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春节时。
可能是春节的氛围感染了俩孩子,最近俩孩子一直尝试着说话。
第一次听到“妈妈妈”的声音,宋舒茜特别高兴,赶紧过去,“乐乐,再喊一声,你刚才是叫妈妈了吗?”
乐乐看着哥哥,说“嘛嘛嘛。”
安安拉着弟弟的胖脚丫,嗯嗯应着。
宋舒茜……刚才的感动,一点都不剩了呢。
俩孩子天天喊彼此嘛嘛嘛,和她这个妈妈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春节前一周,冯婶就放假了,她孙子回来过年,冯婶得回家提前准备年货。
宋舒茜一大早给俩孩子穿新做的袄子,来甜甜家,和四虎汇合。
今年卫建国和刘新国他们都特别忙,好像有什么任务,只能宋舒茜和甜甜一起准备年货。
两个人也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已经习惯了。
忘记说了,甜甜的婆婆花婶终于回家了。
上次宋舒茜在外面直接说了甜甜家的事,将花婶的想法铺开在阳光下。
这种事儿说的好听点,就是老人心疼孩子,想让过得好的孩子拉拔一下其他兄弟。说的不好听就是吸血有出息的儿子,养其他孩子。
大部分她们这个年龄的小媳妇儿是非常理解甜甜的。这样的老人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
就有嫂子遇到花婶出去遛弯儿时,有意无意说些不好听的。
花婶是个很爱面子的老太太。
有些事儿她可以做,但别人不能说。
在大院儿坏了名声,被大家指指点点,让她很不高兴。
只能回来找刘新国闹。
“儿呀,你日子过得好,是不是就忘记小时候你哥哥背着你回家,你小时候的吃的野果子有多少是你哥哥帮你摘的,你小时候想出去玩儿都是你哥哥带着你的。”
花婶是了解儿子的,知道他重情,就一直打感情牌,不提未来,只说过去。
但他错估了现在了刘新国。如果他娘只是让他帮点小忙,他一定会马上答应。
哪怕是想让他帮他哥看看有没有工作机会,他也会答应。
但花婶是想让刘新国帮着兄弟养孩子,还是养三个。
刘新国又不是傻子,再好的兄弟感情,也经不得这么造。
况且他承担不了这份责任。
因为,他没资格,替甜甜答应。
刘新国清楚,他对家庭的贡献很小,家里的一切都要靠他媳妇儿,包括他们的孩子四虎。把另外三个虎接来,吃喝拉撒都是甜甜的事儿。
事情卡在这儿这么长时间,甜甜完全把婆婆当空气,有事儿宁可找宋舒茜帮忙,也不会主动和花婶说一句话。
刘新国了解自己的妻子,知道这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
如果不尽快处理,花婶一定会先斩后奏让三个孩子过来。甜甜说了不管,就不会管,大概率会带着孩子自己过。
到时候他的家就没了。
这些话刘新国和花婶说过,当时花婶说,她自己照顾三个孩子。还说刘新国就是太宠媳妇儿了,女人生了孩子就不一样了,会为了孩子妥协。
这夹生饭,甜甜不咽也得咽。
这是花婶的原话。
刘新国小时候,父母兄弟对他确实好,他也确实是个重情人,同样的他也是个很聪明的人。
宋舒茜将他们家的事大喇喇说出去,他就知道甜甜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宋舒茜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她说了,一定是甜甜这么要求了。甜甜这么要求了,就证明她不想忍了。
想了一整夜,第二天刘新国直接就给他娘跪磕了三个头。
转头就给家里大队打了电话,和大队长说了他娘在家属院的所作所为,让大队长问问他那些兄弟,是不是自己养不了孩子,养不了就别生了。他不会帮任何人养孩子。
大队长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都要压不住怒火了。
刘新国是他们村最出息的年轻人,是他们的村的希望。
村里有他,小伙子小姑娘嫁娶都要被人高看一眼。村里还想处好了关系,以后让他有什么征兵消息告诉村里一声。
村里信息闭塞,往往知道了人家已经结束了。
当天村里的族老就聚在一起开会,参加会议的还有刘新国他爸和兄弟们。
会上,族老直接问他那些兄弟,如果养不起孩子,就把孩子交给村里,以后村里养了。只是以后三个孩子和他们没有关系。
结果显而易见,花婶回家了。
而且是一点都不敢闹腾地回家了。
花婶再厉害,都要听村里的。她之所以一直在家属院儿闹,仗着的不过是刘新国的感情。
在村里,她不敢,以后一家人还要在村里生活,可不能坏了名声。
他们家这破事儿总算是过去了,宋舒茜现在来甜甜家,觉得空气都是自由的。再也没有人阴阳怪气她了。
安安和乐乐见到四虎,乐的直扑腾。
三个孩子抱在一起,像三个大号的彩球。
安安乐乐穿着一样的绿底色大花棉裤,红底大花棉袄,四虎则相反,穿着红底大花的棉裤,绿底大花的棉袄,抱在一起特有喜感。
真不知道甜甜怎么想到这种神奇搭配的。
宋舒茜这个亲娘,都没办法夸自己儿子好看。
真的是全靠他们那白白嫩嫩的脸撑着。
甜甜看到这一幕已经笑倒在椅子上。
宋舒茜看着好友,“还记得去年过年咱俩说今年要玩儿孩子,现在算是实现啦。”
甜甜哼哼,“这才哪儿到哪儿,我还没开始呢。”
宋舒茜替四虎拘了把同情泪。
两人带着孩子往服务社去,她们今天有不少东西需要买。
一路上两个孩子赚足了目光,其中包含很多羡慕的,不少人觉得她们败家。那么好看的料子,就浪费在三个奶娃娃身上了。
还有小朋友过来摸摸,满眼喜欢的说,回家让妈妈给他做。
宋舒茜惊讶地嘴都合不上。
这么丑。
如果不是觉得好玩儿,她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儿子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