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愤怒、震惊、懊悔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紧紧握住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翻江倒海般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刘松云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地说道:“你想要多少钱?”
希儿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刘先生果然爽快。也就五十万现金,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数目吧。”
刘松云冷哼一声:“五十万?你还真敢开口。”
希儿却不慌不忙:“刘先生,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我把这些照片交给你太太,那后果可就不是五十万能够解决的了。”
刘松云咬了咬牙:“我怎么知道你拿了钱之后不会再找麻烦?”
希儿轻笑一声:“刘先生,我只是求财。只要你把钱给我,我保证这些照片永远不会再出现。”
刘松云思索片刻后说道:“好,我给你钱,但你必须把所有底片给我。”
希儿满意地说道:“成交,刘先生果然爽快。我给你三天时间准备钱,20号中午12点把钱放在这间大楼七楼楼梯间,我也会在那个时间将照片原底片放入你工作室信箱中,记得赶快去拿,别报警。”
刘松云皱着眉头:“好我知道了。”希儿满意点点头:“刘先生,希望你不要食言。不然,后果自负。”说完,希儿挂断了电话。
刘松云面色阴沉,脚步匆匆地离开工作室,路过吴怜萍的工位时,他狠狠瞪了一眼满脸讨好微笑的吴怜萍。
那笑容在他眼中此时是如此的虚伪和可憎,他气愤地别过头去,不再看她一眼。
他的心中满是怒火与焦虑,五十万不是小数目,必须谨慎处理。
他家中保险箱与公司里的钱加起来也只有25万,剩下的钱要去银行取。但绝不能让妻子发现这件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思来想去,他决定这几天去不同的银行取几万,这样妻子就不会轻易察觉。
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在脑海中盘算着取钱的计划,额头上微微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是紧张与不安的体现。
他知道自己正在走钢丝,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吴怜萍望着刘松云匆匆离去的背影,满心疑惑,她不明白刘松云为何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仿佛自己犯了天大的过错。
她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难道自己的计划被发现了?但很快,她又自我否定。不,应该不会,自己做得那么隐蔽。那些避孕的东西都已经精心做了手脚,他连看都没看过,怎么可能知道呢?那还会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生气呢?吴怜萍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却始终不得其解。
最后,她轻叹一声,算了,不管了,晚上自己用身体去讨好一番就好了她相信,只要自己温柔妩媚,定能让刘松云忘却烦恼,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她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吴怜萍静静地坐在工作室里,时钟的指针缓缓移动,下班的时刻已至,可刘松云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她的目光不时投向门口,心中满是不解,以往,刘松云就算有事不能回工作室,也一定会知会她一声,从未有过这样的反常情况。
吴怜萍缓缓站起身来,尽管心中的疑惑如一团迷雾般笼罩着她,但她知道此刻再等下去也无济于事。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桌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她心想,罢了,先回家吧,明天见到刘松云再好好问问他。
走出工作室,外面的世界已经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一片金黄,吴怜萍的脚步有些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工作室里,刘松云一早就来了,却一直待在自己的画室中,仿佛与外界隔绝。
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舞动,急切地想要完成被退回来的作品。
那件照片事件如同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尝到背叛的滋味,而这奇特的经历竟意外地为他带来了灵感。
他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愤怒,有失落,还有一丝“透彻”。
在画室中,他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里,试图用色彩和线条表达出内心的波澜。他时而停下笔,凝视着画布,思考着下一步的走向;时而又快速地涂抹,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泻在画面上。
刘松云心里清楚,只要还没拿到那些底片,这件事情就远未结束。
然而此时此刻,他只想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到自己的作品当中。对他而言,艺术仿佛是一剂良药,能够抚慰内心深处的伤痛,让他在创作的世界里寻得一丝宁静与慰藉。
吴怜萍也早早地来到工作室,她静静地看着刘松云沉浸在工作之中,心中深知,一旦刘松云进入画室,那便是绝对不能打扰他。
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急切与疑惑,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时间悄然流逝,终于到了中午,刘松云从画室中走出,然而他的眼神中却仿佛只有前方的路,看都没再看吴怜萍一眼,便再次匆匆离开工作室。
吴怜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的失落与困惑交织在一起。
她不明白刘松云为何如此反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样?那一连串的疑问在她心中不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连续两日,皆是如此情景,时间来到 20 号上午,吴怜萍再也无法忍受这漫长的等待,她心一横,冒冒失失地走进了刘松云的画室。
刘松云听到有人进来,却连看都未看一眼,心中的气愤瞬间涌起,竟将手中的画笔猛地向那个闯入者扔了过去。
只听“啊”的一声惊呼,吴怜萍躲闪不及,脸上和身上都沾染上了斑驳的颜料。
她羞愤至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带着哭腔,终于问出了这几日一直憋着没说的话:“刘松云,你是不是在躲着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受伤与不解,那原本精致的面庞此刻被颜料沾染,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刘松云的面庞阴沉如水,双眼死死地盯着吴怜萍,怒火仿佛要从他的眼眸中喷涌而出。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冰冷的话语:“哼,你可以这么认为!一个满心算计我的人,我只能远离,你若还有点自知之明,就见好就收,等着这个月结束,拿上你的钱赶紧走人!”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吴怜萍。
说完,他猛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一眼,那决绝的姿态仿佛要将吴怜萍彻底从他的世界中剔除。
画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那些色彩斑斓的颜料此刻也失去了生机,如同他们之间已然破碎的感情。
吴怜萍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不明白自己仅仅是想要跟刘松云要一个孩子这件事,怎么就被他认定为算计,而且还引发如此大的脾气。
她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与委屈,声音微弱:“我那么爱你,怎么会算计你?我最多只是想要跟你有一个孩子而已。”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被心爱之人误解后的心痛与无助。
刘松云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烦与警惕,他听着吴怜萍那近乎疯狂的话语,心中却不为所动,他深知吴怜萍的心思不纯,在他心中,妻子只能是林悦,吴怜萍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这种想法你想都不要想。我的妻子只能是林悦,而你,不配!你拿什么跟她比?不要再做一些小动作。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刘松云的话语如冰刃般寒冷,直击吴怜萍的内心。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能对这个女人动手,必须保持理智。
刘松云的目光紧紧盯着吴怜萍,心中盘算着如何摆脱这个麻烦。
他知道不能让吴怜萍知道拍照片的人已被自己收买,否则她又会去搅局。
他冷冷地看着吴怜萍,心中满是决绝,“你我之间本就是你情我愿,但我还是念着旧情。等这个月底,我会私下再给你一笔钱,你自己去辞职,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不要再来我的工作室了,否则你今后的‘路’就难走了。”刘松云的警告在空气中回荡,吴怜萍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但她不甘心。
刘松云的心中已认定了就是吴怜萍雇人做了那件事,看她还不出去,他铁青着脸,走上前用力推着吴怜萍,毫不留情地将她往门外赶。
吴怜萍心中满是委屈,可她也明白,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刘松云根本不想听她解释。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推着,脚步踉跄,那狼狈的模样与往日的清纯唯美形象相差甚远。
她的身上和脸上沾满了颜料,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流着泪快速跑出工作室,冲向卫生间。
她打开水龙头,用力搓洗着脸,试图洗去这些让她难堪的颜料。
终于,脸上的颜料被洗掉了,可衣服上的却怎么也洗不掉。
无奈之下,她只能去拿放在工作室里备用的那套衣服,她以前经常会准备一件备用衣服,本是为了和刘松云亲热过后能不被发现,没想到今天却是因为这般狼狈的情形换上。
工作室里的同事们看着吴怜萍的模样,心中暗自窃喜。
他们都知道刘松云的规矩,只要他进入画室,就不能打扰他。
平时这个吴怜萍仗着自己得到刘松云的赞赏,特别得意,还时不时对他们这些人指手画脚。
如今,她竟然进去找骂,看来她也没什么特别的,这回她应该知道了做员工的本分,别没事找事,最后哭的可是自己。
刘松云重新将自己关在画室里,试图继续创作,但被吴怜萍搅乱了心情与思路,又想到今日是与那个人约定好的日子,他的心始终无法平静。
他时不时地看着手表,时针慢慢已指向 11:30,他迅速收拾好画具,起身快步回到办公室。
此时,所有员工都已离开工作室去外面吃饭,整个空间寂静无声。
刘松云却紧张得不行,他根本吃不下饭,只是喝了口水,便又紧紧盯着手表,默默等待着。
时间还剩 15 分钟,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大包钱,看着那包钱他有些恍惚,他曾有过抓住这个拍照片的人的念头,可又怕事情闹大,最终没去调监控,也没报警,什么都没做,只想按照那人的要求尽快解决此事。
十分钟转瞬即逝,他的工作室在15楼,他决定不坐电梯,而是打开楼梯间的门,一层一层地往下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神经也越发紧绷。终于,他来到了七楼的楼梯间,站稳脚跟后他放下了手中的黑包。
他看了一眼手表,已是 11:58分,还有两分钟,他心急如焚,深知不能在楼梯间停留,必须快点去坐电梯,尽量能在 12 点时拿到那个底片。
可电梯繁忙,等了2分钟才停在7楼,他进入电梯低头确认时间,已经12点了,他急匆匆的出了电梯门,来到一楼大厅,他快步来到工作室信箱前,掏出钥匙,缓缓打开。
就在这时,一名保安吃饭后交接,认出了刘松云,礼貌地与他打招呼。
刘松云抬头看了保安一眼,出于礼貌他点点头,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心中默念:我只是来拿个信,我只是来拿个信而已。保安从他身边慢慢走过,他的心渐渐安定了一些。
很快,他发现了一个没有邮戳的信封,激动得差点让信封掉到地上。他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他拿着所有信封,慢慢离开,坐上电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锁上门,急不可耐地打开了手中那个特别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