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局门前。
前来抗议的人群每天不减反增,但失踪事件却依旧没人管。
直到一条视频爆出来。
人群哗然沸腾。
那些失踪的人口一时间也全都有了下落——原来是被夺舍者抓走。
更多人开始自发参与到抗议、调查之中。
而民众对三大局的信任,坠落千丈。
一条视频,让他们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审讯室里。
乔松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上的视频,表情沉沉。
视频里,一个陌生男子,脸上带着瘆人的笑容,自称阴山派二师兄。
他将手机往前推过去,看着面前被铐起来的人,叹口气问道。
“你师弟,认识吗?”
“...不认识,这他妈谁啊!”
这几天被揍到鼻青脸肿的启元,盯着视频,眼珠子瞪圆,满脸怒意。
莫名的被审问,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被揍几次后。
他在痛苦中,渐渐明白了一件事。
“上级就是想找借口,弄死我们阴山派!阴山派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
乔松看他一眼,心说没救了。
真没救了。
视频都拿到面前了,你都猜不透背后的逻辑。
这分明是有人假扮,可他却认为是上级安排。
只能说这角度...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很鄙夷,难道不是这样吗?!”
启元咬牙怒目。
“是,是这样...”
乔松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过,上级如果想杀你们阴山派,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何必用这种方式?”
听到这话,启元冷笑一声。
“因为他不敢!”
“啊...?”
乔松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硬是没反应过来。
“天下谁人不知道我们阴山派的实力?有本事,让上级光明正大的来!他岂是对手?!”
启元咬牙愤怒。
“不敢正面对抗,背地里却耍一些阴损手段!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想不到,你...还挺聪明。”
启元闻言,仰起被揍肿的脸,不屑冷哼一声。
颇有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懂我的意味。
乔松只是默默收起了手机。
没有再说话。
他算是能理解,为什么启元会有这种傻x想法了。
也能理解,为什么这家伙被关在这里这么久,都没人能将其救出去,也没逃出去...
原来在他们自己眼中,阴山派天下第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这阴山派的人,个个人才,个个大聪明。
乔松叹了口气,脑海在思考。
这视频里的人,显然是假的。
但问题就是,他能看出来,大部分的民众是看不出来的。
民众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自然会当真。
尤其是在眼下这个节点,这条视频的煽动性极强。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乔松自嘲般笑了一声。
“谁死谁活,关我屁事。”
他站起身来。
刚要走。
忽然,门外下属有些慌张的跑进来。
“局长,上级下达了新命令!”
他递过来一个显示屏。
乔松接过,看到上面写着。
“枪决阴山派余孽:启元。”
“...”
乔松看到这条命令,目光恻隐回头看了一眼。
启元冷哼了一声。
“怎么,又想耍什么手段?有本事正大光明来!”
乔松把显示屏递过去。
“正大光明的来了。”
启元看到上面一行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当场怔住,整个人如同雷劈。
盯着字迹,几乎不受控制,意识念了出声。
“鱼游走麦地偷走了钱,老东西被泥鳅钻了裤裆...”
“...”
“你...你们凭什么杀我?!”
不是你说正大光明的吗?
乔松没有和他再多废话。
接收命令之后,他走出审问室。
后方不断传来不甘的怒吼。
“凭什么?!真以为我阴山派好欺负?!”
乔松沿着走廊往前,白袍局他来的次数很多,对这里已经习以为常。
当路过被白简伪装成了“病房”的两排关押室时,忽然,他听到一侧,传来一道不安的声音。
“长...长官,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这声音愕然响起,且十分熟悉。
乔松愣了一下,停住脚步。
转过脸,透过栅栏门。
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女人。
那个被关在这里很久,甚至都快要被忘记的女人。
“我...我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女人面容憔悴,眼眶通红。
她脸上布满了疤痕,似乎都是之前自残留下来的,口中语气不安颤抖。
“我儿子自己一个人,他还在上大学,你放我出去吧。”
“或者,让他来看看我,和我打个电话也行,总好让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乔松目光沉沉的看着对方。
他发现这女人的眼神和表情,不像是演的。
她似乎真的...
在担心自己的孩子。
终于,乔松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儿子叫什么?”
“我儿子叫安清河...”
女人的语气十分紧张。
“他这么多年,都是和家里人一起住,就上大学离开过家,从来没去过远地方。”
“他朋友也不多,人又老实...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还嘴。”
“我真的担心他,长官,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又不会挣钱,他也不知道我银行卡的密码,求求你长官,让我见见他吧。”
“...”
乔松看着女人哀求的样子,心头忽然感觉有些压抑和不安。
他凑过去,目光冰冷,愕然开口一句。
“还演?”
听到这话,女人愣住了。
“演...?演什么?长官,我...我不明白。”
“你叫什么?”
“我叫白素雅...”
她紧张的回答,眼神中布满害怕。
名字倒是没错...
乔松沉默半秒,从兜里掏出手机,随便翻出一段文字。
“来,把上面的话读出来。”
白素雅盯着手机,咽了口唾液,一字一字读道。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那一刻,乔松怔在原地,举着手机,身体僵直,忘记了呼吸。
他确定,自己没听错。
这是一首诗。
谁写的,表达了什么含义,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面前的女人,读对了!
可她是夺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