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因为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眼下这段时间可谓至关重要,如果任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了病或者出了什么意外状况,那么他又该如何去拉拢那些朝中的大臣呢?
听到萧俊林的询问,任重那高耸入云般耸立着的双肩,先是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便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缓缓地塌陷了下去。
紧接着,只见他满脸疲态地轻轻闭上双眼,仿佛想要借此掩饰内心深处的不安和焦虑。
片刻之后,他又猛地扭过头去,不再看向萧俊林这边。
正当萧俊林尚未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的时候,突然间,一阵犹如洪钟大吕般厚重而威严的声音从高座之上轰然传来:
“朕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唯有太子亲自出马方可胜任。不如就让太子亲自统领兵马,点兵五万,速速前往边关,务必将那妄图谋逆的摄政王给朕捉拿回来!”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萧俊林面上那原本兴奋得如同春日阳光般灿烂的表情,就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寒霜瞬间冻结住一般,一点一点地从他脸上消失殆尽。
而他身后那些原本还跃跃欲试、准备附和几句的大臣们,此刻也仿佛变成了一群受惊的鹌鹑,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紧紧闭上嘴巴,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龙颜。
“太子意下如何?”
皇帝面沉似水,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萧俊林,不给对方丝毫喘息和思考的时间。
萧俊林只觉得喉咙发干,心中一阵慌乱。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快速瞥了一眼皇帝威严的面容后,又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低下了头,结结巴巴地说道:“父……父皇,儿臣,儿臣恐怕不行啊。”
说完这句话,他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山峦般朝自己压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行?”
皇帝闻言,突然间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霍然站起身来。
那一拍之下,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被震得跳了几跳,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皇帝满脸怒容地质问道:“堂堂一国太子,身负社稷之重任,怎可如此轻易言败?如此畏缩不前,将来何以担当治国安邦之大任!”
萧俊林被皇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直到此时,他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老皇帝精心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一想到刚才任重在一旁拼命给自己使眼色、打暗号,而自己却愚蠢至极,完全没有领会其中深意,他真是懊悔不已,恨不能立刻抬手狠狠地扇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
一时间,整个书房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和压抑,仿佛就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萧俊林怯懦地咂巴了几下嘴唇,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只是低着那颗沉重的脑袋,默默地忍受着来自皇帝的威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滴落在脚下的青砖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湿漉漉的痕迹。
“陛下,如今南夏国可谓是腹背受敌、危机四伏啊!在此艰难时刻,老臣斗胆进言,咱们切不可再起内讧了呀。”
任重一脸焦急地看着上方龙椅上的皇帝,同时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旁边的太子一眼,心中暗自叹息: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会有如此不成器的外甥!
而此时,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又突然面带喜色地说道:“朕的弟弟竟然还活着,此乃天大的喜事,应当普天同庆才对!你们这些老家伙们在这里叽叽喳喳、左一言右一语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罢,皇帝便不再理会众人,转头向身旁的高公公挥了挥手,示意其准备摆驾回宫。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大臣突然站了出来,此人显然是得到了任重的授意。
只听他义正言辞地说道:“陛下,虽然摄政王能够死里逃生的确值得庆幸,但他之前隐瞒未死之事,实乃欺君之罪!按照律法,应当严惩不贷、处以极刑!”
皇帝闻言,刚刚离开椅子的屁股又重重地坐了回去,原本喜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几分不耐烦之色。
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的群臣,发现他们一个个似乎都满怀期待地望着自己,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己给摄政王降下罪责。
\"嘭!\"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在书房内炸裂开来,犹如平地惊雷一般,令人猝不及防。
刹那间,原本放置于桌上的精美茶盏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下方站着的几位白发苍苍、胡须花白的老头儿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只见皇帝满脸怒容,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霍然站起身来,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随着他猛地挥出一掌,狠狠地拍在了那张坚实无比的实木桌子上,竟然硬生生将其拍出了几道凹陷下去的痕迹,足见其力道之大。
\"当时摄政王遇险,朕亲自下令彻查此事,可你们这些人却胆敢偷奸耍滑,阳奉阴违!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具尸体,妄图以此来蒙混过关,欺骗朕!现如今东窗事发,你们不仅不思悔改,反而还将罪责推卸到摄政王头上,诬陷他犯有欺君之罪!\"
皇帝怒不可遏,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响彻整个书房。
话音刚落,皇帝那双充满威严与怒火的目光便如同两道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了刚才发言的那位老臣身上。
紧接着,他语气森冷地继续说道:\"犯下欺君之罪者,当诛灭九族!何大人,难道你连朕也要一同诛杀不成?\"