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江策都抵达港口的身体顿时顿了顿。
“公主……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千藕闭着眼,呼吸均匀。
江策觉得很奇怪。
以往做的梦里,公主都会像上次那样千娇百媚的撩他,还没有这样消极怠工过。
可他现在,漂浮在云端的意识有些分辨不出。
他爱不释手的触碰,感觉软软的都快要溢出指缝,他的身体如同火焰,轰的一下,火焰焚烧的几乎要将他融化。
他只想融化入她的骨骼中。
江策口干舌燥的咽了一下唾沫,再次喊了一声:“公主……”
少女漂亮的眉毛皱着,哼唧一声,好半晌才回了句。
“干嘛?”
“……就算是做梦,公主能不能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江策固执的开口。
苏千藕颤动了好半晌,才睁开一条缝,细细看着头顶的男人。
脸还没看清,她就被大片赤裸裸的胸肌吸引了,美滋滋端详了片刻,她视线就往下滑落,结果发现对方的腹肌没入在昏暗的被褥中……
这怎么行?!
必须看清!
她眼睛再次掀开一丝丝缝隙。
总算看清了半截身子藏在被褥中的腹肌,啧啧啧……,她抬手就摸了过去。
指腹从块状的上水灵灵的划过。
她最初也只是以为自己就是个颜控,后来觉得自己是腹肌控、喉结控、声音控、痞帅控、后背杀撑腰控……
直到她先收林雁回,后收顾况、纪苍泊,简玉楼后,她才发现她误会了自己。
她就是个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女人。
就,纯粹的……好色。
这腹肌就在面前,她就再困都要摸几把。
江策被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腹部,有片刻的窒息。
随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感觉那呼吸烫的惊人。
“公主……摸之前,先看清楚。”
“你看看我……我是谁?”
苏千藕为了摸他的腹肌,还故意往下滑了一截,此刻抬眼,看眼头顶的男人。
先是有一瞬的错愕,随即满意的弯了起眉眼。
“咦,江国师?这次不用给你下药,你就行了吗?”
江策声音暗沉,眸子温柔似水的摸着她的脸:“公主,我不需要药。”
“江策,江策,江策。”苏千藕一连喊了三声,指腹在他腹肌上的沟壑上画圈圈,“江策,你这是要谋叉我?”
谋什么?
听到苏千藕的调侃。
江策脑子里最后那根弦顿时断裂。
把自己给送了出去。
他颤着眉眼,温柔似水的人好似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逐渐暴躁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单纯的孩子总是容易走弯路。
所以都是不撞南墙不罢休。
苏千藕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成为一个代名词:南墙。
江策也从来不知道撞南墙能让他撞得头皮酸麻。
他记得自己和程锦州喝了好多好多的酒,配着醉醺醺酒意上脑,他应该可以醉很久,在梦里,他可以放肆的喘息。
“公主,别叫我国师了,唤我名字……可好?”
“啊好的,江策对吧,嗯?”
“公主……(艰难的吞咽口水)你要趴着睡吗?”
“嗯。”
苏千藕翻了个身,还没趴下呢,就被逮住了胳膊。
“公主……能再唤我的名字吗?”江策的胸膛从后面贴过来,声音暗哑低沉:“我很喜欢听公主叫我。”
苏千藕伸长脖子,眸子朝后看了一眼,喉咙里像是着了火。
“啊我就不喊。”
“公主……有点,不乖。”
江策将窗幔外的一根绳子一扯,层层叠叠的轻纱窗幔顿时滑落而下。
将交缠在一起的两人遮住身形。
本就还没有天光大亮的光线再次幽暗了些许。
苏千藕睡意朦胧的眸子有些失神。
她看着软枕上晃动的图案,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喝醉了。
脑花儿都要甩出去了。
因为睡觉所以她头上珠钗首饰全都摘下了,青丝在脖颈中滑落。
像是个毛刷子似的打扫着床单。
江策始终认为这种愉悦的画面是在梦中,放肆的握住她的腰肢,脑子带着怒气就发了狠。
“公主……其实那天晚上……我看见了你和顾护卫……”
“我好妒忌啊……”
“真的,当时觉得他好碍眼……”
“啊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啊。”苏千藕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在一瞬间停滞。
江策也没想到会被突然偷袭,顿时闷哼一声。
但他没有恼怒,反而眉头舒展开。
“没想到,公主这么愿意和我交心。”
“我只是想着,我们的身体已经坦诚相待,心里自然不愿意藏着秘密……”
“看得出来……”
“公主也很开心呢。”
江策压抑的嗓音很是性感,清清粼粼的。
此刻那一字一句,如同泉水落在金银的器具上,带着一种深入灵魂的颤音,十分勾人。
他呼出一口气:“公主,你放松一些。你这样,嫁接的树枝受不住的。”
……
屋子里的一角,躺的四肢冰凉的人偶被吵醒了。
它睁开一双猩红的眼。
……奇怪,我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它本想暗戳戳的躲起来,等到那两个拼酒的人喝醉,再突然暴起,吞掉他们的脑花,吃了他们的灵体。
然后它就能脚踹苏千藕,手撕稻草人。
它真的没想着要睡觉的。
现在睁开眼睛一看,饭厅的桌子上哪里还有那俩男人的身影。
它顿时到处找了起来。
他现在的身体很小,正常的房间像是放大了十几二十倍,于是他在到处摸索,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人,正疑惑间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有人喘的比它长跑过后还急?谁在哭吗?
苏千藕咬着下唇,唇间溢出呜呜的声音。
人偶又走了许久,总算看见了疯癫的床幔。
它猩红的眸子转动了一圈儿,桀桀桀的轻笑了一声,又蹑手蹑脚的退出去……
它要干坏事!!!
是诡婴时它是干坏事的诡婴,是人偶,它就必须是干坏事的人偶!
它不干坏事浑身痒!
哼,曝光!——它要狠狠曝光这个女人!
于是,它走到紧闭的房门前,将门给推,给推……嗯,推不开?
人偶气急败坏,深深凹进去的眼球里满是狰狞,它将自己的胳膊腿儿,最后甚至是自己的脑袋都塞进去门缝,一点点把门缝推开。
一扇门打开。
又照着这个方式打开了几扇窗户。
守在门外的丫鬟们没看见人偶,只看见门窗都打开了。
以为自家公主醒了,于是红签红镜带着一群小丫鬟进了屋子。
江策感受感受到屋外吹进来的冷风,微醺的人陡然清醒,看着自己正在做什么后,顿时猛吸一口气,身体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
不是梦?
他不是在梦里?!!!!!!!!
那他刚刚在‘梦里’做的那些……
江策感觉血液直冲大脑,心律过快,呼吸都有点跟不上的感觉。
怎么办?他把公主……
现在窗幔外还站着那么多人。
他以为的嫁接是一场梦,但其实不是,这是真的!他还被人逮了个现行。
丫鬟们在屋子里走动,放下各种东西的声音响起。
“……公主,您今天醒的有些早,奴婢看见门窗都打开还以为眼睛花了呢。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红签说着,就要上前来掀开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