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懒得看员工们的回复，加班费发完后，懒洋洋打着哈欠，钻进被窝准备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好继续加班。
躺下后，隐隐约约好像忘了什么事没做，却一时间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事。
拍了拍如浆糊般的脑壳，依旧想不起来。
算了，不管什么事，明天起来再说吧。
耽误一晚上也不碍事。
没一会，iphone在不断的震动中，彻底黑屏，再也没了动静。
......
次日，除夕。
王美英按下闹钟，从温暖的被窝里起身，小心翼翼的穿衣服，生怕打扰到女儿的美梦。
不管她的脚步有多轻，一旁的卓可心还是被吵醒了。
细长的手臂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后，又立刻缩了进去。
用鼻腔发出懒洋洋的声音。
“妈，今天是除夕，别出摊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吧。”
“不出摊的话，昨晚准备的食材，那不是全浪费了吗？”
王美英笑着说道：“别说话了，赶紧接着睡吧。”
“哎呀，我都你被吵起来了，那还有心思睡觉啊......”
卓可心刚想从被窝里钻出来，结果一阵冷风袭来，冻得她浑身上下直打哆嗦。
屋里的炉子已经灭了，温度回归如初。
大冬天，住在没暖气的房子，真是遭罪啊！
“算了，妈，我再赖会床。”
卓可心厚着脸皮，对着王美英撒娇道：“等水来了我再起床，洗漱完了，就过去帮你。”
“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陪你男朋友出去玩了？”
王美英打趣道。
“今天是除夕啊，大家都在家里准备过年呢，谁还有心情玩啊！”
“再说了，商场都关门了，我们俩能去哪玩？”
卓可心嘟着嘴，辩解道。
她倒是想跟林柯腻在一起，可惜俩人没地方去了。
还不如在沪市呢，最起码可以去教师楼待着。
“谁说的，商场下午两点才关门呢，你啊，就是懒！”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出摊了。”
王美英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妈，路上注意安全，慢点骑，别摔倒了。”
“知道了。”
目送王美英离开，卓可心默默盘算着自己攒下来的积蓄。
等有钱了，一定要给妈妈换个好一点的电动三轮车，出摊时再也不用费力蹬了。
想着想着，小脑袋挨着被窝，又睡了过去。
......
北方过年气氛与南方过年气氛，略有不同。
除夕当天，小商店、小超市、之类的小店铺，基本上全都关门放假了。
只有路边的品牌专卖店，大型商超营业到下午两点才关门。
天未亮，街道上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什么人，除了王美英的小吃摊，周围再也没有卖吃的了。
不等王美英把小吃摊摆好，一辆私家车缓缓向路口驶来。
“老板，来三个馍夹菜！”
“稍等，马上就好了。”
王美英见状，加快了收拾速度。
“多少钱一个啊？”
副驾驶的人问道，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零钱。
“加鸡蛋3块，不加鸡蛋2块。”
王美英熟练报着价格。
“真便宜，大过年的也没涨价？”
“每天来的都是熟人，哪敢涨价啊。”
王美英笑着问道：“三个馍夹菜，要不要鸡蛋？”
“要，三个都要！给你10块不用找了，给我们多放点菜，加满满的。”
副驾驶走下车，从口袋里取出10块钱，放到钱盒里。
“没问题。”
王美英笑着说道。
......
天蒙蒙亮。
王美英卖出了十几份馍夹菜，菜盆里的蔬菜都少了一半。
就在此时，一名中年人醉醺醺的朝着小吃摊走了过来。
“老板，一份炒馍花！多放辣椒和胡椒！”
“给你炒几个馍？”
王美英扫了一眼对方，什么都没说。
来者即是客，小吃摊没有挑选顾客的资格。
“炒一个就行了。”
说完，中年人搬了把小板凳，坐在桌前，耐心等待。
不一会，王美英端着热气腾腾的炒馍花，放在桌上。
“辣椒我多放了一点，如果你觉得不够辣，桌上还有油泼辣子。”
“知道了。”
中年人掰开一次性筷子，浅浅的尝了一口。
刚嚼了两口，“呸”的一声，吐了出去。
对着王美英吼道，声音充满了愤怒。
“老板，我刚刚不是说了，要放胡椒，放胡椒，你为什么没有放！”
“我放了，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加点。”
王美英真放了，而且放了不少。
即使受了委屈，她第一时间也想的是解决问题。
于是，她拿着胡椒粉的罐子，给炒馍花里加了整整两勺胡椒粉。
“够了吗？”
“我刚刚让你加为什么不加？”
“真给你加了。”
王美英解释道。
“你还嘴硬，我说没加就是没加！”
醉醺醺的中年人，指着王美英破口大骂：“你tmd连个胡椒粉，都不给老子加，是不是瞧不起老子！”
“说话啊，艹你妈，你是不是瞧不起老子！”
“你凭什么瞧不起老子，即使老子事业再不顺，也轮不到你这种社会底层、渣滓瞧不起......”
......
王美英呆呆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任由男子骂着。
醉醺醺的中年男子，骂了好几分钟，见老板始终不吭气，骂的有些不得劲。
拿着装满炒馍花的碗，朝王美英砸了过去。
王美英没有反应过来，被陶瓷碗砸中了肚子，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反抗，错愕、恐慌、害怕......看着对方。
醉醺醺的中年男子见她没有反应，更加嚣张了，抄起铁锅，如同发泄一般把三轮车上的所有东西，砸了个稀巴烂，甚至将煤气罐，一脚踢了出去。
煤气罐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下，发生“砰”的一声，煤气罐的减压阀被磕坏了，开始不停地漏气。
王美英刚刚炒完菜，并没有将阀门彻底关死。
见状，她立刻跑了过去，将阀门紧紧关闭，避免液化气泄露，发生爆炸或者意外。
醉醺醺的中年男子仿佛没看见一般，砸完小吃摊的物品，开始对三轮车开始下手，抄起板凳，乱砸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