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仰慕
作者:正逢春   钱揣好了,几时流放?最新章节     
    看着突然落泪的李谨言,谢知韫和花映雪几个人都懵了。
    谢知韫近乎茫然的看了花映雪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谨言,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落泪?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吗?”
    没想到有朝一日,谢知韫还能这样温声关怀他,李谨言心中的烟花绽放的更加盛大,眼泪也越发汹涌。
    在谢知韫小心的注视中哽咽道:“我、我高兴!世子,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呜呜呜!”
    谢知韫嘴角尴尬的扯了扯,“所以,你这算是,喜极而泣?”
    李谨言用力的点了点头,“世子,这还是你第一次唤我的名字,我实在是太激动,太高兴了,我忍不住啊呜呜呜!”
    李谨言哭泣间,鼻尖猛的冒出来一个鼻涕泡,然后在谢知韫震惊的注视中,猛的爆开。
    鼻涕泡爆开的瞬间,谢知韫莫名觉得自己心里也有一个泡泡跟着一起爆炸了,炸的他突然有些头晕,因为他眼睁睁看见鼻涕泡爆开的水珠溅到他身上!
    今天这身衣服,可是雪儿亲手给他换上的!
    看着谢知韫隐隐有些抽搐的脸,花映雪都快要憋不住自己的笑了。
    谢知韫最是爱干净,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必定是要用帕子擦上许多遍,还要用水好好清洗一番的。
    就算是在流放赶路,他身体还不能动弹的时候,每日也必定会让谢知礼带他去附近好好清洗一番。
    更不要说是现在他自己已经略微能动,还有条件好生沐浴清洗了。
    他今日早起,可是用水仔仔细细的泡了许多,又洗了很久,才穿着洁白的里衣走出来,让她帮忙换上外衣的。
    那外衣还是清风寨的绣娘们新制的,洗的干干净净才让他穿上,眼下,被李谨言这么一哭,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溅。
    恐怕,他心里,肯定很崩溃……
    谢知韫内心的确是很崩溃,可面对李谨言哭花了的脸,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僵着脸,努力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莫要哭了,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没什么的,若是你不嫌弃,我以后都这么叫你。”
    这话一说出来,李谨言用力摇了摇头之后,又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不嫌弃,我就喜欢你这么叫我,以后,请世子都这么叫我吧!”
    李谨言摇头点头的力度和弧度都太大,看的花映雪都在怀疑,他哭的这么猛,还这么用力的晃自己的头,有没有感觉头晕想吐什么的。
    谢知韫站在旁边,看着李谨言哭花了的脸,莫名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可又觉得笑出声来太过失礼,只好憋着笑声朝谢知韫说道:“大哥,看来,李二公子,很是仰慕你啊!”
    谢知韫无奈的看了谢知礼一眼,“莫要胡说,我与谨言,不过是因为以前的一桩小事认识了罢了,谈何仰慕。”
    李谨言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涕,纠正道:“我就是仰慕世子没错!还有,那不是一桩小事,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事情!
    若不是世子杀进那间被人装满了老鼠的屋子,杀光了老鼠救了我一命,我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这件事,对于世子可能是一件小事,但对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是天大的恩情,我永远不可能会忘记。
    而且,我仰慕世子,也不知是因为救命之恩,还因为世子的言谈举止,高洁心性!
    这些,都是其他人拍马也追不上的,每一样,都值得我仰慕!”
    李谨言说的认真,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但谢知韫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回道:“你言重了,当日的事情,是几个世家公子,玩笑间做出来的。
    虽然极其危险,可是,若真是要了你的性命,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做的。
    所以,即使那日我不冲进去,再过一会儿,他们也会主动放你出来的。
    我不过是先他们一步,救你出来了而已,谈不上一句救命之恩。”
    李谨言哭的眼眶通红,鼻尖也是红红的,但是脸上却是严肃不已,“他们的玩笑,玩的是我的性命,笑的是我的狼狈!”
    这句话,李谨言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凶狠。
    “而且,他们并不是害怕我真死在那堆老鼠里该怎么办,而是害怕我被老鼠咬死之后,该如何向我父母交代。
    这一点,我想世子比我要通透的多。
    还有一点,世子应该并不清楚,当初那些世家子弟之所以敢用那样过分的方式对待我,是因为背后有我兄长的示意。
    若不是因为有他,那些人怎么可能一次比一次大胆。
    我家里的情况,世子可能也不知道,虽然人人都说父母偏爱于我,可是他们真正偏爱的,只有我的兄长。
    他们之所以做出一副最偏爱于我的样子,不过就是因为当初那场玩笑,我差点丢了性命,这件事情,被世子呈报到了太后娘娘的面前,惹得太后娘娘震怒的原因。
    当时,太后娘娘不仅发落了那几个世家子弟,还赐下了许多慰问品来安抚我。
    正是因为这样,我父母再也不敢随意对待我,便是装,也装了这么多年对我的宠爱。
    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有世子帮助的原因!
    若是没有世子的帮助,不说这些年父母对我的宠爱了,只怕是当日,我真有可能,会死在那个老鼠堆里。
    谁让,这后面,有我兄长的授意了。
    不管结果如何,他总是能在父母和其他人面前,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的。”
    说到这里,李谨言脸上满是讽刺的笑,“我的兄长,与世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也许样样都比不上世子。
    唯一可能胜过世子的东西,可能就是他的阴毒狠辣,还有他那些层出不穷的借口了。”
    听到这些,谢知韫有些沉默,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轻轻拍拍他的肩,轻声道:“我当年的话,直到今天,依然有效。
    永远不用去管其他任何人,靠自己,才是最稳当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