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尸。疯子。孕妇。
    这三个东西结合在一起，让警局连夜开了一个大会，据说内部分裂成两大派。
    沈铃兰和叶游等人，在接受完审讯后，本来有个男警察打算开警车送他们回家，但在抓起警车钥匙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会议室里有警察冲出来不让他们走。
    “不行，他们就在现场，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能让他们离开。”
    五个人，连同黄临风都被拦了下来。
    而陈晓红在腹如刀绞地疼了两个小时后，终于疼晕过去了。
    医生早就到了，但是只要一碰陈晓红，她就拔高嗓子尖叫出声，医生怕她把嗓子吼破，不敢轻易近她的身。
    这会儿她晕倒后，医生也终于能替她把脉。
    片刻后，医生皱着眉告诉在场的警察：“她没有怀孕。”
    警察们来不及松口气，又听医生说，“但是她应该中毒了。”
    “中毒？中什么毒？”警察头子转过头去，对着陈晓红的舍友沈铃兰问道。
    沈铃兰摇摇头说：“我不清楚，但是我猜跟沈兆山有很大的关系。”
    沈兆山那边因为山楂系列护肤品的调查没有进展，一直被警方想办法拘留在所里。其实说是拘留，还有一些保护性质。
    真要认真审问，至于到现在都毫无进展，连别墅的时候都是沈铃兰推进的吗？
    现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人被山楂毁了脸以后，恨不得生吃了沈兆山。可他居然只是不痛不痒地罚了几百万，其他事情因证据不足一直没有下文。
    所以现在，沈铃兰要将沈兆山拉出来，拉进属于他的因果里。
    “那那个疯子呢？陈晓红说她并没有告诉过你任何关于别墅的事情，我们查过她的社交软件，没有任何聊天记录。并且据我们所查，你跟陈晓红的关系并不好。”
    警察头子又问沈铃兰。
    沈铃兰还是一样，只提沈兆山。
    “我是听沈兆山说的，他说陈晓红跟了他，还打算给他生孩子，为他做事。后来我又当面去问陈晓红，陈晓红这才借着这个机会当面跟我提了别墅里有命案的事。”
    警察头子还想问什么，审讯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警，她进来后敲了敲审讯室的门，目光如炬地看着那个警察头子。
    饶是沈铃兰也感受到了她目光里的威压。
    警察头子看见来人，忽然站起身朝她敬了个礼。
    女警察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这里面要换人了。
    这时候，沈铃兰的目光移向审讯室外，忽然发现有一群新警察出现在警局里，并且他们的制服跟原先警察完全不一样，看起来不只是衣服更高级，连身姿气质都比原来的警察要高上许多。
    他们正抬起手将原先的警察驱赶到另一个房间去。
    不止是沈铃兰，警察头子也在打量审讯室外的场景。看到自己的同事们被新来的警察一一取代，他面露不甘，但面前这个女警察的军衔确实在他之上，他再不甘也只能离开审讯室。
    警察头子出去后，门被女警察关上后，她随手翻了翻刚刚那个警察记下来的笔录，可能觉得没什么有用的价值，女警察盖上本子后，对沈铃兰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你好，沈小姐。我是省局的警察，接下来这个案子将由省局接手。如果你之前还有什么顾虑，现在可以尽情对我们全权脱出，我们一定回秉公处理。”
    沈铃兰在打量她的眼睛。
    很漂亮，可惜瞳孔黑得像海水一样深不可测。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跟刚刚对那个警察说了。还有，与其问我这个普通市民，不如问问沈兆山那个始作俑者。没道理外面因他天翻地覆，他还在看守所里吃香喝辣，对吗？”
    女警察没被沈铃兰的话影响到，反而露出一副公式化的微笑，“沈小姐说笑了，您也不是什么普通市民。我听说，您名下有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实验室。”
    和沈铃兰预料中一样，女警察没有提起沈兆山被关押的事情，反而提起了沈铃兰的情况。
    “看来警官也将我的底细调查得挺仔细。不过——”沈铃兰拉长尾音，跟女警察对视着，“想必警官也在我公司和实验室里调查了一番吧？”
    女警察听到这话，她没想到沈铃兰连这个都想到了。
    她下意识眨了眨眼，一时间丢失了几分气势。
    来之前，省局那边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最先调查的人确实是沈铃兰。
    不仅调查了，还把调查报告几乎看穿了。沈铃兰的公司和实验室没有任何让人诟病的地方，找不到任何错处——除了不赚钱以外。
    不过现在的企业，十有八九都在亏钱，倒也不稀奇。
    大概是看出了沈铃兰不是个软柿子，女警察收起笑，不再跟沈铃兰绕圈子，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沈铃兰，据陈晓红交代，别墅四楼的铁栏上，原本被锁牢牢锁住。为什么你们上去后畅通无阻？”
    “大概是陈晓红忘记锁了。”沈铃兰说。
    女警察却说，“事实不是如此吧？陈晓红说她在楼下听到了枪声，枪是你的还是你身边保镖的？”
    “枪？我哪来的枪？”
    沈铃兰吃惊地张着嘴，“冤枉啊警官，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连哪里能买枪都不知道，怎么敢用枪呢。”
    她们到警局后，其实已经被搜身过一次了。
    干干净净，别说枪了，就是子弹壳儿都没有。
    女警察见沈铃兰这儿什么都问不出来，又威胁说道，“如果你不老实交待，我从你员工或者保镖等人口中问出什么来，你就有好果子吃了。”
    “警官，您尽管去问吧，我是不敢对您撒谎的。”
    女警官拿软硬不吃的沈铃兰没办法，只得独自打开审讯室的门，去询问外面的同事的情况。
    片刻后，她黑着脸进来，告诉沈铃兰，“你走运了，你的人口风跟你一样紧。”
    说完，她拉开了审讯室的门，向门外伸了伸手，示意沈铃兰可以离开了。
    离开审讯室后，黄临风果然悄悄在沈铃兰耳边说，“刚刚里面有警察问到了关于带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