟好得很,平日没见你们关心,今日是抽了什么风,一切都来了!”林寒栋挺直身板,斜眼怒视几人。
“够了!你也给我少说两句!”魔君语气中带着几丝怒气,抬手,用指腹按压太阳穴,本来近日事务繁多,还要抽时间处理这几个儿子的破烂事。
“父君,您这些日子,要多注意休息。
几位哥哥的情,渊墨领了,也许是我平日做得不够好,才会让哥哥们心怀芥蒂。
我们本是同根兄弟,理应相互扶持,为父君分忧。”
林芫说得声情并茂,看似是给众人一个台阶,却坐实了几个哥哥,诚心冤枉他。
林辅远跪在地上,垂着头,咬牙,只能将怒气咽入腹中。
此刻也没有再搜查的必要,若说是他修为浅薄,感应不到。
但以魔君的修为,莫说这小小寝宫,就是再大上一倍,细小的微动,皆逃不过其法眼。
“你们这几个做哥哥的回去,各自禁闭三日,静思己过。
墨儿,这些日子,你就来我殿中,随我处理教中事务!”魔君抬头看向林芫。
林芫是他众多子嗣中,最满意的一个,可惜却是个闺女。
这是幸事,同时也是不幸。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变成儿子,永远留在天魔教,留在自己身边。
“谨遵父君命令!”几兄弟异口同声。
魔君起身,拂袖离去。
林辅远心中压了怒气,起身之时狠狠瞪了林芫一眼。
林芫笑得自若,目送几人离去,只剩林寒栋,还杵在殿内,咧开嘴角,笑出声来。
“看他们几个那熊样,芫儿,你对他们太客气了些!”
林寒栋上前一步,站到林芫身边,探着头四处张望。
方才光顾着调戏罗丝月,连苏泽漆何时消失的都不知道。
“咦,这个神了,怎么就凭空消失了!芫儿,你把妹夫藏哪去了?”林寒栋好奇。
“他自是回了该回的地方,哥哥,你也快些回去,今日闹了如此之久,我乏了。”林芫将林寒栋推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