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对于宋锦眠的疲惫，姜婳婳是第一时间察觉到的。
    小狗凑上前去，弯腰抚摸着宋锦眠的脸颊，琥珀色的眼瞳中带着担心。
    细嫩而柔软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
    姜婳婳和他的距离很近，近到宋锦眠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她的边界感总是比旁人少一些。
    或许是因为目光太过于纯粹，在最初的惊慌过后，那种不适感就很快消散。
    就像是忽然被路边的小动物忽然贴了一下。
    但是小动物又没有什么坏心事，她甚至还是凑上来关心的！
    见宋锦眠迟迟没有反应，姜婳婳眼中的焦急加重。
    下一刻她就想要靠近贴贴额头。
    “是发烧了嘛？”
    但是没有成功。
    在半路，宋锦眠将她拦截。
    炙热而干燥的手抵在小狗的额头上，阻止了她的前行。
    他解释道：“没事，我就是心里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
    姜婳婳顺着他的话询问，微微歪头：“怪怪的？”
    随着她的动作，柔软的发丝也在宋锦眠的掌心摩擦移动，带来微弱而又绵长的痒意。
    宋锦眠停顿了片刻，伸手摁了摁左侧胸膛。
    “或许是因为猪拱白菜？或许是因为看到鬼火黄毛？”
    这些话说的，姜婳婳更加不懂了。
    什么是猪拱白菜，什么又是鬼火黄毛？
    是新的品种嘛？
    面对姜婳婳的迷茫，宋锦眠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没事，就是不放心你交朋友，害怕你受到欺骗和伤害。”
    但是孩子长大了。
    总是要接触更多的人。
    “但是你长大了，总是要面对和认识形形色色的人。”
    这也很符合他所构思的姜婳婳成长计划。
    ——独立生活、独立交友、自我独立。
    就算是他们没有出现，宋锦眠在过段时间也会帮助和陪同姜婳婳找工作。
    这是超出预期，且符合计划的突发事件。
    是好事情。
    宋锦眠垂眼思考着，指尖的敲击速度却越发的快速。
    直至姜婳婳忽然凑了上来，猛地一个拥抱。
    她猛然俯下身凑近、比刚才更近的距离。
    温热湿润的触感从脸上传来。
    唇瓣接触脸颊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mua！”
    小狗凑近给了一个亲亲！
    她的动作还有几分生疏，也没有控制力度。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砸在宋锦眠的脸上，位置还不太好。
    甚至还有些贴到了唇角。
    但这点疼痛和意外并不妨碍姜婳婳的热情和感动。
    她的声音很是清脆和欣喜。
    “你放心啦，我又不是笨蛋！”
    “嘿嘿嘿，教父好关心我哦！”
    “爱你——”
    甜甜的声音响起，姜婳婳笑眯眯的撤开。
    留的错愕的宋锦眠还在盯着她。
    这也是姜婳婳第一次看到宋锦眠脸上出现这么惊讶的神情。
    但姜婳婳还来不及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事，要不要道歉时，宋锦眠比她还要速度。
    他立刻转身离去。
    轮椅的速度第一次这么快。
    甚至是在姜婳婳还没有开口拦截的情况下，宋锦眠已经关上了书房的门。
    ……反应这么大的嘛？
    宋锦眠反应大到第二天姜婳婳都没看见他。
    看着张秘书摆好的早餐和空荡荡的书房，姜婳婳有点惴惴不安。
    啊？她她她就亲了一下啊。
    难道亲亲不太行嘛？
    但是南知姐不就是这么亲狗狗的吗？
    路边妈妈亲吻孩子也是这样的啊？
    小狗百思不得其解。
    面对张秘书这些问题也不好问，憋了半天，小狗也只能来一句。
    “宋锦眠今天脸色看上去怎么样？”
    张秘书明显的一愣，随后立刻开始疯狂摇头。
    速度之快，让姜婳婳甚至想到了拨浪鼓。
    “前两天宋总的脸色其实就不好了……但是今天特别的不好！”
    一回忆起早上看到的宋锦眠，张秘书就有点害怕。
    随之就是庆幸。
    还好她负责照顾姜婳婳，不用去公司上班。
    要不然受苦一员中可就是她了！
    虽然宋锦眠不会将私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但架不住他要求会更加严格啊！
    姜婳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宋锦眠低气压是不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系。
    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姜婳婳只能简单的吃过早饭后按照原本的计划执行。
    买菜、去宠物店、帮南知姐干活、学习做菜，回家等宋锦眠。
    除了提供食材学习做菜外，姜婳婳还逐渐上手帮助林南知做一些宠物店的工作。
    比如说打扫柜子、给动物梳毛、动物喂药、牵狗去散步之类的。
    最初的林南知还有些担心姜婳婳会笨手笨脚，也不好意思让姜婳婳做这些。
    但后来她发现姜婳婳简直不要太熟练。
    她对每个流程都很熟悉。
    喂药、梳毛、打针效率都非常的高。
    甚至有时候比林南知还懂狗。
    就比如林南知正在哄着哼哼唧唧的金毛、检查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姜婳婳抬眼就做出了判断。
    姜婳婳：“装的，它想吃柜子里的磨牙棒，你打开柜子它就好了。”
    林南知试探性的开柜，下一刻还精神萎靡的狗狗瞬间容光焕发。
    又比如两只狗打架，林南知劝的头疼时——
    姜婳婳一句：“他们闹着玩的，为了就是引起你的注意力，你去和其他狗玩看看。”
    下一刻，两只狗就冲上来挡住第三只狗，反抗抢夺注意力。
    面对种种举动，林南知忍不住发出感慨。
    “你会读心嘛，这么了解？！”
    姜婳婳表示这些都是她玩剩下的。
    计划大部分都很顺利，唯独最后一项。
    宋锦眠一连几天没有回家。
    电话是接的、消息是回的，但就是不回来。
    问就是工作有点忙。
    ……哪有这样的！
    姜婳婳气的把手上的幼崽揉得哼哼唧唧响！
    “哟，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林南知听到了小狗幼崽的声音立刻跑上来解救。
    ‘
    没料刚刚抢回幼崽，幼崽开始惊慌的喊叫出声。
    吓得林南知忙不迭的又把狗狗塞回姜婳婳的手心。
    幼崽这才停止了喊叫。
    虽然在这几天内，林南知已经见识到了姜婳婳变态般的亲和力。
    但再次看到这一幕时，还是忍不住出声感叹。
    “见鬼了，明明你对它们也不温柔啊，为什么小动物都喜欢你？”
    姜婳婳没有说话，揉完一只幼崽，又开始揉下一只。
    俗称社会化训练。
    林南知看到姜婳婳这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忍不住上前询问。
    “大小姐，谁惹你了啊？”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林南知也稍微了解到了姜婳婳的身世，没少调侃。
    姜婳婳摸着狗狗的肚子，思考再三，没忍住道。
    “如果你亲了一个人，然后那个人好几天都不见你，是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