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小心!”
安统领最先反应过来,直接从马背上猛扑向司马裕,可是那支利箭势如破竹般呼啸而至。
即使安统领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反应,两人纷纷坠马跌落在地,空气中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嘶。”
司马裕捂着被箭穿透的肩膀,一个漆黑的血窟窿潺潺地往外渗着鲜血。
“萧聿珩?”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司马裕牙缝中蹦出来的,他被人搀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狠厉地看向山腰上那团漆黑的地方。
北厉的大军见到自己的王受伤了,心中愈发恐惧。
特别是听见萧聿珩这三个字,手中的剑都快拿不稳了。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寒风刮得脸颊生疼,司马懿目光依旧紧紧地锁在山腰上。
半晌。
就在安统领准备出声询问时,只听见司马裕缓缓开口道:“好个摄政王殿下,几年不见,箭术愈发精准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马裕眉头越皱越紧。
“王,属下掩护你,还是尽快撤退,以免等会走不了了。”
安统领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此刻只想快点送司马裕离开这里。
“走?”
“哼。”
众人只听见一道冷冽的声音,轻飘飘地随风回荡在山谷四周,听在耳中却感到无尽的威压,似有千斤重,压得心头喘不过气来。
“本君就知道是你。”
司马裕看向那匹通体漆黑的骏马缓缓黑色阴影中走出来。
他身穿一袭闪耀着冷冽光芒的盔甲,那是由最精良的工匠打造的战甲,每一寸都透露着坚不可摧的力量。
盔甲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从肩膀上的狮鹫浮雕延伸到胸甲上。
他端坐在马背上,那匹骏马同样披挂着战甲,马鬃随风飘扬,仿佛与主人一同呼吸着战场的气息。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战场上的迷雾,直击人心。
那是一种藐视一切的眼神,充满了自信与威严。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无论是敌是友,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他不需要言语,那股从内而外散发的王者之气就足以让人心生敬畏。
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让人仰望,让人膜拜。
他的身姿挺拔,即使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也如同一座雕像般沉稳。
他的存在,就是对周围一切的挑战者最有力的回应。
他不是在战斗,他是在统治,用他那藐视全场的眼神,告诉所有人,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突然间,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男子身后那匹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的骏马上。
只见马背之上,端坐着一个身形略显瘦弱之人,但由于距离较远且光线昏暗,其面容难以看清。
\"司马裕。\"
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这声呼唤仿佛穿越时空而来,带着一种莫名的威压。
摄政王萧聿珩身姿挺拔如松,不紧不慢地牵着缰绳,胯下的黑得发亮的骏马亦步亦趋,就这般闲庭信步般朝着司马裕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有力,仿佛大地都为之震颤。
\"大胆,竟敢直呼我家王爷的名讳!\"
安统领怒发冲冠,双目圆睁,满脸怒容。
尽管眼前之人乃是整个大陆都令人谈之色变、望而生畏的摄政王,但他毫无畏惧之意,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死死地守护在司马裕身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然而,面对安统领的怒斥,萧聿珩却恍若未闻,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始终未曾离开过司马裕,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这么久未见,你竟还是如此狼狈不堪。\"
此言一出,司马裕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以此来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但他的目光却如同钉子一般,死死地钉在马背上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身上。
与此同时,司马裕的脑海中犹如走马灯一般,过往的场景不断闪现交替。
突然之间,一幅画面定格在了多年前的那个雪夜……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帐内,一个略显稚气的少年将军正端坐于案几之前,低垂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战报。
听见门外的喊声,少年缓缓抬起头来,那张脸还未完全长开,但是从轮廓中依旧能看出来是一个俊朗的男子。
这便是几年前的萧聿珩,也就是现在性格狠厉的摄政王。
“启禀殿下,属下在打扫战场之时,意外地发现了一名尚有微弱气息的孩童。”侍卫恭恭敬敬地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直视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子。
要知道,此次乃是这位皇子初次踏上战场。
起初,众人对其并不服气,毕竟年纪轻轻且毫无实战经验。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在战场上展现出的雷霆手段和独特怪异的战术,竟使得己方军队势如破竹,将北厉人的军队打得节节败退。
而今,这场激战终以我方的大获全胜而告终。北厉方面眼见大势已去,无奈之下只得派遣使臣前来求和,并约定择日签署降书。
“小孩?”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正专注于手中事物的少年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在这硝烟弥漫、血腥残酷的战场上,怎会出现一个孩子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回殿下,确实如此。属下发现这名孩童后,已然派人将其带到此处,请殿下定夺如何处置。”侍卫连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