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边的人一个个被拖上水泥地,他们身上的伤口倒是比y城基地的人浅多了,伤口消完毒后,只渗出了一些小血滴,但也是止不住。
他们被放在火堆旁烤火,以免体温过低真的昏死过去了。
赵云朵从空间里掏出了几套干净的衣服,让梁圆圆和梁团团等人帮昏睡的人把湿衣服换下来。
等他们醒了,才能知道那巨型章鱼的更多信息。
比起他们亲身跟巨型章鱼搏斗了一阵,赵云朵对巨型章鱼知之甚少。
所以先治好他们才最重要。
许愿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打车赶到了实验室里。
沈铃兰看到他就怀疑张胜男找错了人。
许愿染着灰色的头发,大冬天还穿着破洞短裤和白t恤和修身夹克,看起来……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再加上他那张过分年轻的脸和带着耳钉的左耳……看起来一点不像专业性强的医学教授。
沈铃兰也不想用刻板印象看人,但她还是不确定地问了张胜男一句,“张教授,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张胜男只看了许愿那张脸,就对沈铃兰说道,“是他。你别看他像个混混,他十九岁就从清北大学毕业了,二十二岁读完了医学博士。”
这……还真看不出来。
许愿看到沈铃兰,还笑眯眯地朝她伸出手,“美女,你好。”
沈铃兰没心思跟她握手,反而从更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白大褂甩在许愿的脸上,“换上吧,许先生,请您开始工作。”
“哦,原来你就是资本家。”
许愿瞬间收起了笑容,咬牙切齿地穿上了白大褂,又戴上了手套。
配上他那乱七八糟的发型和配饰,看起来很是怪异,和白大褂一点都不搭。
不过他倒是敬业,戴上口罩后,往张胜男身旁一站,瞬间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他把培养皿里的细菌用显微镜观察了半天,才抬起头说道:“这东西倒是有趣,哪来的?”
“这你别管。”沈铃兰说道。
“哦。”许愿嘴里叼着一根干净的棉签,似乎想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烟瘾。
“要治这个也不难,用碘伏消毒了以后,再用云南药粉撒在伤口上。”
沈铃兰蹙眉,“这个方法试过了。”
“不,是要把他们被墨汁染黑的伤口挖掉,再消毒止血,这东西腐蚀性太强了。它会一直吞噬皮肤——”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沈铃兰面前说道:“直到整个人被吃干净,一块好皮肤都不会剩下。”
沈铃兰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一边用食指把许愿那张脸抵住,另一边又问他,“如果是大面积的伤口呢?”
“没别的办法,要么剜肉,要么等死。”
另一边的赵云朵也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这时候再看他们的伤口,好像是深了一些,还扩大了一点。
既然如此,那便片刻都犹豫不得了,赵云朵抬起头对周米橙说道:“把他们伤口被墨汁染黑的部分挖干净,然后再止血。”
周米橙愣住了,“那这个人的手呢?”
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一个男人的身上,他就是刚刚差点被巨型章鱼拖下水的那个。他的后背有两个巴掌大的圆形伤口,要剜肉的话,估计得剜掉不少。
“挖!”赵云朵没时间和他们解释那么多了,她从空间里掏出崭新的、干净的手术刀,在场的人一人塞上一支,让他们给躺在地上的伤员剜伤口。
伤口最大的那个男人,身上缠着的爪足被扯了下来,爪足有一半烧焦了,但它还在扭动着。
伍岸抓着手术刀,跪在自家爷爷面前,垂下眼眸,半晌举起手术刀——
那边在紧急“手术”,这边的许愿脱下白大褂后看了看沈铃兰,疑惑道:“刚刚找我来的时候不是很紧急吗?现在知道了怎么救人,怎么不去救人?”
沈铃兰看了许愿一眼,没有解释,“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蹦迪了。”
刚刚许愿有多想蹦迪,这会儿就有多想知道答案。
“不是,你怎么用完我就甩开啊?美女,你——”
“沈铃兰。”沈铃兰打断他。
“铃兰?很好听的名字。”许愿又笑起来,“你是张教授的老板吗?”
沈铃兰没回答他,反而问道:“你也想来给我打工吗?”
“一个月开多少工资啊?”许愿随口一问。
沈铃兰结合了刚刚张胜男所说的许愿的履历,再加上赵云朵那儿告诉她,那群人伤情已经控制住,血也止住了。
她想了想说道:“五万。”
许愿一下没控制住,把嘴里的棉签咬断了,“五万!?真的假的!?”
“真的。”
“天天要这么加班吗?”许愿不确定地问道。
“不用。朝九晚五,双休,交五险一金,十五薪,该有的补贴都不会少你的。”
许愿那颗不想上班的心瞬间动摇得极为厉害,他回头问了张胜男一句,“张教授,她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张胜男头都没抬。
“张教授工资多少?”
沈铃兰没说确切的数字,只说,“比五万高。”
“哦……那也是应该的。”许愿被五万砸得有点懵。他之所以从博士毕业后一直没上班,就是因为要去医院上班不仅得规培好几年,工资还特别低。
而其它地方,许愿要么看不上,要么嫌弃待遇不好。
现在看沈铃兰这儿,不仅工资高,环境舒适,待遇还好。更关键的是,张胜男都心甘情愿在这儿打工,想来也不是什么会剥削人的地方。
许愿是个聪明人,他站直身子,正经地朝沈铃兰伸出手,“老板,我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许愿,明天,哦不,现在就可以立刻上岗。”
沈铃兰还是没伸手,虽然许愿展示了他专业性强的一面后,她看他闪着光的、带钻的耳钉都顺眼了很多,但还是有些嫌弃他。
“明天我会让助理来跟你签合同的,你先回去吧。”
“好嘞老板!”
另一边,那只章鱼爪足已经被捆进了麻袋里,传到了沈铃兰这边的实验室里。
等张胜男解开麻袋后,饶有兴趣地推了推眼镜说道:“就是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