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她只觉得肺都要炸了,海水几乎淹没了她,睁眼望去,船上有人朝她伸手,身下她感觉有人在顶着她往上。
一瞬间江离接受到原主所有的记忆,她深吸一口气,没有伸手去够那只朝着她伸过来的手,而是一头猛的扎进了海水里。
海里的耗尽最后一分力气托举她的女人已经开始往下沉了,江离犹如一尾人鱼一般,快速游到对方身边,抱住人给人渡了口气,便带着人往上游。
船老大看着那已经彻底没了身影的海面,眉头微皱,随即转头看向周围的这些人,语气很不好道:“搞事是吧?想死是吧!”
正这时候,身后动静传来,原来是刚刚掉下去的那对母女攀着船沿往上爬,他立即吐掉嘴里的烟蒂上前去搭了把手。
江离将母亲推上去后,看了眼那个朝她伸出手来的长发青年,她喘着粗气将手搭在对方手上,对方一个用力她便被拉上了船。
上船后她喘匀气,看了眼旁边累瘫的母亲一眼,直接爬起来就快速冲着人群中的一个男人去了。
她动作太快,当然也有对方没将她太当一回事有关系,见她朝着他冲来冷笑一声准备一脚将她踹开,可江离却是如同猴子一般躲过对方踹来的一脚,三两下就攀上了对方的背,下一秒对方惨嚎一声。
江离快速跳开,远离这一帮人,众人就见对方捂着眼睛踉跄一步跪倒在地,再看那捂住的地方在不断往外面渗血,此时只能惨叫几乎要破天际。
众人再看那瘦瘦小小的小孩,只见她手里还握着一支没了笔帽的钢笔,此时还在往下滴血。
而个参与了欺负他们母子的人也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等船老大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下了,他皱眉看了眼甲板上的尸体,又看了眼江离,咒骂了声上前一脚将还在鬼喊鬼叫的男人踢晕:“衰仔!老子说了不许在船上搞事,再搞事都给老子去喂鱼!”
说着便便招呼了俩彪形大汉,将男人用绳子绑住扔海里拖着走,船老大的话,以及举动还是有些震慑力的,众人看着那半死不活的男人被船这么拖着走也是打了个寒颤。
再加上之前他们以为以为好欺负的对象刚刚的狠辣手段也震慑到了他们。
他们本来就是偷渡,自然不敢将事情闹太大,刚刚也是因为船老大不在这里,又见这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好搞定,谁知道这孩子跟个狼崽子似的,已经死了一个了,他们自然不敢去撸虎须。
“等等,刚刚拿了我的东西还回来!”
几个男人身子一僵,再有旁边船老大看着,讪讪的将那个小包裹交了出去。
江离冷眼看着这几个人,将他们都记在心里,转身对船老大说了声:“多谢。”
船老大看着这个只到他肩膀的小孩,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又警告她一声:“别搞事!”
江离可有可无的应了声,别人不找她麻烦她肯定不会搞事,但别人找她麻烦那她肯定不会当软包子。
她拿着包裹走到母亲身边,母亲抱着她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但那哭都是不带声音的。
江离将人拥在怀里,拍拍她的背无声的安慰。
又是天崩开头,她这母亲是个资本家的小姐,当初那场运动的时候家人出事,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又长得好,下场可想而知,后来被红小兵的一个领导给强占了,生下了原主。
那个特殊的年代,又那样的成分,母亲压根挣脱不了命运,这么一过就是十多年,直到那家人失势,男人入狱,然后男人的家人对她们母子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这次下定决心逃离那里也是因为原主奶奶打算将原主卖了给堂哥换彩礼,母亲再不能容忍,夜里趁着家里人都睡下了,给家里放了把火,偷了家里的钱带着原身跑路了。
他们带了不少钱,还有金条,都是原身那进去踩缝纫机的渣爹当时昧下的,他自己藏着做退路的。
他是真的喜欢原主妈,不然那个年代不会冒着风险将人留在身边,只是手段是在卑劣,母亲也从未真将这男人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这就是个强奸犯,哪怕后来对方对她再好,她也是淡淡的,但她对原主却并不差,大概是原主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吧。
原主爹进去的时候将自己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了母亲,主要也是知道自己家里爸妈兄弟是什么德行,他就原主这么一个孩子,总要为其打算一番。
他大概也是没想到他前脚进去不到几个月后脚他娘老子就要将他唯一的闺女卖了给他侄子换彩礼的,毕竟当时他得势的时候,对兄弟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