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正与堂嫂杨氏抬着一张桌子有说有笑的回来。
刚走到半路上,忽然见一个族里的孩子急急跑来,跟她说姜长财现在在姜宁宁家,姜宁宁和孙氏都被欺负了。
田氏那个脾气,哪忍得住,放下桌子,就抄起搁在桌子上的一张凳子,往姜宁宁家冲。
正好听见姜长财这极其无耻的话,田氏手里的凳子立刻朝姜长财砸去。
“他娘的,敢欺负我未来儿媳妇和亲家母!”
姜长财被吓一跳,哪还坐得住。这田氏就是个母老虎!跟男人都敢干架的!
看田氏又抄起院子里的锄头,就朝他身上砸来,姜长财那叫一个怕,再没心思吃什么杀猪菜和要什么肉了,转身就朝外跑。
田氏又去砸姜大安,姜大安也站不住了,也只能跑。
姜二安却不想这么走了,他太想吃肉了,看案板上有两个猪后腿,其中一个被切了不少,但另一个还完好,特别大,所以跑掉之前,他的手赶紧伸向案板,想拽起桌上的那个完整的大猪后腿就走。
哪知,一把杀猪刀朝他的手砍了下来。
“啊——”姜二安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一只手却还搭在案板上。
人也尿了出来。
“宁宁!”
“宁丫头!”
孙氏和田氏都被吓到了。
萧平顺、杀猪匠等人也被吓到了。
都以为姜宁宁砍了姜二安的手。
“宁宁,宁宁。”孙氏第一个冲过去,紧紧抱住女儿,心里直颤抖着。整个人也抖着。
“孩子,孩子,没事吧孩子?”田氏连连查看着姜宁宁全身上下,以为姜宁宁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然一向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拿杀猪刀砍下去。
预期的痛楚没有传来,姜二安一边还发着抖,一边慢慢睁开眼睛。
当看见杀猪刀就在眼前,他被吓的再次闭上了眼。
又定了几息,才敢再睁开。
却发现杀猪刀那泛着白光的刀刃,砍在他的手指缝间。
姜二安松一口气的同时,更是尿了。
他都要被吓死了。
他、他真以为他的手就这么被砍掉了。
这时,田氏、孙氏等人也才发现姜二安的手根本没被砍掉,杀猪刀就是那么恰巧的落在了他手指缝间。
大家也大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听见姜宁宁一点表情没有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姜二安立刻滚了,屁滚尿流。
孙氏只是更是搂紧她女儿。她女儿肯定受刺激了,不然不会这样的。
杀猪匠大大舒出一口气道:“宁丫头,没想到,你身手还挺好,竟这么准的卡在指缝。”
姜宁宁道:“我哪有什么身手,我是真想砍了他,哪知没砍中,砍指缝里了。”
“啊?”杀猪匠呆了。
孙氏更是紧紧搂着女儿。
田氏看姜宁宁浑身都没有一点伤,这才又大大的松了口气。
姜宁宁这才说:“我只是不想再被欺负了。”
孙氏立刻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们家以前到底受了多少欺负,他们自己最清楚。别说女儿不想再被欺负了,她也不想啊。原来就是这个刺激了她女儿。
田氏也心疼的慌,忙也搂着姜宁宁。果然是受刺激了。
但能受这个刺激,也代表曾经受过太多这种苦。可怜见的。
萧平顺也颇为难受,“好孩子,就该这样强硬起来,看你未来婆婆,就没人敢欺负她。”
姜宁宁本就打算借这个机会,让人知道她姜宁宁不仅仅只是个乖宝宝,也强硬的起来,故而,听到萧大爷爷这话,她自然是听话的点点头。
给孙氏擦了眼泪,姜宁宁又回搂搂孙氏和田氏,这事才算过去。
家里还忙着呢,很快,孙氏又进了灶房忙。
田氏则又去搬桌子和凳子等这些东西了。
灶房好几个人呢,用不着姜宁宁帮忙,故而,姜宁宁只是将她切下来的猪后腿肉送进屋里放好,便也去帮着搬桌凳。
至于淀粉肠和肉肠,等吃完中午的杀猪菜,再做。
中午除了小孩子不上桌,大概有五桌,两桌放堂屋,堂屋空间就那么大,另外三桌自然放在院子里。
虽然四月份的太阳不是很大,但正午在太阳吃饭也受不了啊,这要万一今天中午的太阳就很大呢。
故而,院子里那棵大树阴下放两桌,另外一桌则安排在姜宁宁和萧砚昨儿收拾出来的那个棚子里。
两朵银耳昨天下午就已经被姜宁宁给捣鼓没了,已经一点影子没有了,而椴木和木屑等东西,又被姜宁宁堆放在棚子最里面,占的位置目前并不大……
故而,就算有人看见了那些东西,也没在意,只当是要烧的柴,并没有收拾干净。
自然也没人问什么。
姜宁宁家这边,都在忙着中午的杀猪菜,一点没被姜长财来过一次而影响到,而姜长财家,此刻,姜长财则气的不行,又在骂咧咧。
这次骂的是姜二安。
“她才十五岁啊,就一个小姑娘,你竟然被她吓的尿都出来了!看看你这熊样,还像我姜长财的儿子吗!”
已经换了裤子的姜二安蹲在堂屋门槛那里,他抱着膝盖,也没好气:
“你就知道骂我,敢情被砍的不是你!这要是被砍的是你,看你还说不说得出来这话,说不定比我还尿的多呢!那丫头是真敢砍人!这要不是她准头不行,我的手现在都已经没了!”
总之现在姜二安怕姜宁宁怕的紧。
可姜长财他们根本不信。
“她肯定是吓唬你,她不敢真砍的。”姜长财、姜大安、沈春花都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们再去啊,看她砍不砍你!反正我是不会再上她家的门了!”姜二安还直接别过头,一副你们爱信不信的样子。
将姜长财又给气到了。
“我不再去,那是我怕田氏那母夜叉!又不是怕她!她一个丫头片子,我怕她干啥!但田氏不一样,她虽然力气没男人大,但豁的出去啊,村里哪个男人不畏惧她三分!”姜长财说道。
姜二安却根本听不进去了。一心认定姜宁宁是真会砍人。
朱氏的舌头现在肿的厉害,嘴巴都合不上,还痛的死去活来,自然不管姜长财和姜二安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太疼了,真的太疼了,还不如让她死了。
啊,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