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鸹，看你做的好事。”是隆武皇帝在说话。
    他听到了老臣的弹劾。
    皇后娘娘去遣散青楼，还要为青楼女子出书，警告女子们不要去青楼谋差。
    这太荒唐了。
    他下了早朝，就悄悄来到了青楼。
    青楼可是隆武皇帝搜集情报的重要一处产业。
    “老奴知道错了。”
    “当初你也是宫中内院的舞姬，念在想出宫成家先帝允许你出宫。”
    “朕当初救你，是想要你帮朕建立一个情报网与资金来源，而不是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你可知道你这一阵阵的创新举动惹到了一些根深蒂固的贵族了，他们不希望这种另类的方式存在。”
    “这不是另类，这是让我们媚春楼的姑娘们另寻出路，贩卖歌舞书画。”
    老鸹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她没想到隆武皇帝会亲自过来。
    寻思里都是书信往来。
    隆武皇帝此时勃然大怒。
    “愚蠢！”
    “一群妓女跳舞、画画给谁看？那些来看跳舞画画的是文人墨客还是那些嫖客？”
    文人墨客不屑来到此地，嫖客又觉得无趣。
    “皇上息怒，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前几天过来了，她不希望这些姑娘们从事妓女的工作，希望媚春楼变得合法合规。”
    “别忘了朕没有除掉你的目的。”
    “你这样的地方，那些色欲熏心的老家伙还会来？我还怎么控制住那群老家伙！这里不需要自作聪明的人，好自为之。””
    “至于城暖皇后──不过是妇道人家，朕会安排一些人将事情闹大，妓院就重新开下去。”
    “是，奴婢遵命。”
    ……
    城暖皇后此刻还在皇宫急的团团转。
    她想起不久前曾试探过母亲，她问母亲，“母亲，你想念父亲吗？”
    “哎，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可想的。”南夫人这样埋怨着，却能够看出很担忧父亲。
    《青楼女子自传》书籍散布出去初见成效，妓女们悲惨的经历和对生活的拼搏让无数女子为之动容。
    她们原来也并不想做妓女，只不过是生活拮据所迫，家乡也容不下她们的身份。
    而城暖皇后还送了一本给母亲，还吩咐母亲身边的丫鬟多开导开导母亲，让她感受到更多迎接美好生活的正能量。
    她多想抱抱自己的母亲──安慰她。
    可是她被禁足了，从青楼回到皇宫的当天就被禁足了。
    隆武皇帝很熟知城暖皇后的行程，托公公斥责她怎么可以踏足花柳之地。
    那里危险又杂乱。
    【不行！】城暖皇后下定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走出皇宫。
    父亲的棺椁快要到了。
    城暖皇后打开院门。
    门外是两位侍卫，他们寻常是皇帝的近身侍从。
    看到皇后娘娘打开院门，赶紧握住佩剑伸手挡在皇后娘娘面前。
    “让开！”城暖皇后怒声呵斥。
    “请皇后娘娘别让卑职们为难。”
    “不让出宫，本宫去见皇上还见不得吗？”
    “这……”侍卫们为难。
    城暖皇后却直接推开他们跑掉了。
    侍卫们也不敢，只能看着皇后娘娘离开。
    皇后娘娘硬要闯出院子，也没人敢硬。
    城暖皇后猜测隆武皇帝应该在御书房。
    还不等城暖皇后开口，容木公公就赶紧跑进屋子里通报皇上了。
    “回禀皇上，奴才看到皇后娘娘匆匆赶了过来，似乎是来找皇上的，奴才要不要拦下？”
    容木公公禀报的焦急。
    因为他知道城暖皇后现在应该在禁足才对。
    现在情况只能说两位侍卫没有拦住城暖皇后。
    “本宫要出宫。”城暖皇后已经推开了房门。
    很显然外面不中用的小太监也没敢拦下。
    “胡闹！才禁足两天，你就又要出宫，朕是不是太宠你了！”隆武皇帝放下手中奏折，表情愠怒。
    “臣妾父亲的棺椁就要到京城了，右丞相夫人还不知道右丞相去世的消息，想去陪右丞相夫人。”
    “人固有一死，你母亲也应该接受这个噩耗，更何况你母亲向来识大体，得知你短期又出宫──也会斥责你。”
    “隆武皇帝，你能不能替我考虑一下，我怎么能够不去陪伴自己的母亲。”
    “城暖皇后，请注意你的身份！竟然敢对朕这么说话，朕对你不好么，总是想着走出这皇宫。”
    轰隆隆，隆武皇帝大怒，屋子里候着的宫女太监都跪了下去。
    “皇上息怒。”
    他们劝慰着皇帝。
    城暖皇后退后了一步，“隆武皇帝！本宫不想再看见你。”
    “城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真是疯了，那这样的话──就请你出去。”
    所有人都看着皇后娘娘的面容，可以看到她脸上表情有些龟裂，“皇上当真是对臣妾极好，好到一次次伤害本宫的心，就像是一把匕首，真当臣妾的心是石头不成！”
    “皇后累了，快送她回去。”隆武皇帝毫不留情的话说出口。
    城暖看着那帝王，还真是冷漠。
    她被侍卫们围起来，带离了书房。
    而隆武皇帝也批阅不下去奏折了，他屏退了所有人，却在所有人都要离开的时候喊住了容木公公。
    “派人送她去南公国府，就选个快点的马车，让他们见一面。”
    “……是。”容木公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终于，父亲南丞相棺椁还是悄悄到了。
    那时候母亲刚与贵太太们游玩回来，还呵斥下人不吉利，带副棺材做什么。
    “母亲……”城暖皇后抓紧时间赶了回来，终于在棺椁踏进府中不久，赶回了丞相府。
    她抱着南夫人，想要今天告知母亲。
    母亲身子却滑了下去。
    “快来人，南丞相夫人晕倒了。”
    自此以后南丞相夫人以泪洗面身子开始变得羸弱，不知何时需得终日躺在床上。
    城暖皇后在宫外待的够久了，被隆武皇帝传召尽快回宫。
    城暖皇后害怕，害怕母亲也要离开她，孤零零的感觉会让她害怕，让她发疯。
    就像树没了根，脚步虚浮如身处一望无际大海之中，如那一叶浮萍，起起伏伏等不到尽头。
    她请求将母亲接到宫中照料，贵妃已经不成气候，宫中无论谁来她都会用命护母亲周全。
    隆武皇帝对于城暖的想法并不赞同，毕竟南夫人是丞相府的人，待在宫中于理不合。
    城暖皇后冷笑，好一个于理不合。
    这天她来到历代太后喜欢听戏的戏台子那里。
    红木护栏有些掉漆，房顶一角已经结了好几张蜘蛛网，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