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如幽灵般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令人不安的尾气，在路灯下扭曲、消散。王黑帮老大猛地将手中的雪茄掐断在烟灰缸里，猩红的火光映照出他那张阴沉的脸上，满是狠戾之色。
    “废物！都是废物！”他怒吼道，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老大，现在怎么办？”坐在一旁的刀疤脸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李奸细的失败意味着他们苦心经营的计划彻底破产，也意味着他们将要面对杨峥更加疯狂的报复。
    “还能怎么办？”王黑帮老大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立刻通知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杨峥和那个证人，我要让他们……”他顿了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杀气腾腾。
    夜幕下，警笛声此起彼伏，整个城市仿佛陷入了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中。杨峥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心中却一片冰冷。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杨队，我们真的要去那里吗？”孙警员一边检查武器装备，一边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嗯，”杨峥转过身，将一份地图递给孙警员，“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红点标记在郊外一栋废弃工厂的位置。这里是吴黑客通过秘密渠道找到的安全屋，也是他们最后的藏身之处。
    夜色如墨，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在夜色中疾驰，车灯划破了无边的黑暗，留下一道道光影。杨峥坐在后排，闭目养神，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案情的所有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杨队，前面好像有人！”孙警员突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杨峥猛地睁开双眼，只见前方道路上，几辆黑色的suv横亘在路中央，将他们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不好，我们暴露了！”杨峥低声说道，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赵证人，沉声道：“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一颗子弹从车窗玻璃上穿过，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
    “下车，突围！”杨峥当机立断，拉开车门，率先冲了出去……
    枪声、喊杀声在夜空中回荡，火光冲天，照亮了这片原本寂静的郊外工厂，也照亮了王黑帮老大那张狰狞的脸：“杨峥，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跑！”子弹呼啸着穿透空气，在寂静的夜里炸开死亡的音符。杨峥一个翻滚，躲过迎面射来的子弹，滚烫的弹道几乎贴着他的头皮划过，在空气中留下一股焦灼的气味。
    “孙警员，你带赵证人先走，我来挡住他们！”杨峥怒吼着，手中的枪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他背靠着冰冷的集装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
    “杨队，要走一起走！”孙警员一边还击，一边焦急地喊道。他知道，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留下来就意味着死亡。
    “这是命令！”杨峥猛地从掩体后探出头，对着王黑帮老大方向连开数枪，压制着对方的火力，为孙警员和赵证人的撤离争取宝贵的时间。“快走！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孙警员咬了咬牙，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一把拉起还处于惊恐状态的赵证人，朝着工厂深处跑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王黑帮老大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对着孙警员和赵证人的背影疯狂扫射。
    “不——”杨峥目眦欲裂，绝望的怒吼声被枪声淹没。他亲眼看到，孙警员为了掩护赵证人，被子弹无情地击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冰冷的水泥地面。
    悲愤、仇恨的火焰在杨峥胸膛里燃烧，他红着眼睛，不顾一切地扣动扳机，将所有的子弹倾泻而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唯一的信念就是为战友报仇，保护证人，将这群丧心病狂的歹徒绳之以法。
    “砰”的一声，杨峥的枪膛里射出了最后一颗子弹，他随手将手枪扔到一旁，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废弃的工厂里，到处是废弃的机器、钢管、油桶，这些曾经是工业文明的象征，现在却成了他最后的依仗。
    “杨峥，你跑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王黑帮老大带着手下，一步步逼近，脸上满是胜利者的狞笑。
    杨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管，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王黑帮老大的狞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仿佛来自地狱的嘲讽。杨峥握紧了手中的钢管，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他环顾四周，废弃的机器设备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可以利用的武器。
    “兄弟们，给我上！把他剁成肉酱！”王黑帮老大一声令下，一群亡命之徒挥舞着砍刀、铁棍，如同恶狗般扑向杨峥。
    杨峥没有硬拼，而是利用地形优势，与敌人周旋。他身形灵活，在机器之间穿梭，手中的钢管如同毒蛇般出击，每一次都准确地击中敌人的要害。惨叫声此起彼伏，几个回合下来，地上已经躺下了七八个打手。
    “废物！一群废物！”王黑帮老大气急败坏，他没想到杨峥如此难缠，竟然凭一己之力挡住了自己这么多手下。他怒吼道，“用手雷！炸死他！”
    一颗颗手雷带着死亡的气息，在杨峥身边炸开。杨峥早有准备，他看准时机，纵身一跃，跳进了一个巨大的金属箱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耳边轰鸣，气浪将他掀翻在地，但他却没有受伤。
    “咳咳……”杨峥从金属箱里爬出来，灰头土脸，但眼神依旧凌厉。他看到王黑帮老大正对着手下咆哮：“没用的东西！给我炸！把这里夷为平地！”
    杨峥心中一惊，他知道王黑帮老大这是要动真格了。他抬头望去，只见几个手下正扛着rpg火箭筒，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这座废弃的工厂。
    “不好！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是……”杨峥突然想起孙警员和赵证人，他们此刻应该就躲在工厂深处的某个角落里。
    “轰！”震天的巨响，火光冲天，整个工厂都在剧烈地颤抖，仿佛末日降临。杨峥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杨峥从昏迷中醒来。他挣扎着爬起来，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耳鸣声，眼前是弥漫的烟尘。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踉踉跄跄地向工厂深处走去。
    “孙警员……赵证人……”杨峥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抖。他跌跌撞撞，在废墟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终于，他在一堆瓦砾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证人！”“赵证人！”杨峥心头一震，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顾不得碎裂的砖石划破了他的衣服，尖锐的钢筋刺痛了他的血肉。他用尽全身力气，搬开压在赵证人身上的沉重水泥板，露出了下面那张满是灰尘和血污的脸。
    赵证人微弱地呼吸着，双眼紧闭，身上多处被掉落的砖块砸伤，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裳。
    “赵证人，你醒醒！”杨峥焦急地呼喊着，但他心里清楚，赵证人伤得很重，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他必须尽快把赵证人送到医院去，否则一切都完了。
    “咳咳……”赵证人艰难地睁开眼睛，微弱的光芒在他浑浊的眼中闪烁，他吃力地张开干裂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却细若游丝。
    杨峥连忙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到赵证人的嘴边，焦急地问道：“你想说什么？告诉我，是谁对你下的手？”
    赵证人费力地抬起颤抖的手，指向一个方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是……是他……”
    杨峥顺着赵证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里只有一片废墟，什么也看不见。他心中一沉，难道赵证人要说的名字，就这样被永远地埋葬在这片废墟之下了吗？
    “赵证人，你坚持住，告诉我，是谁？”杨峥握紧赵证人的手，希望他能再多说一些，哪怕只有一个字也好。
    赵证人却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眼睛缓缓闭上，气息越来越微弱。
    “赵证人！赵证人！”杨峥拼命摇晃着赵证人的身体，试图唤醒他，但一切都是徒劳。
    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带着赵证人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背起赵证人，踉踉跄跄地冲出废墟，耳边仿佛还回荡着赵证人临终前的呢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