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全都滚！”
皇宫，御书房里小马正在大发雷霆，让所有前来送饭的太监和宫女滚出去。
等所有人出去后，小马情绪崩溃趴在案牍前痛哭流涕。
不为别的，只因……
老皇帝于前日驾崩，享年九十六岁。
小马绷了两天，终于绷不住了。
“咯吱～。”
白羽推门而入，望着正在痛哭流涕的小马微微皱眉。
他才刚来京城，眼见满城素缟，便知该是老皇帝驾崩，所以就直接进宫来看看。
不出所料，小马果真在痛哭流涕。
“滚呐！不是叫你……”小马眼泪婆娑抬起头，眼见来人是白羽，愣了愣。
小马九十岁了，但他的面容看起来还像三十几岁的美妇人。
引诱韩家的时候有一批灵石，是在二十年间派先天太监去种地换回来的，小马让人为自己寻了一颗驻颜丹。
在千年内力加持下他衰老速度很慢，一颗驻颜丹以后容貌又彻底定格了。
他抹了把眼泪，道：“老祖，你哪儿去了？”
说着，他忽然扑向白羽：“你还没帮我变女人呢你就跑了！现在好了！他人都死了！”
白羽连忙闪身躲开，道：“你冷静点，他至少寿终而死。”
倒是答应过帮他变成女人，可是一直都还没来得及。
现在皇帝死了，他倒是又想起来了。
一直没死心啊，就想着变成女人再让老皇帝看看。
然而……
“那你为什么不死？！”小马厉声喝道：“什么天人化生！别骗人了！你要是真的天人化生，那就变成女人给我看看！
你骗得了我干爹！骗不了我！”
白羽：“……”
“哼。”小马抹干净眼泪，突然笑了，“怎么，被我揭穿无言以对了？
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自私自利贪生怕死，你利用我跟干爹给你探路呢，愣是让我干爹死你面前也不出手。
你其实根本就打不过那些筑基修真者。
你以为你能糊弄所有人吗？！
今天我就先杀了你再去与那些修真者拼个你死我活！”
千年内力汇聚，他一掌拍向白羽胸口准备一击必杀。
在他看来，白羽既然不是太监，那他肯定就没有千年内力。
“咚！”
白羽回了一掌，整间屋子颤了三颤，小马倒飞回去。
白羽无奈道：“我确实利用了你们，但若说我不愿意为刘存出手，这就冤枉我了。”
没有乾坤大挪移第九层拼命，白羽当时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
与刘存一样，他最多也就只能承受九钗，而且这九钗能给他提供的力量也很有限，因为九龙钗提供的内力质量太差。
要是都不拼命，就算再加一个小马联手也无济于事，三个人一起都只有死路一条。
乾坤大挪移第九层，至少为刘存提供了十几倍力量增幅。
他本来就接近筑基初期，有着十几倍增幅才能压着筑基后期打。
要是没有这种程度的增幅，韩绝几剑就能劈死他们。
感受着体内紊乱的气息，小马略为震惊过后，当即娇喝道：“还在骗我！你居然有这种力量，但你就是袖手旁观了！”
白羽眉头皱起，感觉解释不清了。
力量突然提升，似乎让小马更坐实了一些猜测。
在小马眼里，白羽就是个自私自利要踩着他们尸体成就王位之人。
“……”张了张嘴，白羽无力反驳。
御书房里陷入沉默。
良久，白羽缓步走出去，路过小马时说道：“你猜得半真半假，有些事我也解释不清了，随你自己怎么想吧。
我会在城里开家医馆，如果你还想变成女人就来找我。”
白羽自出御书房，小马在后边破口大骂道：“好啊！你们这些男人果然一个个都是这样！解释不清了就不解释，又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遐想连篇……
我干爹就是这么被你给骗了……”
白羽加快脚步离去。
小马已经脱离掌控了，或者说自己就从来都没有掌控过他。
自始至终，小马都只是在刘存面前装得乖顺。
他尊重干爹，但并不想尊重白羽。
至此，白羽想躲在幕后让人帮自己推演武道的计划算是失败了一半。
天人化生从始至终也只是幻想，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天人化生，什么是生命层次的进化。
凭借内力，又该怎么达成让生命层次进化。
一切都是虚幻的，万丈高楼不可能平地起。
他只看见了楼顶，但不知道该怎么打地基把楼建起来。
确实研究出了天下第一的内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
但也就那样了，这门内功只是助他提升战力，提高一些内力质量而已。
不算什么突破境界，至今他也还只是先天境。
上丹田呢，至今也没有结果。
短时间内很难有结果了，神教现在由小马掌控，就算研究出了结果他也不会告诉白羽。
回到曾经在京城的老宅子里，白羽一个人将所有卫生打扫了一遍。
夜晚，他躺在那张老旧的摇椅上。
“或许该停一停了，我的命还长着，未来还有很多时间思考武道之路。”
白羽拿着酒壶灌了一口酒，随即望着夜空说道道：“我要活着，活到无所不能那一天，活到时间磨平一切那一天。”
一转眼，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京城里又开启一家医馆，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与过去百年不时开起的神医医馆不同，这家医馆并不是只有一位老神医。
医馆很大，是京城里最大的一家，里面有着各种专业的大夫。
几十位大夫，对于全城的病人来者不拒。
而白羽呢，他成了一名专业妇科大夫，只有其他大夫碰见看不了的病，他才会出手。
每日前来看病的病人络绎不绝，白羽一年间看的妇科病起码有上万例。
他在等，等小马来完成最后一件事。
帮他变成女人以后白羽就要走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寻找更多可能。
孤家寡人一个，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能值得他留恋的地方。
这一天，白羽刚推开诊室大门，一眼就看见一身红袍的小马背对大门站在窗口。
他没放下，也放不下，就是想变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