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要回去砌墙。
刚跨出门,她又回到了屋里,端起脸盆就往外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砌墙需要泥啊!
她快速跑到枯萎的海棠花田,刚蹲下,又想起来没铲土工具,就她现在这双养尊处优的手,即使刨烂了,也刨不够一盆土。
想了一秒钟,她迅速跑回屋,拿了把剪刀,没办法,凑合着用吧!
她把剪刀插入土里,飞快的划拉着,这样整,虽然费劲儿,但松土更快。
装好土,她又跑回屋里取水,幸亏茉莉细心,走之前把水壶都给她打满了。
成功和出一盆泥后,她又匆匆的回到了沧澜院,紧锣密鼓的把墙砌好,她发现新鲜的泥土砖墙,正在张牙舞爪的告诉世人,它这里有问题!
不行,太显眼了。
她四下望望,找了块干土多的地儿,捧起一把,回到墙角扬了上去。
嗯,好那么一点。
她把盆里剩下的一点泥倒扣到树底下,用干土搓干盆,开始往里装干土。
估摸着够了后,她停了手,把盆子端回墙角,开始扬土。
几分钟后,墙角终于被干土掩盖好了。
而宁惠敏呢?兜头盖脸的泥土,整个人惨不忍睹。
她拿起自己的洗脸盆,躲着人,鬼鬼祟祟的回了欣月馆。
关好屋门,插上门栓,顾不上收拾自己,她把床底下的大氅拽了出来。
勤劳的小蜜蜂上线,她一卷卷的打开布料,把金条抖在大氅上。
她数了数,一共四十个布卷子,每个布卷子里面包了十根小黄鱼。
妈呀!她爆了!她发了!
宁惠敏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把之前罗照学送的皮包找了出来。
然后把小金鱼一块块的放了进去。
装倒是装进去了,但提的时候,特别沉,得有四五十斤的样子。
宁惠敏怕带子断掉,又找出一块花布,把整个皮包裹了起来,在最上面打两个节,拎包的时候,同时拎上那块布,双重保障,要安全的多。
找了几个掩藏的地方,她都不安心,直到她把皮包掩在了被子下,才舒缓了心神。
心神一松懈,疲惫感袭来,折腾了半天,真是累了,也顾不得身上脏,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睡了一会儿,睁开眼,已经下午两点,饭点早就过了,肚子也抗议起来,下了床,刚要去桌上捡两块点心吃,就看到地上散落的布料。
对哦!这些卷金条的布料得解决了,不然张妈她们回来,看到了,还得编瞎话。
万一编不好,还有可能露馅。
她再次拿起脏兮兮的洗脸盆,把地上的布卷子装了进去,然后找出洋火,拿到院子挖土处,一把火烧了。
这下算是毁尸灭迹了!
宁惠敏乐呵呵回屋子,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换身干净的衣服,拎着壶去了厨房。
“呦!四小姐怎么亲自来打水,是不是院里的丫鬟又偷懒了?!”宁婆子把吃了一半的烤红薯放在案板上,上前接了宁惠敏拎着的壶。
“哎!总待着没劲儿,适当活动活动也好!”宁惠敏甩着帕子回道。
等宁婆子给她灌好水,她故意伸头四处看了看,“宁妈妈,我还没吃午饭呢!?还有烤红薯吗?”
宁婆子一拍大腿,“这糟践玩意儿,怎么能让四小姐吃?我给你蒸点米饭,炒个鸡蛋。”
宁惠敏摆手,“没事,烤红薯就挺好。”
宁婆子继续劝,“这东西吃多了烧心,我还是给你蒸碗米饭吧!”
宁惠敏:“没事!我之前吃过烤红薯,我吃的惯。”
宁婆子见劝不动,回头去灶膛里扒拉了三块红薯给宁惠敏。
还问,“够不够?”
宁惠敏从兜里取了两个大钱给她,“够了!”
宁婆子推辞,“哎呦喂!四小姐赶紧拿回去,这不是埋汰我呢吗?!红薯不值钱!”
宁惠敏功力还不够深,没那脸皮跟她拉扯,想想自己也待不时间长了,也没必要非维护这关系了,顺着她的手,收回了大钱。
傍晚,张妈三人回来后,倒是没看出什么异常,只是觉得宁惠敏的头发该洗头了。
寒冬腊月,洗一回澡不容易,但今天宁惠敏还是决定洗个大澡。
海棠和茉莉合力搬来澡桶,又去厨房烧热水,蒸腾了一个来小时,宁惠敏才洗上热水澡。
洗完大澡,茉莉又用毛巾给宁惠敏绞头发,张妈一边看着,一边指点,“四小姐,一定要等到头发干了再睡觉,不然明早又该头疼了。海棠你把炭盆往小姐床边放放,一会儿让她烤烤头发。”
茉莉:“我多用几条毛巾,尽量给四小姐绞干些。”
张妈:“嗯,我再去找两条干毛巾。”
一通忙乎,过了九点,张妈三人才陆续离开正屋。
要知道,刚穿来的时候,都是天黑前吃饭,天刚黑就要准备上床睡觉了。
九点多,对于张妈她们都算是熬夜了。
这么晚了,也不用加班做衣服了,三人随便洗漱了下,就都熄了灯。
宁惠敏半夜醒了一次,直到摸索到床里侧的提包,才又睡了过去。
想必是心里存了事,四点多就醒了。
她躺在床上想着,还是得提前去趟火车站,了解一下购票情况。
万一当天坐不上火车,宁福宗一报官,她可能就会被逮回来。
到时候才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天蒙蒙亮,宁惠敏就起来了,她自己叠好被子,把提包放床尾,用床幔掩住。
照例去院子里拉伸筋骨,锻炼身体。
“四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张妈打开东厢房的门,走了出来。
宁惠敏连忙停了下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回她,“睡不着了,就起来了。”
张妈:“是不是白天在家睡多了,晚上走觉了?”
宁惠敏觉得张妈帮她找的借口太好了,“是啊!”
张妈:“我去叫茉莉和海棠,让她们给你打水,取饭。”
“这两人越来越懒了,要是没我管着,敢睡到太阳升起来!”
宁惠敏今天难得顺着她说:“是啊!还是得靠张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