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这才起身,拱手郑重施了一礼说:“承蒙大人费心保举,在下定尽心竭力,不负所望。”
在这个世界,敢这样不完全了解一个人保举的,可没几个。
毕竟,一旦被保举的人出什么事,保举的人也是要掉脑袋的。
可见,这个梁大人是真一心为民。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挽救一下北方百姓。
“好!”梁远瑞立刻站起身,双手扶住他的双臂,眼里全是激动。就跟北方百姓已经有救了一样。
等萧砚从考场走出来的时候,田氏四人已经焦心的不停来回踱步了。
直到见萧砚平安走出来,四人稍微放下一颗心的同时,也忙迎上去:“那位大人找你有什么事?”
因梁远瑞还得向吏部保举,任命没下来之前,其实并不算是铁定能当上县令,加上还在考场外面呢,那么多人,还是不说实话的好。
只见萧砚笑道:“没什么事,就是看我考中了头名,见见我。”
“这就好、这就好。”田氏四人这才完全放心了。
许继他们也没多想。
只有姜宁宁看了她老公一眼,不觉得仅仅就只是见见。
但她老公的回答显然是在跟她说,现在不适合谈这个事,她自然没问什么。
凭她和她老公多年的默契,等私下里,她老公肯定会跟她说那位梁大人到底叫他去是为了什么。
没别的事了,可以回去了。
谢景也急着回去,告诉家里说他中举了呢。
只见萧砚姜宁宁等人都忙上马车,回去。
陶成自然在县里就跟他们分开了,回自己家去了,吃萧砚、谢景中举酒席的事,等时间定下来了,再去吃。
不过因为萧明坐了一辆马车先回去了,就算陶成已经下马车了,小厮柳九仍驾着马车与萧砚他们一块。
等到镇上,柳九负责送许继和谢景各回各家,萧砚他们则在一辆马车里挤挤,一块回家。
而萧明已经回到村里报信了。
不仅中了举,还是解元?!村里哪个不惊呆了。
族里都高兴的跳了起来。
官府报喜的人正好也骑马来了。
镇上通知里正,让里正告知村里的人也来了里正家,里正也急急来了。里正的儿子们在后面扛着他们家已经串上竹竿的鞭炮。
陈村长听到消息,也赶紧让儿子们带上他们家偷偷备着的炮仗,赶紧去萧砚家门口。
萧氏一族家家户户都抱出很多炮仗,拉长放地上的放地上,用竹竿串着的串着,萧砚家前面,都被鞭炮给摆满了。
就连从村口到萧砚家门口,两边都摆满了鞭炮。
因不知道萧砚什么时候回来,报喜的人自然不会等,萧富华就忙先放了几串炮仗,恭恭敬敬替萧砚接了中举的文书和各种凭证。
萧富山他们跟着去府城看成绩之前,有偷偷放了十两银子在萧富华这,就为了防止出现这个。
只见萧富华一接过东西,就忙拿出那个钱袋子,塞给来报喜的人,说没有好茶,请报喜的人喝杯茶的。
报喜的人只一接到手上,就能掂量出是多少钱,嘴巴立刻就笑歪了。
他本来想着,竟然是来村里报喜,估计没多少赏银,没想到竟然给他这么多。
“客气了,客气了。”报喜的人说话自然更是客气了。
等报喜的人走,祠堂也开了,就等着萧砚回来了。
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了,这次,全族到村口迎接。
里正和村长也去了村口。
十里八村那些看热闹的,也大部分都去了村口等着。其他人,没去村口的,自然仍还围在萧砚家门口这边。
萧平顺、萧四爷爷等这些老人家,也脸都要笑烂了。举人啊。头名举人啊。以后登平县有几户人家有他们萧氏一族光荣?
萧明是坐姜乙赶的马车回来的,萧明自然在村口站不住,急着想看萧砚他们到哪了,怎么还没回来,便没在村口等了,而是让姜乙又赶上马车,带他去看看。
等一望见萧甲赶着马车回来了,他就知道是萧砚他们回来了,萧明立刻跟姜乙喊:“掉头,快掉头!”
“欸。欸。”姜乙也急的不行。同时也喜的不行。从此以后,他可是举人老爷家的下人了。
“爹!爹!萧砚回来了!回来了!”萧明站在马车上,还没到村口,就朝村口的萧富华大喊。
萧富华一听,都不等萧砚到面前了,虽然也还没见到萧砚的影子,但奈何族里炮仗准备的多,现在放也不怕放完了人却还没到。
只见萧富华立刻道:“放!放!快放炮竹!”
跟萧明萧砚同辈的那些小伙子们,立刻点燃了村口的鞭炮。
鞭炮立刻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萧甲将马车赶的很快的,不过再快,也没人家放炮竹快,还没到村口呢,就听见村口全是炮竹声,烟雾直冲天好几丈,尽管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但萧砚本人和姜宁宁还是有些被震撼到。
这就是古时的中举啊。
完全不是中秀才所能比的。
“举人老爷。”
马车一停在村口,都不等萧砚下来,里正、村长等人就忙围了上来,还作揖。
弄得萧砚忙道:“还是叫我萧砚或者砚小子吧。”
“那哪行。”别人或许还听点,真不叫举人老爷了,但里正死活不肯改口,仍喊萧砚举人老爷。
弄的萧砚也没办法,只能任里正那么喊着。
“走走走,快去祭祖,东西都备好了。”萧富华说道。
萧砚只能先去祭祖了。
在一路炮仗声当中,萧砚被围着祭了祖。
都还没祭祖完呢,登平县很多富户,都带着礼物来恭喜了。
就连登平县还活着的那三位老举人也亲自带着家中下人,来恭喜了。
就连登平县令和县丞,都派人来恭喜了。
萧砚家门口再大,也停不了那么多马车,马车都从村里停到了村外。
一祭完祖,萧砚忙见这些人。
今天都是来恭喜的,不吃席,等办酒席的时候,会专门送请帖到这些人家里,再请这些人过来吃席。
姜宁宁和萧砚算是更见识到了中举和中秀才的区别。
这地位上升的,是嘎嘎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