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众武者商定计划以后,陈墨便开始行动。
他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作一道残影扑了上去,同时精神威压散发向守在禁制前拿着钢刀架着众武者的飞仙教众们。
飞仙教的教众们看见了陈墨他们的当众密谋,但因为距离相隔过远,他们无法听清陈墨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暗自警惕起来。
见陈墨突然闪现的一刻,银仙便立刻下令道:“杀!”
而因为刚才交代的命令是只杀一个,所以教众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谁先杀。
也就是这一刻的犹豫,陈墨的精神威压已到。
被精神威压照到的飞仙教众只觉大脑里面仿佛刺入了一根钢针般,突地一阵刺痛,下意识的抱着头,挣扎。
陈墨这时已到了禁制之前,他的首要目标是章达。
因此在散发精神威压时特意照顾了一下章达后面的飞仙教众。
此刻,那教众因为受到了特殊照顾,七窍隐隐有血迹流出,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陈墨一把将章达提前,向后一扔,而后抓起他旁边的苦命二人组亦是向后扔去。
接着,赶上来的瑶光和众锻骨武者也有样学样的将一个个武者往后扔。
突然,“轰”的一声炸裂声从石坑中传出。
众人齐齐向石坑中望去,只见一条巨大的长着人脸的血红色虫子出现在巨茧原本的位置上。
它腰身如桶粗,一节节的连接在一起,像一条放大版的蜈蚣,但又没有蜈蚣的脚,浑圆一体。
它似乎才睡醒般睁开了双眼,学着人样耸动鼻子,随即大喜道:“血食,血食,好多血食!”
羽衣道士见此,心下大骇,这出现的东西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远古修行宗门,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义之宗,但多数都还是偏向正义的。
而这出现的虫子,一睁眼便大喊血食,倒像是魔宗。
他心有所思,质问道:“你不是还真宗弟子?”
血色巨虫张开大嘴邪魅道:“你走近点我给你说。”
羽衣道士自然不傻,他此刻已然明白这东西很可能不是还真宗弟子,虽然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变故,但还真宗弟子很可能已经被眼前这血色巨虫吃掉了。
见此,他也不想着在逼问长生之法,而且也没有时间了。
他本想拖延时间的计策,不知道被那超凡使了什么手段,让架刀的飞仙教教众突然抱头痛呼。
因此,他准备跑路。
他大声喊道:“飞仙教教众听令,分散突围。”
言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篆,嘴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结印。
那条血色巨虫在说完话以后见羽衣道士没信,他便猛地从石坑中扑出,迅直向羽衣道士扑去。
羽衣道士不慌不忙,双手结印,接着一口舌尖血喷在符篆上,符篆骤然亮起一阵黄光,将羽衣道士包裹后没入地面,消失在众人眼前。
血色巨虫一嘴扑了个空,它愤怒道:“土遁符?”
接着,他搜寻下一个目标,然后便看到不远处在打量着他的陈墨。
“筑基期?”它人脸上的眉头皱起,露出凝重之色。
他感觉到了陈墨的气息,那是和他们那个时代筑基修者的相似的气息,刚刚跨入生命的另一个层次的气息。
他本是吞天魔宗的弟子,修为是结金丹失败后借助妖丹结成的假丹修士,相对于正常的结丹修士千余年的寿命来说,他只有八百。
灵气末世来临,吞天魔宗的弟子也是到处找寻继续修行的法子。
他伪装成一个散修,结识了一批还真宗来到世俗生活的弟子,偶然的机会下听到了还真宗的化虫之法,于是便用搜魂之法搜出了还真秘境的位置,而后他潜入其中将为了久活结成虫茧的还真宗弟子吞噬后鸠占鹊占潜伏了下来,以待灵气复苏。
他也不知沉睡了多久,突然感受到浓郁的血气,在血气和精力的滋养下醒了过来,接着便看到一地的血食。
他紧盯着陈墨,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故作大度地说:“小子,识相的就站到一旁去,大爷我心情好了,说不定还能留你个全尸。”
言罢,心中却已盘算着如何先解决掉其余人,再慢慢对付这筑基期的棘手对手。
毕竟作为一个成熟的魔宗弟子,不要脸和阴险是必修课。
陈墨的目光在那自巨茧中苏醒的庞然大物上细细游走,其周身弥漫的浓郁煞气,如同实质般令人窒息,直逼他的感官极限。
他灵觉感知下,警兆连连,那是一种既危险又不足以让他立即逃离的微妙平衡。
自经历金陵山邪物后,他深知邪物不除,必成大患,遗祸无穷。更何况,此刻身处遗迹,出路未明,若任由这邪物肆虐,即便他暂避锋芒,最终也难逃一劫。
面对这等邪祟之物,陈墨心中已有了决断。
“你若现在自己自我了断,我还可留你一个完整的虫身。”陈墨将血色巨虫的话还给了他。
血色巨虫人脸上泛起一丝狠厉,“给脸不要脸,既如此那我便先拿你开开胃!”
“废话真多!”陈墨嘲讽了一句,从怀中掏出金刚符激发,接着,又掏出神行符激发。
这时,血色巨虫张着血盆大口扑到了他面前。
陈墨一个鲤鱼打挺踢向巨虫的头下。
巨虫反应也快,他身形突然抬高,避开了陈墨的动作,而后再次向陈墨咬去。
陈墨刚站起身,见巨虫再次咬来,他闪身避开。
巨虫紧追在陈墨身后不断扑咬,两人实力相差无几。
一个超凡相当于远古时代筑基,肉体力量比远古筑基强大,但缺少远古筑基的法术威能。
而血色巨虫虽然是假丹,但蛰伏不知多少岁月,一身灵力早已消耗殆尽,如今也只是凭着巨虫的肉身和陈墨搏斗。
一人一虫在山谷中你追我逃,所过之处烟尘滚滚。
飞仙教教众早已跑路,留下的武者们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也帮不上忙,
这时,瑶光对着身后的一众锻骨武者道:“带上所有人去光门处守着,飞仙教的人很可能要打开光门逃走。”
瑶光话一出口,众武者才反应过来,明白在这里帮不上忙,于是领命而去。
众人殊不知,此刻的石坑中的武者之血正在一根根诡异树须的吸收下渐渐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