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曹封他们平时嚣张,但来到考场这个地方,也不敢嚣张,也乖乖的排着队。
曹封他们和萧砚中间还隔了好几个人,除了谢景之外,其他人自然都是别的书院的。
终于轮到检查陶成的考篮了。
陶家的家仆和小厮也赶紧退下了,不敢再跟着了。
别的倒是还好,但当看见从陶成考篮里拿出一布包的小人参时,许继他们还是瞪大了眼。
这是打算考试的时候咬着吃吗?
不过的确补气。
他们倒是也想买一两株小人参带上,奈何家里没那么多钱另外置备这些东西。
许继他们考篮里的东西就跟大多学子差不多了,很普通。
轮到萧砚了,检查的人看到萧砚还带了几个生鸡蛋,都讶异的看了萧砚一眼。
他们见过带熟鸡蛋的,见过带咸鸭蛋的,当然,也是熟的,但像这样带生鸡蛋的,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见壳上没一点痕迹,显然就是生鸡蛋,里面根本没法藏什么作弊的纸条啥的,他们便将鸡蛋又轻轻放下了。
没办法,他们不敢粗鲁。
对谁都不敢粗鲁。
毕竟来参考的人总有考上秀才的,说不定以后还有做官的。
但谁知道哪个能考上,哪个未来会做官,哪怕只是一个小官,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检查之人能比得了的,倘若日后人家真当官了,来找他们的麻烦怎么办?
所以,自然都是一致对待,仔细检查的同时,要对这些学子和学子的东西客气点。
有生鸡蛋在前,当看见萧砚还带了点青菜,检查的人就算还是讶异,但却也没再看萧砚了。
倒是排在萧砚后面的谢景,早在看见萧砚带了生鸡蛋的时候,就已经愣了。
又看见青菜,谢景心里终于还是升起了疑惑:若轻这真是来考试的?
而曹封他们在望见这里的情况后,也都愣了愣,随即就想大笑出声,疯狂嘲笑萧砚了。
果然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上不了台面。看看这都带的些什么东西。
但碍于这里是考试重地,他们仍不敢放肆,惹什么事。
所以,他们只是你撞撞我,我撞撞你的私下笑了好几声。
进考场后,就找到贴有自己名字的小隔间,进小隔间里就行了。
而进了小隔间,就不许再出来了,也不许探头探脑说话。
进考场只许今天上午进,过了上午,就不许再有人进考场了。
今天因为不考试,随时什么时候自己做饭都行,只要不出小隔间,不跟别人交流。
但明天后天大后天是要考试的,就不许那么随便的做饭了。
只许每天下午申时四刻考卷收上去之后一个时辰可以做饭。
但其他时候,可以烧水,水是任何时候都可以烧的,也可以让一直烧着,只要你有那么多无烟炭。
干粮自然也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吃的,边吃边考都是常态。
只有做热饭吃这个,定有专门的时辰,免得动静太大,影响别的考生。
而读书人,家里都基本让专心读书,自然会做饭的少。
不过这才进考场第一天,大家基本都带了要么是家里昨晚做的菜,要么是家里今早做的菜,只用热一热就能吃了。
加上很多人不是第一次进考场,所以,不会热饭的自然极少。
一般只要会烧热水,便会热饭。
就连曹封他们这些天天有人伺候的富家公子,都知道烧热水。只不过动作笨拙,没其他人那么熟练而已。
所以,就算今天中午和傍晚萧砚都炒菜了,但因很多人都在热菜,也香味浓郁,自然也就没有人发现萧砚这边有什么特殊的。
明天就要正式考试了,为了明天更有精力考试,因此有些学子都没等到天黑,就已经早早睡下了。
睡觉自然也在小隔间里,那么小的一个隔间,对个子高的人极其不友好,只能蜷缩着睡。
萧砚就个子挺高的。
他看了看这小隔间,再低头看看他的大长腿。好在只用在这里睡三晚。
而此时,姜宁宁他们早就收摊回家了。
姜宁宁他们甚至都已经将明天出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姜宁宁甚至还又去棚子底下又捣鼓了一下她的白木耳。
捣鼓完白木耳,看天色还尚早,她打算又练一会毛笔字。
每天字也是抽空练的,已经练了有几天了。
虽然每天练不了一会,但字好在没第一次写的那么难看了,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而今天姜宁宁他们能那么早收摊回来,又是多亏了陶成的那个小厮又牵着马来买烤肠了。
但这次不是给陶家人买的,而是给陶成母亲的两个牌友买的。
那两个牌友也是县里有名的富家夫人,在玩牌的时候尝到了这个,就很是喜爱,便想买,给家里人都尝尝。
陶夫人怕人家的家仆找不到摊位的位置在哪,干脆就让陶成的小厮又来买了,反正小事一桩,就使唤一声的事。
两富家夫人都是各要了五十根,总共一百根。
果然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样了,都是几十根的买。
不过这一百根烤肠总共都要不了半两银子,估计那俩富家夫人也根本不看在眼里。
也因为现在时辰还尚早,所以,两家今天就没在一块吃饭了,田氏和萧富山已经回去了。
而姜生财正在院子里劈柴,孙氏则在洗菜,要准备做晚饭了。
也就在姜宁宁练字的时候,沈春花来了。
沈春花满脸带笑,孙氏和姜生财却都没让她进来,就在院子门口说话。
姜宁宁本来就坐在院子里那张小桌子前练字,见状,自然停下了笔,看着外面。
“二叔二婶,这是赔牛的医药钱,你们数数。”沈春花赔着笑道。
她男人、她公爹、她婆母都被流放了,她是长嫂,自然就成了家里当家做主的人。
不过也是好在姜二安是个没用的,这要是姜二安立的起来,也不至于今天是她来赔这个钱。
本来她男人被流放了,她没依靠了,她应该开心不起来才对,可没了公婆的压制,也没有她男人总是将气撒她头上,她发现她现在日子比以前不知道好多少。
那她自然也比以往要开心。
她真卖了一亩地,这赔了牛的医药钱,她手里还有好几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