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的问题，司清想也不想道：
    “我怎么知道？”
    随即又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上古秘境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既然能叫上古秘境，其中的危险性肯定不会低，你担心这个？”
    真如摇头，修仙之路一旦踏上，就没有一天不危险，她担心的也不是上古秘境的问题，她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所以顺口问了司清一嘴。
    问完之后就觉得白问，司清可不是下界之人，哪里会知道下界的秘境的情况？
    事实也确实和真如想的一样，司清果然不知道。
    “晚辈只是有些地方想不通，没事了。”
    真如敷衍完司清，回到修炼室就给自己的相熟的小伙伴发去传音符。
    接下来半年，真如十人虽然不准离开阵峰，但在阵峰范围内活动，还是没人管他们的。
    至于背后有没有人盯着，只要他们十人发现不了，那就是没有。
    不过这一点在真如洞府中，有司清坐镇，倒是能保证确实没人能监视到。
    那些人看到的景象，不过是司清幻化的假象，这对他来说最擅长不过。
    传音符发出去没一会儿，鸣心、卓英、风飘飘、简行就前后脚进了真如洞府。
    真如原本想过，要不要叫上梵音寺金明，最后还是只叫了熟人。
    因为无尘的关系，真如心头对梵音寺，总归是有些不同，只不过熟人局还是不适合。
    “真如！真如！嘿嘿，我正准备找你呢，就收到你传音符，咱俩真是心有灵犀！”
    咋咋呼呼又爱胡说八道的人，不必听声音，就知道是风飘飘。
    人还没个影儿，声音就已经响彻整个洞府。
    真如正给其他人上茶，听到这话无奈翻个白眼，咬牙道：
    “你的腿能比你的嘴快一点吗？”
    话音未落，风飘飘人就出现在客厅，见到的就是真如无奈翻白眼，其他三人憋笑饮茶的画面。
    风飘飘一愣，面上并不显尴尬，反倒一皱鼻子边大咧咧一坐，边语调不满道：
    “还以为单请我一人，没想到我是最后一人。”
    “亏咱俩相交多年，无情的女人！”
    真如早习惯风飘飘这一套，嘴角一扯，面带揶揄地扭头看向鸣心道：
    “鸣心真人，他骂你。”
    无情道剑修，名副其实的无情。
    真如在绝大部分人面前，性子都是沉稳且冷淡的，甚少跟人开玩笑或者贫嘴，这话一出，众人愣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噗——”
    鸣心真人率先笑出声，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笑，风飘飘也跟着咧嘴，露出一排大白牙。
    成功打断风飘飘碎嘴的胡说八道，真如顺势说起正事来。
    “你们对上古秘境了解多少？”
    听到上古秘境，几人面上收了笑意，都以询问的眼神看向真如，只有风飘飘双手一摊道：
    “上古秘境自来神秘，就是宗门中的典籍中，也没有太多记载。”
    “只知道，上古秘境中资源超乎想象的丰富，并且能够在秘境中，见到其他界域的修士，其他的大都是猜测，说得含糊。”
    “不过无论怎么样，咱们这一届修真大比还是幸运，起码能确定上古秘境真的会开。”
    真如听到这话，有些惊讶道：
    “上古秘境不是跟修真大比一样，固定每十年一开吗？”
    这次回答真如的是简行真人。
    五人当中，只有简行真人管理过宗门庶务，比起其他几个只管修炼的人，知道得相对更多些。
    “修真大比是为了上古秘境举办的，但上古秘境不一定每一届修真大比后都会开启。”
    “每十年一次的修真大比，不过是因为上古秘境的开启间隔，最短也是十年一次，最长可能百年都未必开一次。”
    “但为了不错过上古秘境开启，所以修真大比固定十年一次。”
    真如仔细一回想，确实，上一个十年她就没听过上古秘境的消息。
    可能是因为修为问题，那时候好像连修真大比的消息都没听到过。
    “那简行师兄能否知道，上一次上古秘境结束后，回来了几个人？”
    简行真人下意识要回答，下一瞬却皱起了眉头。
    他明明记得上一次上古秘境，但真如这话问出来后，他一回想，却愣是想不起这个问题。
    犹豫好半晌，简行真人才神色有些迷茫道：
    “倒是没有印象，只记得上一次上古秘境结束后，……带回了大量的天材地宝。”
    至于是谁带回来的，甚至谁得了上古秘境的名额，简行真人脑子都朦朦胧胧，像是隔着层薄雾看不清。
    这种感觉不止简行真人有，几人中年纪稍长的鸣心真人也有。
    其他人没有，是因为跟真如一样，完全不知道那回事。
    都不是一般资质的修士，简行真人回答完真如的话，和鸣心真人一对视，二人神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要知道，就算是炼气小修听过见过的人和事，若是没有外人干扰记忆，只要肯回忆，都能记得分毫不差，别说已然金丹的他们。
    更何况，二人记不清的还是同一件事。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二人的记忆，被人为干涉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简行真人和鸣心真人二人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人能干涉二人的记忆，能够不被他们发现？
    什么人又会做这样的事情？
    并且单单针对上古秘境这件事。
    顺着这个再一想，简行真人只觉心口“怦怦”跳不停。
    得到上古秘境名额的人，所谓的集中保护起来，秘境开启前不准离开，会不会有另一种用意？
    那他们各自的师尊，知道这件事吗？
    二人面色变幻间，眼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真如观察着二人，虽然没有言语交流，但已经看出些不得了的端倪。
    这里没有蠢人，只有嘴快的人。
    风飘飘视线茫然扫过几人道：
    “莫不是那上古秘境……十死无生？”
    “猜得很好，下次别猜了。”
    虽然怼风飘飘，但五人神色如出一辙的难看。
    真如更多的却是想不通。
    其他人都算了，可这次的名额中有柳云昭。
    无论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是谁，难道连天运之女的性命都不管了吗？
    还是说，天运之女的真相，并非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