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衍攀上他的背,把玩他红得滴血的耳垂,“今日可是上元节。”
容値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你忘了?上元节在我朝有一个民间说法,两人若能一同放花灯,往后的生活便能细水流长,长长久久。”
“我想亲自邀请你赏灯放花灯。”
容値顿住,没说话,花衍却能感受到她背着他的手猛然收紧。
上元节很热闹,大街小巷都是人,各种各样的花灯照得满大街通亮。
容値目不斜视走在花衍身侧,那模样哪里是来赏灯的,不知道还以为赴宫宴。
花衍想去牵他的手,被容値躲开,他别过脸看她,俊美的脸,端庄的视线。
“妻主,在外面不可。”
“不符合礼节。”
礼节礼节,又是压死人的礼节。
花衍挑眉笑道,“哦,不给牵?那我偏要!”
强硬地握住他的手。
周围人头攒动,容値似乎过分紧张怕被旁人看到,交握的掌心沁出了汗。
花衍抬眸,注意到他微红的耳垂。
温柔的月亮照在拥挤的街道上,同街上浮动的灯火相映。
“别挤了别挤了,前面有人摔倒了!”
“别挤了,我的鞋子被你们踩到了。”
人群中,不约而同响起类似的声音。
旁边的人群开始拥挤,推搡,容値立即反握住她的手。
花衍带着容値,跌跌撞撞闯出了拥挤人群,跑到人少的地方。
好在官府的人快速出动疏散,没有造成更严重的事故。
容値精心打扮的衣袍乱了,花衍的发簪也乱了,有些发钗掉了。
他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眼中竟然难得点起笑意。
“妻主你……”
“妻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薛之安站在另一棵大树下,泪眼蒙蒙却依旧笑着看着她。
他身上的衣裳极其狼狈,比容値还要狼狈不堪。
薛之安的目光落在花衍和容値交握的手上,笑容扭曲起来。
“奴家听说这里发生了拥挤,立即从醉星阁赶过来找您,差点儿就……”
“妻主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捂着肚子,露出的手背和手臂明显有脚印和擦伤。
花衍知道薛之安在醉星阁,她拒绝与他赏灯。管家过来问,薛夫侍不想待在家里,也想去赏灯,问能不能去醉星阁。
花衍就随他去了,反正她要和男二要去逛花灯,不打扰她和容値就好。
见花衍没反驳,容値冷笑起来。
“醉星阁?”
“那儿一个座位可是千金难求,妻主真是万金博美人一笑。”
花衍刚准备说话,被薛之安打断,他主动将错揽在自己身上。
“夫郎莫生气,是奴家说无聊想赏灯,求着妻主让我去的。你莫要因此责怪妻主。”
“你永远都是妻主的正君,而奴家……奴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夫侍。”
【嚯,小绿茶这段位可以啊!】
容値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但念还在外面,他要顾及礼节,没有发脾气,只是松开了她的手,冷若冰霜的目光静静看着花衍。
花衍头都大了,“我明天就将他送去庄子,以后都不会回府里的!”
花衍向容値承诺,“对了,陛下送给我的那两个也打包送去庄子。从今往后,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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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别去找夫侍好不好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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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薛之安难以置信,想不明白哪一步走错了,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给我闭嘴!”花衍瞪他。
小绿茶,就会挑拨离间!
“花衍,你最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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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衍回头,对上容値暗沉的眸子,他抓住她的手腕。
嘭-
书房的门被重重关上。
“容値你想做什么?”
“妻主,还记得我曾说过,要是你再碰薛之安,我就要将妻主你摁在这里……”
“做到死。”
容値将她摁在太师椅。
他俯下身子,喉咙滚动得厉害,那双清冷的眸子猩红。眼中全是惊涛骇浪,染着妖孽至极的情欲,直勾勾盯着她。
“容値,他说上醉星阁,我不过是随意打发他罢了。”
“最重要的是,我是和你一起赏灯放花灯。”
容値眼尾泛着欲色的红,一口咬上她的肩,花衍倒吸一口凉气。
过了好久好久,都快要怀疑太师椅要散架了,木板一直吱呀吱呀地叫唤,终于停下了。
半夜三更,花衍被小书灵叫醒的。
【花衍你快起来,小绿茶深夜钻被子咯】
花衍醒来,身侧的容値睡得沉沉的。
一只灵巧的手一寸寸拂过她的唇角。
那块地方,是睡前被容値折磨咬破的。
黑夜中,薛之安面无表情,目光阴沉盯着她。
花衍立即警惕起来,“薛之安?”
她的声音像触动了他某个机关,眼神立即变了,眼中含泪,“妻主,奴家哪里做错了,您要对奴家这般狠心?”
花衍目光寒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些许,薛之安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泪眼蒙蒙,小模样看起来却极其可怜娇美。
像快要碎了。
若是碎片,定不忍心看他这般,早就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哄。
“妻主,奴家爱你,奴家心里苦,您就疼疼奴家,好吗?”
说着,他攀上她肩膀,含泪得要吻过来,丝毫不在乎她的夫郎在旁边熟睡。
花衍推开他,面无表情,“薛之安,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就别再作了,明日一早乖乖等着被送去城外的庄子。”
薛之安布满泪水的脸煞白。
翌日。
容値亲自监督人将薛之安和陛下送的两位郎君打包连夜送去庄子。
哭喊了半个时辰,随着马车的远离,府里再次安静下来。
夫侍被送走,偌大的皇府只剩下容値一位男主人,他显然很开心。
容値和她,过上琴瑟共鸣的小日子。
帝都的人都夸大皇女宠爱自己的正君,将夫侍都赶去了庄子。
书房内,立在她身侧监督她读书的容値,拿着一本书在发呆。
随后,他轻唤她,“妻主,你对我可有真心?”
花衍放下书本,轻笑,“你我琴瑟共鸣半年了,还未看出我的真心?”
“从福灵寺那日开始,我便说过了,今生今世只此你一人。”
“同薛之安,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容値红了眼,“逢场作戏,还让他有了妻主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