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暗中的顾况,眼看着程锦州走出蓬莱院后,才现身。
“姐姐,这人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
苏千藕朝他勾了勾手指,少年细碎的眉眼里就划过一道雀跃之色,上前蹲在她身边,脑袋靠在她腿上。
“他就是来蹭饭的。”
“可他蹭饭的目的也太明显了。”顾况想起自己暗中注意到的那些,顿时就是一顿哐哐的上眼药。
“他就是想在姐姐这里待久一点,要不是他实在吃不下了,我怀疑他会把每个盘子都舔一遍……”
苏千藕想了想程锦州抱着盘子舔的画面,顿时觉得一阵恶寒。
这是什么性缩力的画面?
她抬手在将他的头发拆了,一通揉。
“不要乱说!”
少年从她的腿上抬起头,精致的下巴放在她腿上,遮住眉尾的碎发下,一双水润圆润的鹿眼黑白分明,剔透的像是刚从泉水里捞出的宝石。
“我看见姐姐摸他腹肌了,姐姐摸的很开心……”
苏千藕抬手摸了摸他的眉,往下滑了一寸,落在他的眼睫上。
“没办法,看到腹肌我开心,摸到腹肌我心情就好,要不是为了我这高贵的神女身份,我都恨不得天天挂在……你的腹肌上。”
听到前半句,顾况眼神还有些阴郁。
听到后面半句,顾况的一双眸子里崩出亮光,唇角的弧度忍不住勾起。
姐姐最喜欢的果然还得是他。
他最近都在泡强身药浴包,亲自操练公主府那200新来的暗卫时,自己也在跟着猛锻炼。
可能是药浴的关系,他的体格已经定型,再怎么锻炼,都不会向纪苍泊那样健硕魁梧的方面发展。
但腹部已经坚硬如钢,沟壑如河。
他每次倒挂在木架上做仰卧起坐,那腹部发力的模样,就是姐姐最喜欢的那种!
但姐姐除了喜欢他腹肌,还喜欢看他乖顺听话的样子。
他抬起头。
长睫颤动着掀起,用双鹿眼眼巴巴的看着苏千藕。
“姐姐,今晚可以让我伺候你吗?”
想了想最近朝廷紧张的氛围,怕是很快就要打仗了。
最近纪苍泊一直在军营都没回来,简玉楼和林雁回、庄雨眠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
苏千藕的手捏了捏他的脸,然后在他头顶揉了揉。
“嗯,就你了。”
顾况顿时在她温热柔软的掌心蹭了蹭,撒娇意味明显。
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段红绸。
“姐姐,今晚用这个吗?”
苏千藕眼睛顿时亮起,接过红绸扯了扯扯,眸中的笑意顿时掩藏不住的倾斜而出,霎时,万花盛开。
“这个,可不容易挣脱哦。”
顾况上前抱住苏千藕朝床榻走,“姐姐觉得不够,我再挣开,姐姐不让,我就乖乖的。”
……
离开蓬莱院的程锦州。
回到院子后就开始慢慢的散步,感觉胃里的东西消化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加速疾跑。
之后更是回房取了剑练了个浑身衣衫湿透了,才罢休。
“咻!”
他将剑远处一甩!
长剑就插入一棵月桂树上,剑柄摆动。
“这么多运动,应该消化掉了。”
男人在夜色下,衣衫贴在身上,敞开的领口露出半片除了汗渍的肌肤,碎发贴在脸颊,脸颊泛着点运动过后的红晕。
他拆开腰带,朝腰腹处看了一眼。
看着看着,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手覆盖上去。
脑海里想着苏千藕摸过他腹肌上沟壑的轨迹,一一划过。
陡然间,他脸色一白,暗咒了一声。
“该死,我在做什么?!”
将月桂树上的剑拔下,又有些不顺的再次舞剑,直到心里那股荒谬的想法消散后才回屋洗澡。
第二日。
苏千藕梳好妆的时候,红签开口。
“公主,南夏二皇子求见。”因为公主还没承认程锦州是神侍,所以红签也就直接用官方语言说的。
“估计又是进来蹭饭的。”苏千藕抬手将头顶一个嵌着翠羽霞光的金簪取下,“让人进来吧。”
苏千藕起身,在铜镜里看见自己脖颈下的吻痕,也没有特意遮盖。
就这样慢条斯理的走出去。
程锦州站在海棠树下,仰头看着枝头上已经没有多少花骨朵的树桠。
今天天气难得放晴,苏千藕想在院子里吃了。
于是程锦州没有被请进房间。
“程锦州,过来。”苏千藕踏入凉亭后才开口招呼人。
程锦州闻言转身,茶色的眸子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微微划过一道亮光。
“公主。”他原本是想快速走过来的,可看见苏千藕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脚步不知道怎就加快了。
到后面几步,几乎成了小跑。
“嗯,坐着吃吧。”
苏千藕看着他身上浅青色的衣服:“怎么今天不穿的骚包一点了?”
刚刚坐下的程锦州,脑袋霎时就像是被敲了一棒似的,有些懵:“公主说什么?”
“我说你之前穿得很鲜艳,怎么现在开始穿素色衣服了?”
程锦州捏住自己的袖袍,呵呵笑了一声:“我以为公主喜欢穿得素净的男人。”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公主喜欢的男子穿得好像都是浅色的衣衫,林尚书的各种青色,简丞相也是。”
“不是啊,他们也穿浓墨重彩的,简玉楼不是还经常穿红黑两色的,林雁回也穿过藏青色的,还有纪苍泊也是墨青和黑色,你怎么看见他们穿得都是浅色。”
程锦州暗暗咬了咬牙。
那几个人是故意的,他们在自己面前时,穿的都是浅色系。
苏千藕看他的表情就似乎猜到了一点。
“我喜欢的男人,又不是看他穿什么决定的。”
苏千藕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塞入红唇中,“我喜欢的男人穿什么我都喜欢。当然,他们不穿的样子,我更喜欢。”
程锦州:……
“你以前那样就挺好的,真的。明明白白的骚,比暗戳戳的骚更好懂。”
苏千藕看他脸色白了灰,灰了白,忍不住就安慰了一句。
程锦州:?
他骚?
他还是明明白白的骚?
简直是天大的冤枉啊!
他之前恐女,身边连一个女的丫鬟嬷嬷都没得。
就连他娘碰他的时候都得带个特质的皮套,公主凭什么就说他骚了?!
就算公主是自己心上人,也不能乱说!
于是,他抬眼,将碗放在桌上,语气弱爆了的开口:“公主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我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