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什么人?
徐焕假装深思熟虑一番,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应该会是个听我话的小狼狗吧!”
杨心怡一口汤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啥?你竟然想嫁的不是人??喂喂喂!焕呐,你可别这么想不开跟狗过一辈子啊!”
徐焕扶额笑得不行,要不是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她感觉能把自己笑撅过去。
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杨廷玉才不会像那个傻妞一样那么头铁,“小狼狗是形容一种什么类型的男人啊?没听说过。”
徐焕一边笑一边说:“杨心怡,你这什么脑子嘛!你竟然以为我要嫁给狗?我是有啥大病吗?还是我小玉姐是我亲亲的好姐姐,说的才是人话。杨心怡你不行,你脑子进水了。”
杨心怡,撸起袖子,哼哼哼的像个山大王,“小妞,跟大爷我说话竟然如此不客气,这就抓了你做我的压寨夫人!”
随后杨心怡就像猛虎扑食一般想要擒住徐焕,徐焕就借着杨廷玉的身子左躲右闪。杨廷玉被她们俩摇晃的像个不倒翁,诶呀诶呀的叫唤个不停。
小院子里已经毫无规矩的闹翻了天,还好杨夫人所在的院子离这里很远,她完全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还有这样的一面。
此时她正在听手下的人汇报她不在的这几天家里家外发生的事情,手下事无巨细的说了很久。
其他的都还好,唯独是杨远威安排杀手营的人轮番保护徐焕这件事让她眉头紧皱。
第二天,徐焕去大营跟杨锋将军辞行,也要跟李大舅二舅和大表哥道个别,杨锋因为心里不敢再有那什么儿媳妇的想法了,所以也就对徐焕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倒是有点公事公办的意味。
徐焕倒是无所谓,本来也就该是公事公办嘛,最多以后要是杨廷玉成了自家大嫂,那这杨家也就算是半个亲戚。
熠王的火器营昨日已经收拾好了装备物资,这次带来的火药基本上都用完了,剩下的都需要打包带走,这一路路过各县府都要继续采买补充,到了曲阳县还要继续攒炸弹,所以他们率先离开了军营。
李大舅他们送徐焕他们出了军营,心里也知道,也许是这一别,可能很久都不能再见面了,李大舅就显得有些伤感起来。
“大外甥女啊,家里你表妹任性,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多帮大舅照顾着点她,还有我家那虎子,年纪小,爱惹事,但是我感觉这一路上他挺听你的,他不听话你就收拾他,别惯着……还有,那个,你大舅妈,你多担待,大舅先给你赔不是……我就怕她万一又犯病惹你们都不高兴,大舅先给你多赔几个不是,到时候万一她再惹祸,你就想着大舅都提前赔完不是了,你帮大舅压压事,行不?大外甥女,到时候大舅发了军饷回家给你买好吃的。”
徐焕点点头,安慰他说:“放心吧大舅,我不能跟我大舅妈一般见识,家里有我,还有我爷我奶我爹我娘,我们几个肯定能帮你和二舅照顾好家里的。”
然后她对二舅说:“二舅你也放心。你们就好好的在这训练,别忘了我教你们的保命大法,拼可以,但是要动脑筋的拼,有事多和大家一起商量,人多智慧多。”
李二舅连连说“好,知道了,不能忘,放心吧,家里就麻烦你了”。二舅好像个捧哏的,一点看不出离家的忧愁。
他真没啥好担心的,自己媳妇懂事,跟自己妹子关系很好,儿子也大了也能照顾家里,性格也稳重不惹事,自己岳父岳母和小舅子一家都跟徐家处的很好,尤其是岳母,跟徐婶子好的那就像亲姐妹似的,他没啥好担心的,也就替他大哥担心家里那个作人的嫂子。
此时正在洗床单被罩的大舅妈冯女士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李秀停下手里的活问:“咋的了大嫂?着凉了?那你快别洗了,去厨房煮点姜水喝。”
冯氏想了一下,噗嗤就乐了,然后继续使劲的cuacua洗。
李秀和二舅妈郭氏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着,这是咋的了?又抽什么风?她笑啥呢?犯病啦?
郭氏试探的问了一下,“嫂子你笑啥呢?咋不去煮姜水呢?别再耽误严重了。”
冯氏眼睛一翻楞,身子一扭,脸上都笑出花了,“我没着凉!肯定是你大哥想我了,念叨我呢。”说完,cuacua洗的更来劲了。
好吧,李秀和郭氏不想再跟她说话了,这人就是有病,她们跟不上她的思路,爱咋咋地,只要认真干活就行。
徐焕要是在场一定吐槽她大舅妈是恋爱脑癌晚期。
杨廷玉也来跟她二叔做个道别,杨锋最后尝试再劝她留下,杨廷玉也还是坚持婉拒了二叔的好意,杨锋心里也明白,终归寄人篱下让孩子觉得不自在。
杨夫人想的还是挺周到的,安排了十个退伍的老兵给杨廷玉姐弟俩做护卫,这些老兵都是杨锋忠实的部下,受了伤不适合上战场了,就在后勤干杂活,没有家人,无牵无挂的,工钱已经付了五年的。
杨夫人倒是没说永远帮着付工钱,想着五年后杨廷恩也都十九了,完全不用他们家再帮忙了,作为叔叔家,这样也算是做的很到位了。
杨锋还偷偷的塞给了杨廷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小声说:“别让你婶婶知道,二叔偷着攒的,以后有啥困难了就给二叔来信,我走不了就让心怡去,有啥事别硬撑着,有二叔给你撑腰……你爹……再挂上半个月,我就让他入土为安,放心吧。”
杨廷玉泪目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强忍着激动,说了一声“二叔……”
杨锋抚了抚杨廷玉的头发,感慨道:“终究是大姑娘了。”
杨心怡抱着徐焕哭完抱着杨廷玉哭,“我还没跟你们俩玩够你们就走啦!太不够意思啦!”
徐焕给她擦着眼泪说:“好啦好啦,不是你说的嘛,以后你会去找我们的,哭啥,跟你这身帅气的打扮一点也不配,哭得好像个娘们!”
杨心怡打了她胳膊一巴掌,嗔怪道:“我本来就是个娘们!哼!”
就在三个女娃娃嬉笑怒骂、诉尽衷肠、难舍难分的气氛中,熠王的火器营已经快走出半里地远了。
徐焕乘着小马车随后追上,望着越来越小的长城,心里呐喊着:“再见啦,龙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