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焕看他那惊魂未定的鬼样子,嗤之以鼻的说:“你可真怂,好歹也撑上一轮啊,我还没问呐,你就招啦,没劲!……不过,看你回答的信息还蛮有用的,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一会再告诉你是什么机会。”
乙连连叩谢,“谢小公子,谢小公子,您问什么我一定答什么。”
他都要被吓死了,就算不让活给个痛快也好啊!
但是徐焕并没有继续问他,而是把丙嘴里的布拿开,问道:“西秦人让你们做什么?”
丙已经吓麻了,他根本都不知道这是西秦人指使的,他只是个贪财的小啰啰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您了,放过我吧,求您了……”
“鼠啊,你那边喂完了吗?喂完了过来,这个也不好好说话,从他腿上片肉给他吃吧。”
徐焕的从容淡定让她看起来真的很像个要吃人的妖怪。
丙抓狂的尖叫,“不要啊——不要啊——我就是个村里的混混,我们村的王寡妇给我介绍来干这个的,我就是个领号子的,顺带看着点人别乱跑,别的事我啥也没参与,连发工钱的人都是我都不认识,真的……呜呜呜……求你别……别……”
丙哭的大鼻涕都拉丝了,徐焕觉得这人是真恶心透了,往后退了两步。
“说晚了,也是要受刑的。我这人说到做到。”
丙还在求饶呐喊,李闯过去用布堵住了他的嘴。
然后她又突然走到乙面前问:“你和他们俩都认识吗?”
乙不是怕得要死,乙是怕不得好死。
所以他立马回答:“认识认识认识,我们是在县里的四方赌坊认识的,那时候还不熟,后来干这活才熟悉的。左边这个叫杨骰子,特别好赌,比我还好赌,右边这个叫吴老黑,他家有钱!他玩得大。”
徐焕转头看着丙说:“看吧,我就说你没说实话,你们都认识你怎么会不知道西秦人让你们干什么呢?”
这时候夜鼠已经过来了,把丙的裤腿子用刀一划拉,也不管划没划到肉,反正是把裤子给划开了。
李闯一看不太妙,赶紧过来挡在了徐焕的前面,小声说:“公子,还是别看了,毕竟……”他想说男女大防,但是现在这不是徐焕穿的男装嘛,希望姑娘能懂他的意思。
徐焕点点头,不管这边了,直奔着墙角边的甲去了。
这玩意整的跟班主任上课提问似的,特别的随机,整的人心里一拘灵一拘灵的。
徐焕还没等开口,甲先生无可恋的看着她说:“他们把我的家人都抓走了,我家的田庄铺子他们也占了,钱也都拿走了,我也没有办法,事情办不好,我就能收到我家人的手指或者耳朵,我也知道他们不安好心,但是我别无选择。”
徐焕想了想,说:“你的选择与我无关,不过……你的选择也没错,毕竟人都是首先要为自己的利益去卖命,所以,你选择了他们,那就站在了我的对立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各为其主,我也有我要守护的人……所以,你选择叛国,我只好对你下手。”
甲忽然笑了,“我们都没有错,那这到底是谁的错!为什么不给我们老百姓一条生路啊!”他用脑袋撞着墙,很想马上把自己撞死。
徐焕琢磨了一下说:“我猜,你的家人可能早就死了。”
甲愣住了,“不可能,这个月我还见了我娘子一面呢,她跟我说家里的十几口人只是被关着,爹娘孩子也没遭什么罪,每天还能吃上两顿饭,说是只要我好好办事,他们就能有饭吃,怎么会……”
徐焕摇摇头,“他们要的只是你的家产,他们哪有那么多的粮食养活你们家的人呀?我猜……你的妻子……有问题,就跟那个什么骰子那家伙那个什么寡妇应该是一伙的。”
徐焕这么说,是上辈子撕夜告诉她的,他们绑票一般都是得到钱了就撕票,哪有什么恻隐之心诚信可言,有那玩意就不会干坏事了,找个班上不好吗?
尽管甲听完这个变得癫狂,嘴里叨咕着“不可能,不可能”,他越是这样,说明他应该也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不过他不想承认而已。
那边的丙吃了自己的大腿肉之后,就开始各种寻死,咬舌头,被夜鼠把牙都打下来了,用脑袋捶地,夜鼠给他绑成了一只反弓的大虾,脖子后仰根本无法着地。
徐焕再次走到乙的跟前,“你是怎么加入他们的?”
乙连眼睛都不眨的秒回复:“我爹是村长,啊,对了,我叫张二,我家后娘年纪跟我差不多,我们俩……唉!然后我就被我老子给打出家门了,我也是好赌,后来没钱了,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欠了赌坊不少钱,我那小娘来找我,说想跟我私奔,我哪有钱跟她私奔啊,她说有个差事给的工钱很多,然后就把我介绍给一个叫大当家的人,说是每天给这些流民发馍馍,看住他们不许走,两天给我一两银子。我也没多想,这确实是给的很多,所以我就一直跟着干了。我没杀过人,没干过别的坏事!真的!”
徐焕思考着他的话,继续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西秦人的?”
乙的态度是真好,问啥都立马回答,“口音,听口音听出来的,有一次我们这些人去领工钱,突然就来了一个个子很高的人,身上一股子膻味,进屋就骂了大当家的一句‘你个凉球’,大当家的脸色不好也不敢还口。因为我在赌坊听到过这句话,所以我就很上心,闲得无事我就跟一个走镖的打听,他说这是西秦那边骂人大傻子的话。我寻思等我攒够了钱,我就不干了,这才干了不到一个月,连赌债都还没还清,所以……”
徐焕招呼夜鼠和李闯过来,然后三人凑到一起,徐焕小声的说:“你们觉不觉得这三个人有几个共同点,有点资产,好赌,好色。”
夜鼠说:“那个吴老黑不是正头妻子吗?他也不好色啊。”
徐焕外头对着甲喊:“你的妻子是你的原配吗?”
甲用剩下的一个眼睛盯着房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刚才乙的一番话他听完之后忽然就把自己家的事理明白了,“小公子你说的对,我的妻子有问题,呵呵……有问题,其实她是我的继妻,呵呵……我就说嘛一个县令家的远房亲戚怎会对我一个乡下人动心,就算我家略有些薄产,可我们家也还是庄户人家啊,呵呵……是我鬼迷心窍害了家里人啊!”说完使劲地大笑几声之后,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脑袋磕墙磕的更用力了。
徐焕追问:“你说的县令是哪个县的?”
甲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