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把兄弟?……我们都应该是你的爷爷辈的人。这对我们是不是太吃亏了。”壬午年喃喃嘟囔着,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不情愿,眼睛里透露出深深的纠结。
老道却洒脱得多,他本就随性。只见他洒脱地一挥手,说道:“反正我也没徒弟。也不怕别人埋怨。拜就拜,又不会让我吃亏。”说完,还轻轻推了壬午年一把,催促道:“你也没儿子孙子,更没徒弟。也没人会笑话埋怨你,你还顾虑啥?”老道说着,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满是不在乎,甚至还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壬午年又推了推眼镜,犹豫地说道:“怎么能没顾虑?估计这位小友的父母比咱们岁数都小。到时候你愿意叫干爹干妈啊?咱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壬午年说着,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不自觉地挠了挠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仿佛在想象那尴尬的场景。
老道听他这么一说,也跟着挠挠头,笑着说:“也是啊,确实有些张不开口。”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那模样倒有几分可爱的憨态。
我一看他俩又要打退堂鼓,急忙说道:“我们论我们的,你们可以跟我的父母单论嘛。这样就不妨碍我们成为把兄弟了。我们只算兄弟情谊,不算高低辈分,不就可以了吗?”我一脸急切地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仿佛在努力描绘着这种可行的方式。
他们俩都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壬午年抬起头问我:“你爸有多大年龄?”
我连忙告诉他:“我爹今年整60岁。”
壬午年若有所思地说:“那有你爹在的时候,我只能管你爹叫兄弟,只能管你叫大侄。你爹不在场的时候,我们再称兄弟。是这个意思不?”壬午年看着我,眼中带着询问,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等待我的确认。
我干脆地答道:“就是这个意思。”壬午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那拜就拜吧。反正我们俩岁数大,到最后也是你给我们俩送终。”他这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心想:他不会真把誓言说成是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吧?我还这么年轻呢。我有点儿为自己的提议后悔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懊悔的神情,连忙说道:“哎呀,二哥,可别这么说,咱就是结个兄弟情,长长久久的。”壬午年笑着摆摆手说:“哈哈,我就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
好在他们照顾了我的情绪。只听他们说道:“今日我方香,我壬午年,我秦初五,苍天厚土为证,在此义结金兰。永结同心,同甘苦共患难,兄弟不相欺,相欺遭雷劈。此誓天地证,违誓必遭应!”说罢,三人脸上都露出庄重的神色,仿佛在这一刻,这份誓言承载了无比的重量。然后我们以茶代酒,我先双手捧着茶杯,高高举起,对着天空虔诚地敬了一下,接着又对着地面恭敬地敬了一下,最后对着他们俩诚挚地敬了一下。他们俩也学着我的样子,认真地完成了敬天敬地敬兄弟的仪式。完事,我满脸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微微躬身,恭敬地称呼游方道长为老大哥,说道:“老大哥。”接着又转向壬午年,同样笑着点头道:“老二哥。”他们则看着我,眼中带着笑意,亲切地称呼我为初五小兄弟。
之后我为表心意,径直走到保险柜前,打开保险柜,把东西都拿出来给他们看。
他俩一边看着东西,一边笑着对我说:“你不是说不在保险柜里吗?怎么现在又在了?呵呵。”说着,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
我也呵呵地笑了一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说兄弟不欺相吗。”
老道用手指点着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你小子是怕后边那一句吧!哈哈。”手指轻轻点了点我,带着几分亲昵。
我拿出了书和油灯。我大哥接过书,眼睛顿时一亮,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迫不及待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纸笔,逐字逐句地把《金丹道真诀修行略记》里隐藏的那一篇丹道修炼法诀《金仙秘旨全诀》找出来抄在了纸上。抄的过程中,他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奋笔疾书,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中的笔纸。抄完了,他终于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好像完成了一项极其重要的使命。
他抄完了就把那张纸交给我,说道:“你也抄一份。”然后他就去看其他的书了。
二哥拿起油灯,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仔细地端详起来。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只听得“嗤”的一声,之后“啪”又一响。就在我对面的白墙上,钉着一根黄澄澄的钢针。这根钢针就是烛台上那根固定蜡用的烛针。我们三个都被吓了一大跳,我身体猛地一震,眼睛瞪得大大的,心“砰砰”直跳,差点叫出声来。二哥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墙上的钢针,嘴巴微张,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老道则惊呼一声:“哎呀!”
我们这才发现这个烛台,原来还是个暗器。我们都暗自庆幸。二哥摆弄这个烛台的时候,没有冲着我们两个,也没有冲着他自己。
再看我二哥,他看了看墙上的钢针,又看了看手里的烛台,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他把那个烛台的底座使劲拧了两圈,然后照那烛台上一拍,就又射出了一根。就这样,先后一共射出了12根钢针。最后我二哥把这烛台使劲上下一拉,居然又被他拉出了有半尺多长的一截。新出来的那一节上端,有一个长条的小孔。我二哥从墙上把那些针都取了下来,就像压子弹一样又把那12根针给装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