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河盯着对方,注意到这人坐的位置,恰好是在阵法内部的边缘。
虽然双方距离很近。
但隔着阵法,好似被一面透明的玻璃隔开。
始终无法触摸到彼此。
“嘿嘿嘿,看你们的样子,我就知道,又是想要进城的。”
说着,对方摆了摆手。
“回去吧回去吧,这阵法从建立之初到现在,就没人能破开,你俩别一个不留神,再把小命丢这了。”
听到这话,安清河没有回应。
而是盯着对方,无法确定这人是不是真瞎。
他本来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但听这人显然话里有话,似乎对这阵法有所了解,于是问道。
“你知道这阵法?”
“那当然!”
那人立刻点了点头。
“这阵法叫【子母阵】,普通人随便进,但进来就出不去了。夺舍者不能进,但却能从里面出来。”
“你们进不来,老夫猜,八成是同类,两成是反科学怪诞会那帮子杂种。”
“老夫此生最恨杂种,你俩是不是杂种?”
这人话音刚落。
一旁苏官像是突然被惹怒似得,指着对方鼻子直接回骂。
“你他娘才杂种,给我放尊重点,这是我仙儿哥,安大仙!骂我可以,骂我仙儿哥不行!”
“...”
安清河无语看了他一眼。
仙儿哥是什么鬼?
话说苏官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
“什么狗屁仙儿哥!”
里面老头冷笑一声。
“两个杂种而已,进不来就是进不来,真有本事,就破开这阵法试试!杂种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你他娘的!”
苏官被对方呛到,愤怒不已。
不知道是不是吃药的缘故,他看起来精神劲非常足,直接冲上去就要打人。
结果一头撞到阵法上,给弹了回来。
找一块石头开始砸。
越砸越愤怒。
最后竟然盘腿一坐,双手铺开,准备起卦!
“仙儿哥,我苏官今天不破了他的阵法,誓不为人!”
说完,用备用的鲜血,在地面上画出一幅八卦阵。
随后,手指沾血,在空气开始写字。
安清河看着他的样子,愣了愣。
刚想劝他冷静一下。
苏官已经咬着牙,直接把双手重重拍在了那如同空气墙的屏障之上。
四周荡开一阵波光。
“天地阵法,攻心为上!”
伴随一声怒吼,周围狂风大起。
里面的老头跟着被吓了一跳,倒吸冷气,神色微变,几乎要从原地跳起来。
“你是神官?!难不成...!”
砰!
突然一声巨响。
就见苏官嗷一嗓子被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
“....”
安清河和那老头隔着阵法,对视一眼。
两人谁都没说话。
老头默默坐了回去,摸着胡子,手都在抖,仿佛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妈的...吓老子一跳!”
安清河很无语。
苏官平常唯唯诺诺可没这个胆子。
估计是药物刺激的缘故。
毕竟是药三分毒。
他走过去,把苏官摇醒。
其两条胳膊似乎是受到冲击的缘故,已经断裂。
朦胧睁开眼,片刻后回过神来,开始发出凄厉惨叫声。
“你这杂种...竟是逗老夫开心!”
阵法内,老头子看到这一幕。
裂开嘴笑起来。
苏官举着断裂的双臂,疼的浑身抽搐。
“仙儿哥...仙儿哥,手断了!我手断了!”
“我看见了...你不用慌。”
安清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去把我给你的药丸吃了,一会就能长出来。”
听到这话,苏官先是回头死死瞪了那老头一眼,咬着牙仿佛不解恨一样。
最后才忍着疼,去翻找【固肉丸】。
安清河起身,回头盯着对方,脸色相当冷静,开口问道。
“这阵法确实难破,但我很好奇...你是干什么的?看门的吗?我记得只有狗喜欢看门。”
那老头闻言,冷笑一声。
“后生,嘴够厉害的,你要真有本事,就破开这阵法,没本事的话,就赶紧滚,就只会耍嘴皮子!”
“老夫见过的二楞子太多了,一张嘴能把自己吹上天,可真动起手来,能破开老夫这阵法的没几个人。”
听到这话,安清河微微愣住,看着面前这瘦骨嶙峋的男子,皱起眉头。
“这阵法,是你设计的?”
老头怪异笑了一声。
“是又如何?你能破开吗?破不开就滚蛋!”
安清河没有接话,走过去,抚摸着那阵法。
触感冰凉。
像是冰墙一样。
无法预测厚度,也无法预测高度。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发动了附肉,使用骨刃砍了一下。
铛一声响。
被弹了回去。
安清河摇了摇头,果然很坚固。
随后,他掏出【海舌咒壳】和【白玉黑眼】对准那老头。
却没有任何作用。
尝试核术,也是如此。
看来这阵法甚至能将核术和怪核物隔开。
那老头见状,表情似笑非笑,有些阴沉。
“还以为你多厉害,搞了半天,也是个莽货,倒是比那个傻子力气大点,可即便如此,就真以为能破开老夫的阵法了?可笑!”
听着对方的嘲讽,安清河没有理会。
他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老夫不是自吹,但这阵法,在这怪核之地,恐怕无人可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后生。”
那老头还在继续道。
“什么都没经历过,就别再丢人现眼了。”
听到这话,安清河抬头看着对方。
“你刚才说,这阵法叫【子母阵】,普通人和夺舍者,都有限制,对吗?”
“是又如何?你能破开吗?”
安清河没有再理会,而是忽然拿出【人皮医书】,快速翻开,像是在寻找什么。
片刻后,他对苏官道。
“你去找帮我抓几只鸟,蛇,还有蚯蚓和蝉。”
听到这话,手臂已经恢复的苏官,不敢怠慢,转身就去找东西。
安清河找一块石头走下来,在原地,打开背包,掏出一个香炉。
看到这东西,那老头愣了一下。
“你这是要做什么?”
安清河没理会对方的疑惑。
这香炉是离开镇子时随身带上的,体积不大,两个拳头大小。
安清河在下面点了一团火,逐渐将香炉烧的通红发烫,温度炙热。
片刻后,苏官回来了,腰上缠着蛇,手中拿着鸟、蝉和蚯蚓。
看起来仿佛刚捕猎归来的猎人一样。
“仙儿哥,东西找回来了!这是...打算炼药?”
“对。”
安清河点点头。
“他说夺舍者和普通人进入法阵都有限制,我想了想,这两者的共性都是人,那要不是人,是不是就没限制了?”
说完,安清河直接将蛇头和鸟头拧断,扔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