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荷心里的感觉一时间难以形容，她自然是相信林念遥的，只是若是方永清真是用养小鬼才得到现在的生活，那养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
“永清你也见过的，她其实挺好看的，真没必要这样…”
在他们这个年纪，想谈恋爱很正常，方永清想谈，不可能谈不上，为什么要用这样子极端邪门的法子呢？
对此，林念遥回道：
“想谈和想要和喜欢的谈，这个可不一样。”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人的喜好也不一样，总有可能会碰上个恰巧不喜欢方永清这种类型的。
而他听牧荷这么一说，也明白只怕方永清已经许久之前便被邪祟影响，导致性情扭曲了，不然哪个正常人会把好朋友当成假想敌呢，恐怕不止对牧荷有敌意，对其他的女生也是这样，她频繁的更换男朋友，显然也是不满足，只和一个人谈，追求的是那种新鲜感，收集欲。
他之前对方永清还真是没理解错，这人就是把他当成超市里的商品一样，看上了就一定要得到，丝毫没把他当成一个平等的人看。
见牧荷的面上还是难掩忧虑，林念遥问道：
“你担心她？”
“有一点吧…”
毕竟也是认识好几年的人了，牧荷没法做到说远离就远离，即便她早就清楚自己和方永清不可能再回到当初那般要好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她又摇头。
“更多的是后怕，也幸好被你发现了，念遥。”
这时候，牧荷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竟然是方永清，而林念遥的目光也看了过来，示意她接就行了。
牧荷点了接听，下一秒，方永清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十分大声刺耳，说的还是些骂人的话，不点免提都听得一清二楚，让牧荷一阵尴尬。
“牧荷，林念遥在哪里？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我…我怎么知道啊？”
在林念遥的示意下，牧荷没说实话。
“那你们下次上课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自己去堵他。”
听到方永清还不愿意放过林念遥，牧荷心中一窒。
“永清，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不管是什么，算了吧，何必呢？”
“你知道什么？还是林念遥跟你说了什么，哼，我就知道，在背后蛐蛐我呢，牧荷，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他居然也…总之都怪他，我跟他没完！”
差点把养小鬼的事情给说出来了，方永清飞快的收回嘴边的话，留下一段没头没尾的，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牧荷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把目光看向林念遥。
“你现在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和方永清做着一样的事？”
林念遥问。
被说中了心思，牧荷语带嗫喏。
“念遥，我不是怀疑你什么？”
“我知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是我也会一大堆疑问的。”
看着女生面上略带讨好的笑容，林念遥突然明白，为什么即便方永清在牧荷的面前露出如此明显的敌意之后，牧荷还能与她交往，并且不会拒绝她的要求了。
牧荷的性子随和，好相处，这样的人一定不缺朋友，却缺少筛选假朋友的能力。
“从小夏那次你就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吧？”
林念遥记得那时候牧荷就有问过他，为什么他会知道是阴魂作怪，以及为什么能接触到这些，只不过被他无视了去，因为他并不想牧荷知道沈逐安，也不愿意牧荷了解太多这种事情。
林念遥干咳一声。
“其实，这跟我的男朋友有关。”
交往这么久，他已经能够比较自然的说出沈逐安与自己的关系，再说了，牧荷早就知道他有个男性伴侣，不用担心接受不了。
“啊？”
牧荷愣了，这怎么就扯到男朋友了？难不成林念遥的男朋友是个道士吗？她眨巴眨巴双眼，等待下文。
“我没有在和方永清做一样的事，她养小鬼，我没有，但我身边确实有这么个人，徘徊在阴阳之间，是一缕阴魂。”
牧荷睁大了眼睛，她听明白了。
“所以说，你找了个鬼当男朋友。”
“是。”
林念遥点头，而坐在他对面的牧荷却在一瞬间失去了语言，难怪呢，一切的疑问都有了答案了。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林念遥心想，要是牧荷知道他的男朋友是沈逐安，也是他们班上多数同学论文的主角，会更惊讶吧？
“你别害怕，虽然他是鬼，但和人差不多，能交流有喜怒哀乐，跟我们没有太大区别，更不会随意伤害别人。”
“哦…”
听起来好像还挺厉害的样子，毕竟小说里不是都有说吗？越强大的鬼怪越像人，并且可以隐藏在人群之中，让人发现不了。
牧荷发现自己接受了林念遥的男朋友是鬼这件事之后，她突然觉得…好酷啊。
不对，她还有个疑惑。
“你的这个鬼男朋友，指的是之前把你当替身的那个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林念遥顿时语塞，他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茬呢？
而沈逐安也在他的颈侧，轻声问道：
“替身？”
“咳，不是…不是替身。”
本来只是跟牧荷一人解释，现在变成跟一人一鬼解释了，林念遥忙回。
“是误会，我和他已经说清楚了。”
不然的话，只怕早就掰了，他就算再寂寞，再缺爱，也不能接受伴侣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
“原来是这样啊…”
牧荷若有所思，见她这个样子，林念遥以为是还有什么没明白的。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话一说出来，他就有些后悔，只因面前的女生又露出了与上次那般如出一辙的表情，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好像正在臆想着什么羞耻的事情。
“都可以问吗？”
牧荷满脸期待。
“呃…”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沈逐安回道：
“你的这位朋友十分有趣，她脑子想的东西像是丘风山的路，不知道一拐又到哪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