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床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林若汀就纳闷，这人为什么总能起那么早。
    她一边刷牙一边给他打电话。
    “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他轻柔的声音。
    林若汀拿出牙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去跑步了吗？”
    “没有，在去机场的路上。”
    “啊？”林若汀微微蹙眉，“你去哪儿？”
    他嗓音带着笑，“给你留了字条，没看到？”
    他心情似乎还行，不像昨晚那么丧。
    林若汀摸摸脑袋，“一起床就给你打电话了，没注意。”
    “见不到我，心慌了？”他带着玩笑的语气。
    “嗯。”林若汀毫不掩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我永远不会对你不告而别。”
    这句话他明明说的很温柔，仿佛一句誓言，可她心里却像是扎了一根刺。
    因为她曾对他，不告而别。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林若汀想起什么，“后天语柠生日会，你来得及吗？”
    他显得毫不在意，“她只要礼到。”
    他停了一下，又说：“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都是些纨绔子弟的闹剧。”
    林若汀知道他是怕自己见到他的家人，会惶恐不安。
    “她已经千叮万嘱，让我一定要参加。”
    “等我回来，我陪你一起去。”
    林若汀又拿起牙刷，嘴里含糊不清说：“好吧。”
    “记得想我。”
    对方温柔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仿佛从耳膜钻入心里。
    林若汀垂眸一笑，“想你。”
    挂断电话后。
    江初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秦川开着车，瞄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人，“小少爷，您这次去北城的事......”
    江初放回手机，脸色冷沉看向窗外，“不要和任何人说。”
    林若汀洗漱完，回到卧室，这才看到床头柜上的字条。
    【出差两天，后天回来，初。】
    林若汀情不自禁拿起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他的字迹。
    双眸泛着灿灿微光，自言自语说：“想你。”
    昨晚被打断，林若汀想起毛晓静的事。
    一到律所，她就给师父打电话。
    她毕竟还没有国内的律师资格证，无法插手这件事，如果天元律师事务所接了这个案子，怎么样也得给师父打个招呼。
    “听说你回来了。”
    欧阳泽此刻已经在机场，刚回国。
    “嗯，”林若汀先是道歉，“不好意思啊，师父，思航科技那个事情拖了那么久。”
    “明白，最终还是结了，这事就过去了，你这次打电话给我，怕是又有什么事要麻烦我吧？”
    “呵呵，”林若汀笑笑，“师父，我就是给你介绍个小小的业务，不知道咱们律所接不接。”
    “什么案子？”
    林若汀简单讲述了一下。
    欧阳泽笑：“就知道你找我没好事。”
    “我知道这个案子是小了点，但是蚊子腿也是肉啊。”
    担心自己的诚意不够，她又说了句，“师父，我不打算去青阳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差遣的，尽管吩咐。”
    “你这话意思，是打算在京市定下了？”
    “嗯。”
    “你哥同意？”
    林若汀停顿一下，应付说了句，“嗯。”
    “那太好了。”
    林若汀感觉师父似乎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是以为是小情侣之间闹别扭。
    欧阳泽又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正好说说你这个案子。”
    “好的好的，”林若汀笑：“先谢谢师父了。”
    下到一楼，林若汀正赶着回律所，瞄到餐桌上有份吐司煎蛋和牛奶。
    旁边还有张字条。
    【吃完再去上班，初。】
    见字如见人，林若汀抿唇一笑。
    尽管快要迟到，她还是叭叭两口赶紧把早餐吃了。
    到了停车场，司机沈哲早已候在车外。
    林若汀真不习惯。
    车子开到律所大楼，下车时被不少人撞见。
    林若汀不习惯被人瞩目，扶额尽快远离众人的视线。
    沉入工作后，那种不适应感才渐渐散去。
    午休的时候，她在水吧间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想起某人掏出手机。
    以前她就很少主动联系他，但她想改变一下。
    却不想，对方还是先一步打电话过来。
    林若汀不由勾唇，靠着吧台拿起手机。
    “吃饭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轻懒，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莫名心悸。
    “嗯，刚在食堂吃了，你呢？”
    “还没，准备留着肚子吃你。”
    林若汀笑，“那我把自己洗干净，等你来吃。”
    “可以啊，”江初语气带着意外的笑意，“现在很上道。”
    林若汀握紧杯子，毫不掩饰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我好想你。”
    说完，脸上染上羞涩的红晕。
    “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对方带笑的气息通过电流传来，“林若汀，你不会又有什么大招等着我吧？”
    闻言，林若汀眸光微闪。
    虽然他说的是一句玩笑话，但她却听出潜藏的意思。
    她的热情淡了点，“能有什么大招。”
    江初自己似乎也觉得，不经意的一句话，勾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当年她也是这样，突然对他热情，在他心花怒放，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他心里最软的地方狠狠扎了一刀。
    到现在还会隐隐的抽痛。
    他始终很难做到完全信任她。
    他有意转移话题，“下班打算干什么？“
    林若汀淡淡道：“晚上我老板回国，准备一起吃个饭。”
    “就你们两个？”
    林若汀听着不太舒服，但还是应了声，“嗯。”
    江初后面想说的话，还是忍住了，“吃完早点回家，别喝酒。”
    林若汀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说了句，“不是有沈哲在，喝了酒也没事。”
    “林若汀，”江初终究藏不住心里话，语气冷了下去，“你是觉得我派人监视你？”
    林若汀抿唇：“没有。”
    “少跟我口是心非，”江初说：“以前你就这样。”
    林若汀感觉再说下去，两人会吵起来。
    “我还有事......”
    “林若汀！”对方急了，语气透着股冷意，“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拿捏我？”
    林若汀无奈松口气，“我没有。”
    “你给我记住了，我不再是五年前的江初，不会傻傻的被你伤害后，又回来求你，你最好别考验我对你的忍耐度。”
    他丢下这句话，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